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哪怕你对我有所不满，不想让我先行回府，可你为何要残害动物，还差点害死无辜孩童。”

走到黎汐面前，黎芸清就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说出的话果然如黎汐所猜，开口就是扑面而来的恶毒。

黎汐差点要被气笑了，一句话的功夫，黎芸清就想把自己的错误全都归到她头上吗，而且还给她按个任性妄为，心性冷漠的的“高帽”。

黎芸清在面纱的遮挡下，嘴角挑起一个恶毒的弧度，若是黎汐木讷不会反驳，那今天的事就会是黎汐一个人的错误，她自己也会变成乖巧坐在马车上的受害者。

官家处理事情，周围的贱民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只需要提前跟娘亲通好气，让娘亲安排人稍稍暗示一下，若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珠的非说是她的错，那就别怪她以污蔑的罪名惩处了。

若是黎汐开口反驳，那只需她再出言刺激几句，逼得黎汐心生恼怒在众人面前失态，到时候双方各执一词，车夫和水莲都站在自己这边，再加上娘亲肯定向着自己，这个哑巴亏黎汐吃定了。

“你确定要这么说吗？”黎汐捏了捏红拂的手心，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真闹起来，或许还正中黎芸清下怀。

扫视一眼车夫略带愧疚的表情，黎汐就能想到黎芸清早就吩咐好了车夫与水莲，统一了说辞，然后跑到自己眼前示威来了。

黎芸清听着黎汐淡然的声音，嘴角放平，她越来越讨厌黎汐这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了，“怎么，剪刀还在地上，上面的鲜血说不定还温热着，姐姐是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简单的语言陷阱，只挑着黎汐做的事情说，但是话语中涵盖的却是今天所有的过错。

一声轻笑，黎汐突然觉得荒谬，这样的黎芸清怎么会把前世的自己害得那么惨，反而是杜婉的一些耐性和手段会让自己提高警惕。

“我做的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妹妹想让我如何承认？”轻柔的声音飘然而至，黎汐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黎芸清之前哪里被黎汐这么无视过，登时怒火中烧。

黎汐本不欲理睬，可是在不远处的面前突横一柄折扇拦住了去路。

略显轻浮的声音嬉笑着响起，“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不如与本公子说道说道。”

来人手持一柄青花折扇，淡青色的衣袍绣了些兰花暗纹，腰间别着一枚玉佩，打扮倒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惜……

眼尾略微下垂，是最为刻薄的三角眼之态，眼袋浮肿暗沉，唇色偏淡，明显纵欲过度的模样，故作潇洒的表情也无法掩饰他的纨绔下流。

“柳公子。”

黎芸清轻轻唤了一声，心中窃喜，此人是柳尚属的嫡次子柳羽，曾好几次对她表示爱慕之意，只不过她心中有更好的人选，一直没有同意，不过也没有明确拒绝过。

是以柳羽还一直觉得与她有希望。

今日肯定也是柳羽发现了她在，所以特意出现想要帮忙的。眼下这种情况，柳羽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她就不信黎汐不完蛋。

“咦，水莲你怎么在这，你家小姐……”听到熟悉的声音，柳羽暂且把注意力从黎汐身上转了过来。

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黎汐身后还有其他人，只不过他瞧着黎汐虽然蒙着面，可是玲珑有致的身段和出尘的气质勾得他心花怒放，就想来“交流”一番。

可是说着，柳羽就消了声，那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好像他一直追求的黎芸清，只是之前相见，黎芸清总是收拾的干净清丽，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黎芸清会出现这样邋遢的模样。

怎么会连她也认不出来呢，黎芸清有些不快，这个蠢货！

抬起手，缓缓摘掉面纱，动作中带着些娇羞，本应是引人入胜的画面，可是因为黎芸清现在实在太过脏乱，反而让人觉得恶心造作。

“小姐、”水莲张了张嘴，想要告诉黎芸清她现在的妆面有些花了，不适合摘面纱，可是在黎芸清的瞪视下消了声。

跌撞过程中难免会擦到，其他地方还好，就是唇脂有些晕染，原本黎芸清的樱桃小嘴倒有些狰狞。

“柳公子，我是芸清啊。”眨了眨眼，差点没让柳羽吐出来。

“黎小姐？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羽话语中的惊恐特别明显，黎芸清表情一僵，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再想到刚刚水莲好像要提醒自己什么，黎芸清急急忙忙的把面纱又带上了。

红拂心里痛快极了，二小姐上赶着丢人现眼，真是活该。

想笑出声吧，红拂看了眼依旧清雅的自家小姐，嗯，小姐刚教过她祸从口出，还是在心里偷着乐吧。

“柳公子，我，我没脸活了。”黎芸清说着，还真流出两滴泪来。

毕竟是个美人，现在糟乱也应该是受了欺负，柳羽立刻来到黎芸清身旁，轻声安慰着，“别怕，跟柳哥哥说，谁欺负你了。”

安慰着黎芸清，柳羽也没忘了让手下的人围住黎汐，两个美人他都惦记着呢。

被人拦住了去路，黎汐也不急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黎芸清和柳羽之间的“温馨”互动。

她对柳羽这个人有印象，华京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好美色，烟花之地是他最常去的地方，好像有人数过，一个月他在风雪场所待得日子比在自家府上待得时间还要长。

不过她倒是不知道，黎芸清与此人倒是颇为亲近的模样。

看到柳羽派人拦住了黎汐，又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黎芸清想当然的认为这是要给她出气了。

只要能让黎汐不痛快，黎芸清对柳羽的态度也好了几分，带着几分撒娇道：“柳公子，我在马车上坐的好好的，不知为何她扔了把剪刀伤了马，马儿发了疯，让我在马车里摔得好惨。”

“柳公子，你可要帮我讨回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