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接起林锦年的电话,我说:“青少大主编,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带着哭完的沙哑和浓浓的悲伤,要不然一向咄咄逼人的林锦年怎么会用那么平易近人的声调问我:“你嗓子怎么了?”我刚刚止住的泪在听到他的这句话突然又汹涌而出了,我说:“是啊,是啊,我嗓子哑了,我这几天请病假行不行啊,你准我啊,准我啊。。。。”电话那头的林锦年沉默了几秒说:“嗓子哑,跟脑子和手指头又关吗?”一股莫名的怒火腾地在我心里升了起来,“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浑身瘫痪了,你满意了不?”我嚷嚷着喊道,估计林锦年是被我震撼住了,一时语塞,居然没有对上话,我干脆的挂掉了电话。刚撂一边,烦人的铃声就又响了起来,我恩掉,他再打,“林锦年,你到底想干嘛啊?”我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苍穹,你再拖我稿,我就拖你稿费。”林锦年的声音听不出真假。我的手机因为我攥的过分用力而发出嗤嗤的声响,林锦年似感应到了我的愤怒一般,长笑了俩声,接着继续欠揍的说:“你好好想想。”就撂了电话。
我愤怒的冲到了电脑前,“林锦年,你这个没有心没有肺的死人。”我恶狠狠地对着他的qq头像骂道,点开对话框,发了“你狠”俩字过去。很快他的海绵宝宝的头像就闪了起来,突然让我联想起了了大便,一样的黄色。屏蔽他的那些损死人不偿命的话,我就开始扑到我的文字创作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情绪太过伤感,写文一直找不到感觉的我今天居然写的这么顺畅,直到指尖开始疼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写了一晚上了,窗外微亮的天光照的这个城市那么不真切,我伸了伸发疼的胳膊和腰,点开我一直屏蔽的对话框,出人意料的是林锦年并没有说什么损我威胁我的话,只是在凌晨2点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杯咖啡,我莫名的一阵感动,想起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看到他的头像还亮着,我打了“谢谢”俩字过去,接着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街上的车声逐渐多了起来,我望向窗外已大亮的天空,恍然想起要把稿子发给林锦年审批了,林锦年收到后立即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过来,说:“我守了你一晚上,你终于发过来了。“我发了一个白眼给他,就匆匆下了线。因为梁生刚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和马洛辰就在我家门口,刚踏出房门,就看见手里拎着菜刚回来的我妈,还有身后跟着的梁生,马洛辰,殷殷。我妈眼神深邃的看了看我,朝沙发指了指说:“都先到那边做吧。”梁生和马洛辰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过去做好,等我妈走进厨房的时候,我才跑到殷殷的旁边问,:“你们大清早都不去学校,跑到我家找我发什么疯啊?”殷殷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第一,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第二,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阿姨的。”她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恰好落入厨房我妈的耳朵里,我看到我妈淘米的手明显停顿了,我们家客厅和厨房是连着的。我忐忑的等待着我妈接下来的反应,短短几秒之后我妈挂着一脸慈祥的笑容转回头来问:“殷殷,今天找阿姨什么事呢?”“阿姨,我们是来跟您说道歉的。”梁生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哦,为什么?”我明显的看到我妈的脸色暗了下去,“阿姨,都是我们不好,害英儿和殷殷丢了这次报送的机会,阿姨,您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吧。”马洛辰说。我突然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骤然的一紧,我把头轻轻的撇开,我怕对上他极具有深意的眸子,在看到我妈的目光如一束刺眼的光一样直直的射向马洛辰的时候,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在我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进了厨房,没有问原因,也没有在理我们,我的心像打鼓一样碰碰的跳着,我甚至都能听到他们三人也加速的心跳,一样的砰砰砰,本来都做好了受责骂的准备,但在我妈的沉默里都变得更加不知所措,殷殷小声说:“你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淡定?”我扯了扯嘴角“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包围着。压抑的我说不出话,我很想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