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张华注视着面前的老者，她很是好奇，从她一开始进入这里开始，对方就已经看了提灯不下数次，她知道那个提灯有些不凡，只是在这个幻境正主面前，它似乎更为重要？

张华盯着着面前老者的眼睛，想要看出来一点什么彼端，然而后者却只是给她了一个毫无表情的淡然：“撇开苏琳也好。那你也无需相信我，将你引入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将要离去的老头子，无聊的想要找个人聊聊天罢了。这座幻境能否影响到你你也极为清楚，旁人还能欺瞒欺瞒，但是你就不一定了……况且，待我消亡之后，一切都会明白的。”

张华愣了一下，待消亡之后？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啊。就好像一场巨大的变动即将来临，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样。

“对了，你对于苏家所知多少？”就在张华愣神之际，苏天佑突然问道：“家族还好吗？有没有被其他世家埋没？”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惆怅，这似乎是一个长辈对于家族变迁的关心。不过张华依旧感觉到声音中蔓延着淡漠——这似乎就是这个幻境给予他的症状，对于世间的漠不关心。淡然的语气似乎两人中间隔的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条沟壑。

把苏琳隔开之后，两人就像是没有半分情谊的陌人罢了。

张华花了好大一会才从这样打反差中恢复过来，撇了撇嘴

回答道：“什么苏氏，苏家我不清楚！我在现实世界只是一个小平民而已，至于所谓的家族势力……说实话要不是你不说我还以为这只是小说里的东西。”

苏天佑：“……”

“真的，我没骗你。我能跟苏琳认识也只不过是个意外，而且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家里的事情。不过，倒是知道她家，哦不对，是你们家很有钱。”

张华一脸正经的看着苏天佑，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撒谎：“我也是在前些日子才刚刚成为传灵师的，在那之前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

每天也就上上学，回家写作业，在哪条走了六七年的路上蹦哒，三点一线，那个时候的自己哪里会知道这个世界其实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苏天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以免自己会被张华的胡扯话语给气的揭棺而起。他抬头看了看屋顶，不过昏暗的光线再加上年迈使然，让他一无所获。老者叹了口气，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迟钝的脑袋，苦笑道：“这么多年，真像一场噩梦啊。”

“噩梦？”张华面色奇怪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点了点头同意道：“是啊，简直是一场噩梦。”

昏暗的房间一时间变得格外安静，提灯散发的光芒越来越让人沉迷，张华与苏天佑对立而坐。后者低着头，苍老的身影显得格外佝偻。

“我猜你并不能想起来你是怎么成为这座幻境的，对吗？”张华顺着苏天佑的目光，看了一会桌面，说道。

人死去之后灵魂会不断消散的，这是一个不争夺的事实，即使这座幻境抑制住了苏天佑逝去的灵魂，那也只不过是将这个过程拉长了无数倍而已。灵魂依旧会消散，随之消散的，还有附带着的记忆。

就像沙漏一样，感受着自身本质一点点的消失，一些事情开始变的模糊，这个过程其实很痛苦，它能很轻易的要了一个人的神志。他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已经足矣让张华佩服至极。

“记不清楚了。”苏天佑似乎是失神了那么一瞬间，然后苦涩的摇了摇头：“有些记忆已经不在了，太过残缺……除去家族中苏琳丫头的那段，剩下的多数都是这座幻境的记忆了。”

苏天佑有些留念的说道：“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很小，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真是怀念那些日子啊……”

张华沉默了一会儿，心中重新定位了一下老者心中苏琳的位置。她着实有些不太想要打扰这位老人难得的回忆。直到老人眼中的留念稍稍散去，她才正了正脸色问道：“那这座幻境呢？能不能告诉我关于它的由来。为什么它这个时候突然暴动？有什么作用？亦或者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天佑没有回答张华的话，反问道：“你了解空间吗？

“空间？”张华下意识的愣了愣，不明白老者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了这个东西。这不是哲学范围的东西嘛？

不过她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空间是一种与时间相对的客观存在，一种三维提现，然后就是属于广义哲学……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

看着面前已经有些僵直的老者，张华很努力的把自己所能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方形，眨了眨眼说道：“就是事物与事物的存在体现吧，其他的就说不上来了，你知道的，我才上高中，对于哲学所知很少，啊对了，我以后准备学一学……”

苏天佑眼角微微抖了一下，“那时间呢？”

“一种空间运动的客观存在？”

张华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

张华抖了抖嘴角：“要不还是换一个话题吧，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您的棺材板可能要压不住，要是您的棺材就在这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