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我是卿如?
040 我是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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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金砌,流苏金粉。龙凤呈祥,麒麟和瑞。浮雕刻画栩栩如生,金丝银丝编制的点缀优雅地垂下来。雍荣华贵,极尽奢靡。

流月嘤咛一声转醒,迷蒙地看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

让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换到上百上千年之后,沉迷于青春小说的亲们睁开眼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如何?是惨叫一声“这不科学”倒地不起打死不肯面对事实还是兴奋地尖叫一声“老子终于穿越了”然一个鲤鱼打挺仰天大笑?

然而流月没有这样的意识,她的第一反应是师父那个老糊涂不要命了,帝王家的图腾也敢用?第二反应是这里压根不是姜家,而是一个从来也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呃……”尝试着喊希仪死到眼前来,却发现嗓子嘶哑,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菊香!快,快去回报王爷和陛下……王妃醒过来了!”

“啊……是,姑姑!”

皇上?王爷?那都是谁?流月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从苏绣锦被中抽出手,心烦地搭在一边。玉手撞上垂为纱帐的冰蚕纱,不由为之一震,这种纱帐的手感轻柔如无,想来极其名贵,并不是平凡大家便能使的。而能使的起并奢侈到用来做纱帐的无非只有一个地方……

老天,这里究竟是哪里!

流月大惊,强支起身子坐起身来:“希仪!”

无人回答,唯有屋内惊惶的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王妃金安!”

一命掌事宫女模样的人凑上前来跪下身子:“王妃请稍安勿躁,皇上王爷就在养心殿内阁,奴婢已派人前去请驾。”

养心殿!流月一怔,——难道这里竟是皇宫,还是皇上的寝宫?王妃?对了,王爷,凤歌王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希仪呢?”流月顾不得其他,凌厉地问那个宫**婢不知王妃说的……”

“跟我一同入宫的那个人!”

宫女的神色有点犹疑:“奴婢未曾听说……奴婢多嘴!”

流月的眸子暗下来,她想起来了,钟塔峰中,打斗,然后她被希仪托付给和歌,路遇小何的人拦截,九死一生,昏迷坠河……

希仪怎么样了……她警觉地闭上了嘴,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软剑。

“皇上驾到——王爷驾到——”

小太监细长的声音传来,不待宫人有反应请安,一个箭步走到床前,握起流月的手,眉头紧锁:“卿如,可还好些了?”

轰隆隆——

就算一个雷劈下来也不会让流月更焦了,她呆呆地看着皇帝,连最基础的条件反应扇巴掌都被强制暂停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帝见流月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眉间的担忧又添了几许,一甩龙袍放开流月,威严地对几个太医模样的人说:“赶紧给王妃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唯你们是问!”

“微臣领旨!”几个老太医苦逼着一张脸,拿出丝线上前请脉,折腾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又齐齐跪在皇帝面前叩首道:“回万岁爷的话,九王妃有龙威庇佑,凤体安康,已无大碍!微臣几人已开出方子,只需静养几日便好了。”

皇帝顿时面露喜色:“好,有赏!”

这边流月已经回过神来,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信息。凤歌王的发妻九王妃,根据皇帝口中念出的小字,大抵是前朝艳名远扬的翁主之女年卿如。这年卿如据说生性清傲,除了夫君,连皇帝也不会放在眼里……她不是建国前便失踪了么?

如此一来,便立刻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大抵年卿如的身份是凤歌王为了保她给她编的“临时户口”。

流月虽不是大家,却是何其聪明的人。她自是知道皇宫之内言行应多加小心,不然随时可能招惹杀身之祸。生怕别人看出什么,她倦倦地一摆手,只是轻轻地道:“妾身累了。”

流月虽不是大家,却是何其聪明的人。她自是知道皇宫之内言行应多加小心,不然随时可能招惹杀身之祸。生怕别人看出什么,她倦倦地一摆手,只是轻轻地道:“妾身累了。”

皇帝未有反应,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流月,慢慢道:“卿如变了许多。”

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划过流月的脸,让流月几乎要后退,但她不能。流月“唔”了一声,小心道:“一年了,想来也是老了。”

“不,是更年轻貌美了。”皇帝面色温和,却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一年前,你可不会这么拘谨,也从不会用妾身这种自称。”

这是怀疑?流月觉得背后一凉:若是被发现假冒皇亲,会被砍头还是诛九族?她没有把握一个人单挑千军从这里逃出去。再者,拖累到凤歌王无妨纯属他自作自受,只要拖累到姜家……顿时手脚冰冷。

正无措间,却听和歌在一旁道:“劳皇兄记挂,想是内子这些日子流落民间吃了苦,故收敛了性子。至于以前得罪了圣驾,还望皇兄凯恩饶恕内子当年年少无知。”言辞之间,与其说是真心请罪,倒更似在暗示流月。

“朕何曾怪罪过卿如。”皇帝听见和歌开口,面上沉了三分,他吩咐宫女前去取些金丝如意糕来,转头又对流月道,“朕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糕点,朕就命御膳房做了备着。朕想起那天在御花园,你一身粉色襦裙很是娇俏。卿如可还记得那天,朕赐你糕点时说了些什么吗?”

流月刚想用“陈年往事皇上何必再提”糊弄过去,忽然想到皇上可能当初什么也没说过。不,年卿如分明是在建国前便消失的,何来御花园赐糕之说!

到嘴边的话语一转,当下摆出一副嫌恶的神气,扭开头去,模棱两可回道:“皇上若想食糕,何必拿妾身做借口!”

皇帝叹了口气,点头道:“卿如确实该生气,是朕记错了。爱食金丝如意糕的是七王妃,卿如从不食甜食的。来人,把这些糕点倒掉吧。”

他为流月掖了掖锦被,转过身道:“王妃好生歇息吧,朕批完奏折再来看你。”

凤歌王暗中松了口气,一撩袍子跪下道:“臣弟想留下来陪内子。”

皇帝沉吟许久:“准了。”说罢也不待和歌谢恩,直接踏出了养心殿。身后宫人“恭送皇上”地跪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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