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夙愿,吹蜡烛,切蛋糕,然后和喜欢的好友聚在一起分享这份感动,感谢一直以来他们的陪伴与帮助,一切是那么顺利地进行,气氛异常活跃。在他们热闹时我来到一旁发呆,馨子托着酒杯坐我旁边问我是不是在想顾森的事。
我特别惆怅:“要是顾森在该多好,我怎么都不能接受那个样子的顾森。这么多天以来我都没敢主动联系他,别说见面,就连QQ也没一句问候,那个模样的顾森一点都不真实。”
Music正在播放,狂欢正火热到高潮,砰的一声大厅门被打开,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晚的我既是光鲜的主角,又是亮丽难堪的小丑。许念欢捧着一束百合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生日快乐啊,叶静欢。”
她往人群堆里扫了一眼说,“哟,怎么不见你男朋友,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竟然连男朋友都不邀请?”
馨子立刻炸毛,“许念欢你在胡说什么,你丫的狂犬病爆发了是吧回去多打几针狂犬疫苗,省得祸害人民群众,趁老娘没失去理智前赶紧滚。”许念欢没搭理程馨而是径直向致辞台走去,嘴里挂着讽笑。
“各位,叶静欢可真会演戏,整天一副乖乖少女的样子,背地里早就和白琛好上了,抢别人的男朋友,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底下又是一片嘘唏,我和白琛在一起这是事实我问心无愧,但说我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我忍不了,正欲辩解时,屏幕上我和白琛拥抱的照片切换了,底下又是一阵骚乱,而我也定在那久久移不开步子。
那一刻,我觉得屏幕上的光是这么刺眼,照片上白琛和一女生正热情接吻,拥抱,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泪,不断涌出。许念欢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帮补习,分明就是打着学习的旗号暗地里勾搭上了,不检点地贴上去当小三……”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不争气的流下眼泪,白琛,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不在。而我没注意到慕泽眼中的一抹凄凉。
许念欢拔出U盘正欲走,大厅又来一人,那是我的朋友,我说温越,你……她在我没说完时一手甩了我一巴掌:“叶静欢,你朝三暮四,我温越看错你了。”我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但这一刻我是彻底火了。
“许念欢,温越,你们凭什么诋毁我,我光明磊落,不怕你们嚼舌根,这莫须有的帽别他妈往老娘身上扣。”在场的听我这么一吼都吸了口气,印象中我是极少发飙的,看来人的爆发力就是靠刺激出来的啊。
馨子看不下去了,在我吼完立马以雷霆之速往温越和许念欢脸上扬巴掌,舍友邓佳雯更是连煽许念欢两耳光,反正都开打了,好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此刻我的眼睛竟无法焦距,一阵天旋地转,我已经顾不上她们打得如何激烈。
班长和托马斯组织同学们先回去了,他们都在期待八卦的目光中依依不舍离去。那些闲言碎语在我脑海中回放,挥之不去。A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B说就是,还以为多清纯呢,人家啊就是套路深。
……
……
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不少,班长和几位舍友还在,馨子也不停安慰我,我靠在馨子怀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班长和舍友说“让你们见笑了。”
佳雯说,“说什么呢,都是一宿舍的,你的为人我们还不了解么,有需要就吱一声。”
我笑得特别酸涩,真好,在无助的时候还有人愿意默默陪着我。
“是啊,阿欢你别多想,同学们那我会和他们解释的,你放宽心。”班长安慰道。我说了句谢谢。他们走后,馨子说没事了。
托马斯也是气的不轻,“靠,许念欢玩得太过分了吧,这是分分钟逼着朕打女人的节奏啊,闹急了朕抄家伙去。”
一旁的慕泽脸上布满寒霜,粗鲁地把我从馨子怀里拽起,冷声逼问道:“你竟然真的敢跟白琛谈恋爱,叶静欢你能耐了。”我推开他大声发泄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你要是清白,别人怎么会抓住把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到我颜面无存被羞辱慕泽没有一丝同情,反而骂得更起劲,除了哭,我什么都做不了。
“慕泽,你少说两句。”托马斯拉住激动的慕泽。
为什么我莫名的就成了小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靠,那就是两疯婆子,阿欢你别多想,先回去休息吧。”馨子出声道。而托马斯也试探问我“阿欢,你,你不会真的和白琛在交往吧?”
