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烟一上场便看到到了那主座上身着白色长衫的皇子,见那位皇子再往自己这边看,害羞的掩了下脸。
苏雨凝冷笑,看着台上台下这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原来秦子晟和苏暮烟是这个时候擦出的火花。
不一会,苏暮烟细长的笛声已悠悠传出,苏暮烟一脸的自信,像是今日的宴会便是专为她举办的。她对自己的笛技有着绝对的把握,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得意的望了坐在下面的苏雨凝一眼。
恰巧被秦景逸看在眼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笛声刚开始众人还没听出什么,刚吹了不过一小段,便有通晓韵律的公子小姐们开始窃窃私语:“这不是刚刚苏家嫡小姐吹过的吗?”
“是啊!而且苏家嫡小姐可吹得比这好听多了!”
“这谁呀,技不如人,也不知道避嫌!”
“不认识啊!可能是苏家的哪个庶小姐吧?!”
“这庶女怎么这般不知规矩,都不知道避讳嫡女吗?这般女子,娶回家还不翻了天!”一群华衣贵服的风流公子哥们突然在一旁哄堂大笑了起来。
苏暮烟本就是庶女,向来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本做好了被众人捧上天的准备,结果被众人这么嘲弄,直接摔到了十八层地狱!
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拿笛子的手也开始发颤,连笛空儿都按不准了,大脑一片空白,却又不好下台,只能扭扭捏捏的站在台上,颤巍巍的吹着早已跑调的笛子。
一双禽着泪的眼睛又怨又恨的看着苏雨凝,恨苏雨凝不过来救自己;更狠她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苏丞相黑着脸,内心里担心着苏暮烟,但更多的是顾及自己的脸面,此时苏家的颜面也要丢光了。
二姨娘看形势不对,连忙起身走到苏丞相身边说:“老爷救救烟儿啊,烟儿向来办事稳妥,肯定是刚刚掉下水被吓坏了,烟儿的下半辈子可是要靠老爷了!”说着便又要哭出泪来。
苏丞相因原来也是庶子,他知道庶子和妾的不易,又因为二姨娘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因此向来宠着二姨娘,就吃她这一套。
只可惜她这次可是算计错了,“母亲寿宴,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怪不得烟儿上不了大台面,看来都是随你了!”
苏丞相内心本来就急得不得了,却又当着皇子们的面,不好说什么,正有气没处发,这下全都撒到了二姨娘头上。
二姨娘这一下委屈的真的哭了出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突然想起来刚刚苏雨凝也是吹这首曲子赢得众人赞赏,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藏起自己那愤恨的眼神,走到了苏雨凝旁边。
“你大姐向来和你交好,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姨娘求求你,救救烟儿吧!”说着竟然要跪下。
“二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凝儿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罢了,她能有什么办法?”苏雨凝的母亲蓝氏看不下去了,纵然她知道苏雨凝向来和苏暮烟交好,但并不代表她看的惯二姨娘,跟不代表她允许别人触碰她女儿的利益。
蓝氏本是镇国公府的唯一嫡女,哪曾受过丝毫的委屈,自从自己进了相府,算是什么委屈都受过了,都怪她当时年少,被苏瑾人的外表和花言巧语所欺骗,真是错一步,步步错啊。
“夫人,你就发发善心吧,只要二小姐说自己不小心吹错了曲子便可以救烟儿一命啊!二小姐这般才华横溢,又有镇国公府罩着,不像烟儿啊!”说着故意看了苏丞相一眼。
苏丞相心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仅可以救下烟儿,还可以缓解苏家的尴尬。到时候凝儿再奏一曲为苏家搬回颜面,岂不两全其美!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便听苏雨凝那稚嫩的声音响起:“但是凝儿没有吹错啊!凝儿若撒谎救下了大姐,岂不是欺骗了皇子们,而皇子们今天代表的便是当今圣上,爹爹曾经告诉过凝儿,欺君可是要杀头的呢?”苏雨凝故意说的很大声,让主位上坐着的皇听到。
俗话说“童颜无忌”,众人这么一听,顿时更气愤了,好像一时间都成了正义的化身:“苏丞相向来刚正不阿,没想到这妾室确实这般模样!”
“台上这位定是这位姨娘生的,庶女就是上不了的台面!”这一听就是某位高官家的夫人说的。
“是啊!这妾室还不如一个孩子懂规矩,竟要为了自己家的女儿欺骗大家!”
苏暮烟顿时更慌了,手中的玉笛直接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竟摔成了两半!
苏丞相一脸不争气的看着苏暮烟和二姨娘,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秦景逸瞥了眼苏雨凝,嘴角微微上扬,慵懒的动了动身子。
“听闻苏丞相安排的这最后一个舞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怎么还不开始啊?”秦景逸懒洋洋的说道,嘴角有一直挂着一丝丝淡淡的微笑让人无法看透。
一旁的秦子晟闪过一丝嫉妒,他本在想一个两方都不得罪,又能让苏丞相感激自己的办法,奈何,被秦景逸这么随随便便一说就过去了。
苏丞相一看有机会帮苏暮烟躲过这一难了,赶紧招呼一个丫头把吓的愣在台上的苏暮烟拉了下来,让另一个丫头去安排这最后一个节目。
这最后一个节目自然是压轴的,是被称为帝都四花之首的慕兮月,也就是这四位小姐的舞乐师傅要跳的的梨花凉舞。
当年慕兮月还是个卖艺的风尘女子的时候,便是凭借这一支舞,一舞倾城。得皇上赞扬,赏黄金百两。从此便赎了身,一人开了个舞坊,自此之后也是极其受人尊敬。苏雨凝舞跳的这般好,除了自身天分外,自然还要多亏了这慕兮月。
慕兮月的舞仿佛有治愈人心的作用,一支梨花凉舞跳完,众人似乎也忘了苏丞相家的丑事,都客气道别,祝福,离去。
苏雨凝抬头的时候,秦景逸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秦子晟带着下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也乘着轿子离去了。
只是,他们家这档子事可是还没有结束呢!
客人刚刚离去,苏暮烟便被苏太君叫到了她住的静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