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馨子说好和我放学一起走,谁知中午吃饭时她突然告诉我晚上有英语讲座。我看着这个违约的炸毛女刚想爆粗口,她突然站起来打断我,“我来不及了,你慢慢吃。”
端起饭盘经过我身边又一脸戏谑,“老身掐指一算不久的将来你会被桃花枝压倒。”我被她突如其来之举弄得莫名其妙。
收回视线正好看到打饭过来的季初尘,他坐到刚刚馨子坐的位子,“刚才好像看到你同学了。”
我说是呀,突然被抛弃感觉一下都不好了。我嘟嘟嘴不满回道,他看我碗满满都是菜笑逐颜开来一句。
“就该这样大吃特吃,能吃是福嘛,呵呵。”
昨晚我熬夜太晚,今早收拾课本进书包连带把手机夹在书里,我下课去找玲子想叫她帮我保管一天,自己拿着总感觉会被老师发现,玲子白了我一眼:“叶静欢你够了啊,不就拿了一次手机来吗,搞得跟做贼似的,你那什么心理素质,我不管,自己解决。”
一点都不夸张,那天我简直如坐针毡,就怕一个不小心被缴了手机。看着玲子的生活逐渐回归轨道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生活中很多都是假象,看着风平浪静的日子我们卸下防备,殊不知是波涛汹涌的前兆,只是粗心的我没有品到丝毫不寻常。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假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如同笼中之鸟向往外面湛蓝天穹。普通班的书柜里或许有很多言情小说,漫画,但在我们重点班留下的只有写不完是练习册。
眼巴巴数着毕业的日子,真想快快结束。
这次月考我发挥的还不错就想趁机放松一下。
作为后面任命的副班长,我负责项目之一就是把每周都要将班级学习情况汇报给班主任,没想到刚回到座位就不对劲,肚子胀痛难耐,常识告诉我这是大姨妈的征兆。
想到馨子去了听讲座,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翻包里的手机打给玲子,顿时觉得还好带了手机,还好世界没遗弃我,这可是我唯一的救星啊。
刚准备拨号突然又想起她手机欠费了打不通,卧槽,关键时刻一个都不顶用。
那天我穿的是一条褶皱的深蓝牛仔裤,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一股液体流出,肚子已经疼得让我移不开座位。
额头冒出许多冷汗手脚一直在颤抖,拳头紧紧握着,骨骼关节处格外分明,脸上早已一片苍白,嘴唇的皮都被我咬破了,我就这样猫着腰趴在桌子上,心里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知道趴了有多久,是季初尘把我摇醒的。
不知不觉中我脸上苍白一片,泪水打湿了睫毛。他放下手里的包拉住我:“我先扶你过去,袋子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我能看出他眼中的心疼,对,是心疼。他显然被我的模样吓到了,就连我都被吓到了,虽然每次我都会痛经,但这么严重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真的就像在鬼门关徘徊的感觉,痛不欲生。出来时他还倚还在门口守着。
“好点没?”他满头大汗,好像痛的是他。
“没事,你别那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大姨夫呢,呵呵。”
他见我还能开玩笑也就放心了,我摸着肚子想到他一大男生跑去学校超市买那种东西给我我就不好意思,真不是我腼腆害羞,那时我脸红得能掐出血,只得尴尬向他道谢。
回到座位收拾课本,他递过一杯刚冲的红糖水,叫我趁热喝,一会就不疼了。我问他怎么懂这么多,还是女朋友也经常这样。谁知他一下就拉脸了,很严肃地纠正我:“我没女朋友。”
我想着缓和一下尴尬就顺着这个话题讲:“也是,你也是就这么拖着不去表白就不是个事。”我在心里嘀咕,这货哪都好,偏偏在这事上怎么就不开窍呢,我都替他急。
鉴于我的裤子脏了,季初尘把他的真皮外套借给了我。他问我这样还能自己骑车不。我说可以的,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喝了红糖水我好多了,但脸还是很惨白,我们走到停车棚,他没看见自己的山地车。
我直接提议:“要不骑我的,你载我。”
路上我双手圈着他莫名吐出一句你真好看,这一说我立刻感到了什么,好在风很大,季初尘估计没听清问我刚才出说什么,我说没有没有。
好险,幸亏他没听到。快到小区门口时看到我妈正拎着一袋菜等绿灯,我赶紧叫初尘刹车,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大概猜到我的想法,顺势对我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注意保暖。”