沉默中……
“聋啦没听到?到底怎么回事?”慕泽这一吼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鼓起勇气小声承认了。
“不是吧,阿欢你玩真的啊。你藏的也太深了吧,那许念欢说的……”馨子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我立马解释说:“我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又不会无聊到盘问别人情史。”
“你还有理了你。”慕泽被我气的不轻。
托马斯更是一脸不可思议,仿佛我谈恋爱是多稀奇的一件事。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慕泽他们几个是不喜欢白琛的,就连我自己刚开始也是,只是相处久了才发现白琛的优点。这也是我不敢把我们的事说出来的原因,总想找个合适的契机结束这场地下恋。
我是个直肠子,受不了莫名的委屈,我需要白琛的亲口解释,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刚跑到前台准备拨号慕泽夺过听筒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挣扎不开就想咬,咬不到我就往他身上打,我从没哭的这么狼狈过。我讨厌白琛这样欺骗我,也恨自己的单纯,不,不是单纯是傻。
在我哭喊着要找白琛当面说清楚,慕泽第一次见到我这么激动,一时间也不敢再刺激我,索性用一贯的老方式往我小脑上拍一掌,我顺势滑落在他怀里,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很久后的一天,馨子告诉我,慕泽在我晕倒后轻轻擦拭我的泪水后还在我的额头上心疼地抚了抚。其实对于我会和慕泽的关系让很多人产生误会,其中也包括馨子,不过那是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后来就没什么了,当然现在又来一个……白琛。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慕泽曾经是有一个妹妹的,比我小两岁,只不过当时国家计划生育政策是不准超生的,慕伯母生了慕泽后按理应做结渣手术,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慕伯母没去,还顺利生下一名女婴,后来听我妈说好端端的又突然决定送人。
长大点了慕泽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的事,逢年慕泽爸妈都会接她过来玩,慕泽偶尔也会去看她,给她买零食,那女孩知道自己身份后也不闹,很是乖巧,慕泽经常带我去看她,她所住的家里家境并不殷实,房子还是那种黄泥屋,农村的经济也不发达,条件很是落后,但还是看得出她挺快乐的。
可是有一天,意外就那么猝不及防,很不幸,那户人家在一次楼层火灾中遇难,全家无一生还,慕泽的妹妹也在那场大火中去世,这个噩耗牵出的伤痛一直深深埋在慕泽心里,他甚至为此怨恨他的父母为什么不把妹妹接回来,出了这样的意外亲人自然是难受的,这何尝不是慕伯父他们心中的结呢。
似乎也是从那时起,慕泽对我更为严格,但也怕我受伤,又基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就依赖他,所以对慕泽我说得上是敬畏,慕泽给我的关爱就跟我哥是一样的。
而很久之后我也从白琛口中得知他看到慕泽搂我那一幕。瞬间,礼物和玫瑰悄然落下,飘散的迷人芬芳随风而扬,隐匿于这座朦胧的小城。这一幕对于还没和好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催化剂,加速白琛的误解。
吵杂喧嚷的酒吧里……
白琛连灌了好几瓶脾酒,眼眶红红的,那清瘦的背影异常落寞。
许念欢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手中摇晃着红酒,“白琛,你是代替不了慕泽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她和慕泽相互依偎,怕是早就忘了你这号男朋友了,我就纳闷,平时你也没少看见他们两个勾搭在一起,你竟然睁眼瞎当没看见,滋滋滋,你真可怜。”
“白琛,其实我……”
“你住口,劝你最好离我远点,我可不好说话。”白琛一把嫌弃推开许念欢,继续喝酒。“叶静欢,静欢,为什么,不要走,叶静欢……”白琛拎着一个空啤酒瓶踉踉跄跄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托马斯叫来出租车,他们三个把我送到我家,我爸妈不在家,馨子不放心就和我睡一起。馨子帮我卸妆后给我盖个被单,我睡得特别沉,中途都没醒。慕泽看到我没什么异样才放心走,一再叮嘱馨子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知。
少年刚回头就被叫住了。“顾森,你给老子站住,你说你是不是傻,你就一蠢货,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
“顾森你自首吧。”
托马斯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树上,心痛看着当了好几年的兄弟。“阿欢今天被羞辱了,你小子知不知道,他平时那么崇拜你,你……”
“托马斯,对不起,我回不去了,我妈被骗了十几万,我妈现在的夫家都催着她离婚她被逼无奈跳楼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爸跟我妈本来就没感情,或许十几万对于你们来说是冰山一角,但对于我妈和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他们还打算用这笔钱起个小房子的,现在什么都没了,我妈住院,她夫家也不愿出钱救我妈……”
“那你也不能去赌啊,你还要不要前途了,就这样你还怎么救你妈?”托马斯怒气中又带着一脸的惋惜。
慕泽跟我讲过顾森刚开始是被骗进一家传销公司的,确切来说是白琛跟我表白那天,顾森知道母亲的遭遇后去老板那领传单时老板身边那个助理就介绍所谓的“大生意”给顾森,顾森犹豫着,对方说可以先去看看,做不来再走人。
然而等顾森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对方扣了他的身份证,手机,逼迫他进行各种各样的行骗,宣传,一天24小时基本处于劳动状态,一日三餐吃的全是又臭又烂的破菜头,在这样的深墙大院里顾森根本就逃不了,一次偶然的机会终于狼狈逃出来了,看着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钱,脑子里突然冒出可怕的念头,去碰碰运气吧,他想。
结果这一去,把顾森推到了万丈深渊。我不清楚慕泽一开始是怎么知道的,我没问,但我明白慕泽并没有放弃顾森,私底下他为顾森借了不少钱,我记忆里慕泽可从没舟车劳顿向谁借过钱。
在昂贵的医药费面前这些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慕泽不敢也不能跟家里要钱,他家里多多少少对顾森有些嫌弃。
刚认识顾森那会,我和慕泽帮了他不少,少不了受到别人嚼舌根,渐渐的他就不跟我们在一起玩了,托马斯刚和我们认识也是如此对他,为此还和同学打过架,托马斯被记了个大过,那时我们还不懂尊严这种东西,后来就没敢再随随便便帮他了,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但这次情况不一样,我们能想得办法都想了,慕泽和托马斯还把游戏里挣到的钱全部给了顾森,尽管远远不够填补。
我不知道黎默是怎么跟同学们讲的,我们不算特别熟,除了学习上的往来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不久后好多同学都在QQ上跟我道歉,偶尔会问候我。
醒来后我都会惯性拿起手机看信息,我跟班长说我好多了,没事。我们班长黎默是个很优秀的学霸,长的又好看,中分的刘海,带着大圆眼镜,给人的感觉就是谦谦君子,绅士,又大方,人缘又好,他收到过不少情书,但都被温婉拒绝,据我所知他没女朋友,事实上我对所有同学单身与否一概不清楚。
他家和我跟慕泽家差不多,说不上多富裕,但还不错,作为家里的独子,家里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他一人身上,但他没有放纵自我,这也是我欣赏他,打心里服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