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菀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她扬起手打了白雪一耳光，白雪捂着脸看向了张菀，无惊讶无愤怒，但有几分忧伤蔓延。

“主人……”

白雪轻声唤着，张菀将双手搭在了白雪的肩上。

“白雪让给我!”

白雪别过了头，一顿沉默，张菀笑了起来，是她算错了，是她看错了人。

“白雪别忘了那日若不是我救了你的性命，你觉得能活到今天吗，若不是我让你替我入宫，你能得到现在的荣誉吗，白雪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也是属于我的，你觉得你有拒绝的可能吗，你不念旧情，那我又何必要念。”

悲伤毒害了心，只感觉微微作痛，白雪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人，这般狰狞，这般恐怖，这般丑陋，对于张菀她大概没有了解全面吧，大概有些地方她没有看到吧，其实只是她在习惯性地忽略，习惯性地遵循。

主人，我的心好寒，我好冷，比那日还要冷。白雪拿开了张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点头，张菀脸上的阴沉不在了，变成了喜悦，大笑了起来，模样却依旧那般丑陋。

最后一顿餐在宫中吃的，酒是张菀斟的，白雪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这酒中有什么她清楚，主人连一条后路都不愿意怜悯给她吗？

“主人，我走了。”

“一路平安。”

白雪穿着夜行服，趁着静夜无月离开了皇宫，一口血喷出。

直至中秋佳节，张菀在宫中挑选着合适的衣裳，却未选起一件，每件都十分漂亮，都有自己的风格，实在难以定夺，张菀坐在了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们有什么主意。”

无人答话，因为怕自己的主意不好，会被打骂，只好选择沉默，这时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迈了一步出来。

“你有何建议。”

“小主，中秋佳节之月，向来是嫦娥身着月色鹅裙，环抱一只玉兔，无过于浓艳之妆容，只因原本原本美貌胜月。”

“好建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主，奴婢叫娟儿。”

“娟儿准今夜你随我去。”

“诺。”

按娟儿的建议宫女们都忙碌了起来，对着铜镜，张菀不禁笑了起来，难怪白雪会在宫中混得如此好，原来是身边有贵人相助。

今夜，张菀在月下独舞，娟儿抱着那兔子站在一旁，众人的目光被之吸引，十分成功的赢得了皇帝的青睐。

娟儿一直帮张菀出谋划策，可再多的计划又如何，都抵不上岁月的摧残，张菀是人不是妖，她是会老的，当没了美貌的那一刻一切都成了空话，娟儿只能尽力地保全张菀。

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张菀在娟儿没在的情况下，惹到了一位正十分受宠的佳人。

皇帝一怒之下，把张菀打进了冷宫当中，娟儿作为陪同宫女，是她自愿的。这冷宫没有正常的人，只有疯掉的失宠的各位妃嫔，每一个都在做着春秋大梦，每一个都以为皇帝会把她们接出去，有的还说胡话，说皇帝来看过自己了。

张菀害怕极了，她拉着娟儿的袖子，跟着走到为她安排的房里。

疯癫似乎是会被遗传的，张菀也疯了起来，娟儿打水回来她便拉着娟儿的手说：

“娟儿，今天又有什么办法？”

“小主，皇帝不会来的了。”

“怎么会，我有这么聪明的娟儿，皇上怎么会不来。”

“小主，这是冷宫。”

张菀双脚突然无了力，跪在了地上，娟儿蹲了下去，用拧干的帕子为张菀擦脸，张菀抓住了娟儿的手腕。

“娟儿，带我出去，我要回家。”

娟儿摇头，她没有办法。

“不，娟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你这么聪明，娟儿我要出去，我想我娘了。”

对不起了，娟儿咬了咬牙，一个手刀将张菀打晕。

跟着曾历张菀后悔，让白雪代替自己进宫张菀后悔，而今她又后悔了，可这次还会有后悔药可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