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宁浩给我打电话,为了照顾我刚复原的脑袋,他只是叫了我们这几个人小聚一顿,饭桌上,宁浩手很欠的摸了摸马洛辰脸上的巴掌痕,“我靠,谁这么狠啊,你怎么不跟哥们说,我替你剁了那丫的手。”我一时没忍住的拍了一下桌子,说:“你剁一个试试?"宁浩长大了他三八的大嘴,众人无不惊讶的瞅着我,“擦,难道是你?”宁浩脱口而出,我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此地无银三百两。马洛辰尴尬的解释,自己撞得。“呀,你撞得这么有水平啊?”一直在旁边对我伺机报复的唐心,终于找到机会了,用她纯情的小声音问着。我明显感到身旁有两到犀利的光朝我发射,一道来自殷殷,一道来自梁生。宁浩知趣的打圆场,示意唐心不要再说了。唐心很恶心的嘟了嘟嘴,说道:“浩浩,我很乖的,我绝对不会像某些人那样,打人家男朋友,手贱呢么!”她那个贱字拖音拖得特别重。一直埋头扒拉饭的我终于火了,:“唐心,你存心找茬是吧?我她妈怎样用的着你说啊,你算哪门子家雀啊,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啊?”唐心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骂声惹得众人频频回头看,梁生试图拉着我离开,却被我一把推开,藏在宁浩身后的唐心微翘着嘴角看我,我正卯足了劲准备轮她一巴掌的时候,啪的一声,殷殷的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等我回过身来,唐心已经捂着脸跑开了,宁浩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黑着一张脸追了出去。剩下的四人也都没有心情吃下去,我拿起包就冲了出去,完全不在乎其他三人难看的脸色,那天晚上梁生破天荒的没有追我,我不知道剩下的三个人是以如何的心情吃完那些残羹剩饭的,我只知道当几天后我们四个以轰轰烈烈的姿态出现在了校内网时,然后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们真的毁了自己。可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花了10个钢镚儿,坐着公交车把这个城市转了好几遍,耳朵里塞着耳机不停的放着莫文蔚的《阴天》放到手机没电,后来车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的下站车,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台阶上坐着的殷殷,抱着自己的腿,以一种及孤单的坐姿,仿佛在等候一个人的到来,我知道,她在等我。等我的匡威鞋映入她的视网膜的时候
她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我,眼神是那样的忧伤,她放下她高傲的姿态,一字一句的说:“对不起。”说一个字,落一串泪。我撇了撇嘴,坐在她身旁,把头轻轻的靠在她的美人肩上。我说:“殷殷,你是否感应到了我眼泪真挚的热度?”话一说完,她变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所措的听她反复的问,我们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二天,我旷课了,因为一大早宁浩的小宝马的就停在了我家楼下,他招呼着我坐上去,我本想骂他来着,但是他曾来没有过的严肃的脸,让我突然失语。不知道开了多久,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我不问,他亦不说。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置身郊外,一片片翠绿的麦田,让我感觉到了春天的绿意傲然。宁浩点了一支烟,皱紧了眉头深吸一口,他指着这一大片麦田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打算买下着一大片土地,然后种上薰衣草,带上我最爱的人来这里对她告白。”“是殷殷吗?”我问,心里不禁一阵震撼,我知道他喜欢她,可我从没想过会喜欢的这么深。宁浩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嘴角好似很满足的上扬。“英儿,我决定不上学了,反正我有个这么有钱的老板,而且他又希望可以早点把我培养成经商的人才,,所以我可能要提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我点了点头。说不出的难过。“耗子,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我说“你问吧,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既然你那么喜欢殷殷,那你为什么还那么袒护唐心,你明知道她并非什么好女孩,如果不是她,你不会在大年三十那天被人以聚众斗殴的名义抓起来。如果不是你爸,我真的不敢想,你这辈子会不会就么增加了污点。”我疑的说。
耗子转过头,把抽完的烟狠狠的踩在脚下,看着我说:“英儿,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唐心和殷殷的侧面真的很像很像。”我恍然大悟般的愣在那里。唐心的脸突然放大了很多倍的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她不及殷殷的十分之一,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放在人堆里她也绝对是一眼就能望得到的那种。我看着耗子,扯着嘴角苦苦的笑,“其实,我也真的很想问你一件事,在我们还不熟之前,你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我?”耗子转移了话题,换成了平常的嘴脸。于是我就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揪出来跟他说了,在我还不认识他之前,我家里曾养过一只吉娃娃,我真的非常喜欢那只狗,可惜的是有一天,撒欢的吉娃娃跑到了马路上,被一个开车的人给撞了,我在楼上把那个人的嘴脸看的清清楚楚,等我跑下楼的时候,连狗带车已经消失的跑的无影无踪,我当时心里就特恨那个人,杀狗还带销赃的。“那个人就是你。”我恨恨的指着耗子说。耗子听完哈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是说,我撞得那只狗是你家的啊?”我踹了他一脚,他慌忙闪躲继续说:“你不要误会了,那个小吉娃娃还没有死,它当时只是撞断了腿,我立即把它送医院了,我也不知道它家在哪,所以干脆就自己养着了,现在还在我家呢!”我惊讶的问他:“真的吗?真的吗?”他很无语的点着头。后来我们还说些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些了,还记得一大片一大片随风波动的麦田,一个烫着狮子头的少年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对我说:“朱英儿,其实你也是挺好一姑娘。你是我宁浩唯一承认的女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