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萱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四周响起了一个女声“这就对了，遵循内心的选择，把内心的那层隔膜冲破！你若成佛，天下无魔，你若成魔，神奈你何？”

　　卿羽萱的双手抚上心脏处，轻轻念道“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神奈我何……”

　　不知过了多久，卿羽萱猛然睁开眼睛“既然如此，那我甘愿为魔！善恶有道……”

　　“羽萱！”冰冷威严的女声，是玖月苓夕来了，露在外面的绿眸和金发后的紫眸脸满是冰冷“你出师之前，为师再三交代不许伤人，不许动用你的能量，你都当成耳旁风？”

　　卿羽萱愣了一下，眼中的黑色淡了一些“师傅……不，我只是不想再……拖他的后腿了，我不是拖油瓶。”

　　玖月苓夕伸手搭上她的头顶，随着能量的输入，卿羽萱的眼眸再次变回曾经澄澈的碧蓝“记住，你是纯善，一定不可以伤人，也不可以动用你的能量。”

　　“纯善……就一定不可以伤人吗？就一定只能被别人伤害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纯善又怎么能存在下去？”卿羽萱迷茫了，她一遍一遍问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玖月苓夕。过了许久，卿羽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这样的善不是纯善，纯善如果是被限制着不能伤人，怎能存在下去？对，善应该是不忍心，那么纯善也应该是不忍心伤人，而不是不能。”

　　随着她对纯善的领悟，她全身的金色能量也渐渐转变成白色。看到白色能量出现，卿无双坐不住了“白色能量？！怎么可能！她居然这个时候知道了纯善之路！”

　　玖月苓夕听到卿无双的惊叫，嘴角绽开一个冰柔的微笑“哎哟，这还有个人呢？抱歉刚才没注意到哈！”卿无双听到这话，正欲暴走，玖月苓夕便缓缓转过身来，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体“羽萱，你去看看岚辰吧，这里为师顺便帮你解决了。”

　　卿羽萱大喜，向玖月苓夕躬身行礼之后便跑了出去。

　　“你……你……”看到玖月苓夕的脸，卿无双如遭雷击一般全身一颤，她仿佛通过她的脸，看到了另一幅画面“你……我是不是……是不是见过你？”

　　“哦？那大约是你记错了吧？”玖月苓夕笑的像只狐狸，哦不，她就是一只狐狸“给你个忠告吧，不想死的话就别为难羽萱。”

　　“你凭什么要求我？”卿无双气不过，率先动起手来“我是极恶，这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为难他们。”

　　“虽然不怎么希望你们是朋友，但你们不应该是敌人。”玖月苓夕没有还手，只是从容的将她的招式一一化解。

　　“……”卿无双沉默了半晌，有些艰难的开口“可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此时的卿羽萱则已经看到了瑞河，那里似乎才结束一场大战，没有喊杀声，没有刀剑碰撞的声音，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死寂一片。卿羽萱皱起了眉头，她在这死寂的气氛里嗅到一丝不对劲。

　　再走近一些，她看见周围的草木都被什么锋利的东西齐齐削平，只有一处高些……等等，那是……

　　卿羽萱加快步伐跑了过去，却在看清的同时定住了脚步。那哪里是什么在刀剑之下幸存的植物，那是一个人，大概也是在大战结束后唯一的幸存者。他的手紧紧握住一柄长三尺多，手柄处雕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的剑，还把它死死插在地面上，借着那股力量半跪着不肯倒下，一手却是按着腹部，肩头被刀剑之类的兵器贯穿，一把剑从背后刺入，在胸前探出了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