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将晕过去的张菀抱到了床上，看着张菀娟儿伸出了手，抚摸着张菀的脸颊，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容，在一瞬间娟儿的脸有了变化，变成一张与张菀一样的脸，刹那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给人眼花的错觉。

“主人，白雪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原来娟儿就是白雪，白雪就是娟儿，张菀从未发现过，是白雪的演技高超，还是张菀太傻了，她难道以为像白雪这样尽心尽力的仆人有很多吗？

白雪拿起了张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边，主人，白雪从未离开过你呀，白雪会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几日后

白雪伺候张菀吃完了早饭便离开了房间，阖上了门，白雪站在台阶上，看着天空飘下了鹅毛般的雪，她回忆起了从前。

可往事却只能回味，不能回去。

“下雪了，下雪了。”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门被打开了，张菀赤脚跑了出去，从白雪身旁掠过，白雪端着盘子跟了上去，便看见几个妃嫔居然用这少许的雪打起了雪仗，张菀也加入其中。

这可是四月呀，白雪摇了摇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这大概是她们最后的开心时光了，但不是主人你的，看来我不得不带你出去了，还想你能够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快乐地过完一生。

就在这一天，皇帝驾崩了，全城百姓皆披缟素，衰乐连天。

二日的清晨，张菀屈膝坐在一面偌大的铜镜前，身边没有一个人，她也不再疯癫，对着镜子她将新鲜的花汁涂在了嘴唇上，像是要在最后一刻保持最美的一面。

“菀常在，好了没，下官可还有其他娘娘要看。”

门打开了，张菀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出现在了这位公公面前。

“参见菀常在。”

“我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有何可参见的，我呀可还不如你呀，王公公。”

“娘娘这是说笑的话，下官定是要参见的。”

进了屋内，王公公招手让随行的公公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端了过来，为张菀斟了一杯。

“请。”

张菀的脸变得阴沉，眉头拧在了一起，死亡谁都不想接受。张菀接下了酒杯，仰头一口下肚，擦掉了嘴边的余留。

张公公他们都离开了，张菀的嘴唇边溢出了血，嘴唇变成了紫色，这效果太快了，这次她怕是活不了了，转身她变成了一条白色的狐狸，跳到了红瓦上，离开皇宫。

对，她是白雪，一颗张菀的棋子，一个甘心做棋子的妖怪，一个傻妖。

白雪皑皑，明明只是暮春四月呀！它是为谁而下，是她吗？没了力气，白雪倒下，埋在了雪被之下，无人再会发现她。

白雪在朦胧之中，看到了一个女孩向自己伸出双手，看见一个女孩为自己嘤嘤啼哭，阖上了眼眸，她想这就够了。

映雪屋檐上，悲伤心有恙。

其主负其仆，其仆不怨主。

代主锁寒屋，浊酒藏有毒。

若主有难处，其仆护其主。

“集市有人口中语，富家张府有两女，形貌相似胜双生，一女唤张白雪，一女唤张菀，前者于地，后者以痴，此乃悲哉，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