听到这个要求,小柔一双细眉轻轻皱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丝困惑,道:"你确定?你父亲的伤我也发现了,并不是很难医治,只是需要的药材贵重了一些。
可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你的父亲纵使现在恢复,但是他的年龄放在那里,即使可以继续修炼,也不可能再进步太多,你不如为自己多要一点修炼资源,或许更加……"
没等小柔把话说完,叶凌就一口打断她:"不,不必了,能治好我父亲就行。"
看着叶凌目光坚定,小柔不禁无奈一笑,随即莞尔:"好,就依你。"
"嗯。"叶凌回应了一声,可是心里已经无比欣喜,父亲受伤后,找了无数医生来看,可是一个个都是摇头说救不了。
而现在,小柔居然说,并不难治。这一点,叶凌已经足够满意,对叶凌来说,再过不久他就要被玄云宗带走,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还是个未知。
所以叶凌希望,至少在自己走之前,再尽一下孝,也算是对父亲的一点心意。
小柔歪了歪头,问道:"那么,第三个要求呢,是什么?"
"这第三个要求,"收回之前的目光,叶凌的眼神变得锐利:"司马家我要亲自毁掉,而不是要借助他人之手。"
小柔本来还很认真的听他的第三个要求,结果听到叶凌居然是要亲手毁掉司马家,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古怪。
如果是之前的司马家族,叶凌想要毁掉他们,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之前的司马家修为最高的也仅仅是先天境四重天的司马特。
而现在,司马家明显已经被一名邪魂师控制,而邪魂师,是公认的,最邪恶,也最恐怖强大的职业。在武魂傀儡的加成下,一名邪魂师可以对抗数名同级别的修者。
而且,邪魂师可以操纵一些修为略高于自己的武魂傀儡,比如昨夜的司马婷婷,自身是粹体境九重天的修为,却可以操纵两名先天境的傀儡。
而控制了司马家的那名邪魂师,如今已经是先天境两重天,这意味着,他可以操纵数名先天境五六重天的傀儡。
这样的实力,恐怕整个安南城无人可出其右,而叶凌居然想要把拥有一个这样恐怖人物坐镇的司马家毁掉,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种自负和愚蠢。
"你最好考虑好,不要冲动,你加入玄云宗,不消多日,你就可以在修行一途上大放异彩,可是你现在实力根本不够,你……"听了他的话,小柔一脸担忧,想要劝住叶凌,不让他送死。
可是叶凌却是自信坦然:"我心里有数。"
叶凌的笑容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令小柔隐隐间想要对他说的话信服,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十天之后会有长老来接我们,你可以在那之前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小柔再次不自觉的浮现出担忧:"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莫名其妙的,明明没有相处很久,但是小柔却不自觉的开始在意起叶凌的一举一动,为他担忧为他喜,本来她就是在这里监视叶凌,根本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但是叶凌身上就是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引力,令她不自觉的就开始关心他。
这种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小柔俏脸一红,急忙把危险的想法驱出脑外。叶凌却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小九九,安静道谢,接着起身。
"桌上的东西一会儿苗儿会来收。"
"你去哪?"
"秘密。"
叶凌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小柔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叶凌离开的方向,语气中泛着一丝不满:"神神秘秘的……"
叶凌所去的地方,正是大长老的住处,如今的叶家,就是以四大长老和自己的父亲为核心,维持着家族的运转,虽说叶家也有诸多天才后辈,可是他们是叶家的未来,却不是叶家的现在。
只有现在的叶家挺过去了,这些未来的种子才能够生根发芽,壮大叶家。
大长老住处内,叶梁正在与大长老攀谈,更准确的说,是在接受大长老的训斥。
大长老胡子花白,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包含着怒意,也包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叶梁,这个曾令他一度自豪的亲脉弟子,现在却令他失望透顶。
"叶梁啊叶梁,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叶家存活至今的原因是什么吗?你知道我们叶家经历过多少危机苦难,你知道我们四个老头子和家主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有了如今的叶家?
而你,你居然不顾叶家上下的安危存亡,只想着自己能够得到家主的位子?
你说,你何德何能,担得起家主这个重担?"
大长老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气的发抖,几度想要揍叶梁,可是抬起手,又不忍心下手,这些年,他一直把叶梁当做自己的亲孙子看待,带在自己身边。
想着,有朝一日,这个孙子能够接替自己的位子,为了叶家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
叶梁听了训斥,一脸的不服气,道:"你问我何德何能,那那个叶凌又有何德何能,叶家为了他受了那么多流言蜚语,他倒好,天赋恢复,拍拍屁股立马接管叶家,他能,为什么我不能?
我叶梁那里比不上他?"
"你……"大长老手指叶梁,愤怒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一巴掌狠狠落下,打在叶梁的脸上:"孽障!从此以后,我将你逐出叶家,你永世不得踏入叶家的半步,如若不从,打断你的双腿!"
声音到了最后,愤怒变为心碎,强硬的话语带上一丝哭腔,而说出这句话的的,居然是一位见惯了风雨的老人,可想而知,大长老此时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听到这句话,叶梁才慌了,整个头翁的一声,扑通一声跪下:"爷爷,我错了,爷爷,你不能赶我走啊爷爷,我再也不敢了……"
大长老闭上他那双眼睛,两行浊泪顺着面颊滑下,他想走,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叶梁却抓住了他的衣襟,那一声声哭喊像是刀子一样一道道扎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