他家在我家小区后的两条街,看天色不早我叫他先骑我的回去。
晚上我正想冲一包香辣泡面当宵夜,手机就震动,我打开QQ初尘发信息过来说叫我特殊时期不要吃忌口的,先忍着。我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这信息来的真是及时啊。
家里也反对我吃泡面,只有趁他们不在我才敢偷偷吃,特殊时期那些酸的辣的冷的我都是照样吃,没办法,嘴馋。
犹豫了下还是把碗里的泡面倒进垃圾桶,一会手机又震动,还是季初尘发来的,叫我睡前喝杯红糖水,放好手机,盖好被子,我突然把他跟白琛做了对比,白琛也会这样关心我。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小的感动,这就让我更好奇他喜欢的女生究竟是什么样子,对我一个同窗都那么友爱,那对自己的心上人应该更贴心周到。在之后的近一个月,我总是旁敲侧击问季初尘他心理那那个女孩是谁,他每次都避而不谈,脸色也很难看,索性就不跟我讨论习题了,有意无意避开我。
我从没这么八卦过,就连托马斯都瞪大他的铜眼,别了我一眼:“阿欢,说好的远离八卦呢,你变了。”
我说:“逆水行舟我也得跟上时代啊。”
托马斯摇摇头拍拍我肩膀一副惋惜的样子:“你还是做回那个天真纯女吧。”
慕泽用力敲我的头:“听到没,蠢女。”我立即不满了:“靠,这跟我有毛线关系,还有谁蠢了。”
“你啊,再问你也好意思。”慕泽拎起包就走。
卧槽尼玛。
光顾着拌嘴倒是没注意到餐桌身后不远处的墨镜男人。
“老板,去看过了,他们家都翻遍了,证据还是没找到,如今那个女人又成了植物人,这下怕是……”
“既然如此,看来要从顾文川下手了,你先去找董事会那帮人,我就不信集团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墨镜男人眼神犀利,与不甘吩咐道。
“好的老板,还有一件事,白琛居然是顾文川的种,只怕白岩一直都不知道。”
“这不在我的计划内,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成磊他父亲的清白就好,无关人马不要牵连其中。”
“是。”
无人可找无处可去,我只能没精打采在灯火通明的大街游荡,一个不注意撞到旁边的车站牌,手中的奶茶滑落,买时我没要盖子,结果撞上牌时奶茶洒出来溅了我一身,我捡起扔进一步之遥的垃圾箱了。
“哎呀,叶静欢,是你哪,刚才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捡垃圾的阿姨呢。”说话的正是许念欢,我也双手环胸回“那您可真够瞎的,还没常识,那个清洁大妈一副学生装啊。”
视线下意识朝他身边的少年看去,白琛见到我后不动声色把挽着许念欢的手臂推开,他直直望着我,我也毫不客气看过去。
在许念欢看来我们怕是在眉来眼去的节奏,碍于白琛在旁边她愣是生生闭上嘴不说一句,一副温婉贤淑样,但她眼里的怒火一刻也没息,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不过都跟我没关系了。
彩色霓虹灯还在交替颜色,借着珠宝店透射出的白炽灯光,看到白琛依旧是穿那件白羽绒服,印象里他每次的服装都是白色,一身白,这次他染了黄头发。
在我的惊愕中他已经提步走到我面前掏出纸巾准备帮我擦身上的奶渍,我推开了,转身往回走。不管我跟白琛曾经有过什么,不可否认他的的确确在我心中的某个地方,做不了情人也难做朋友,多想无益,或许今后漫长岁月的某个瞬间我会恍然大悟,真正明白白琛对我的意义。
白琛在我挪步时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说:“你跟他在一起了是吗,就因为他众人瞩目吗,这么快就跟他在一起了。”
我愤怒挣脱,猛地推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样也跟你扯不上关系,你还是管好自己女朋友吧,我可不想再吃一次哑巴亏,安上小三的罪名。”
“你变了。”他用肯定又恼怒的语气。
我已经不想去理会这些,或许是变了吧。
跟馨子在QQ上聊了碰到白琛的事,馨子第一反应就是叶静欢你没事吧,我说我能有什么事,他又不是豺狼虎豹。我问馨子我是不是傻,她说可不是么,废纸写完还能回收利用呢。
我打一个蔑视的表情包过去,你丫的嘴巴能再抽点么,不会来两句好听的。我敲字过去。
说两句话可以。
好听的没有。
……
发了一系列鄙视的表情包合上手机睡觉。其实暗地里我曾不少编排馨子跟托马斯这两个,虽说他们的性格气质,生活习性完全不同,但两人往人堆里一扎还蛮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