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归宁从老夫人那里退出来的时候,竟然感觉腿有些打抖,走到自己屋中坐下才好受点。这该死的夏玉染,居然害她在祖母面前丢脸,真是岂有此理,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杏儿小心翼翼凑过来:“小姐,奴婢给您拿来了金创药,刚才摔在地上哪里疼了奴婢给您揉揉。”
夏归宁听到这话很是窝火,刚忘了被夏玉染挤下去的屈辱,现在一下子又想起来了。她的表情变得很是狰狞,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冲着杏儿扔了过去,茶杯在杏儿头上碎成片。
杏儿站在那端着药,一动不敢动,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下来滴在地上。
夏归宁还觉得不解气,冲着旁边的丫鬟吼道:“贱婢,见到主子罚奴才,还不拿工具来,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是,是。”
丫鬟端来一套刑具,从长针到鞭子大大小小二十套。
夏归宁狞笑着拿起长鞭:“你个贱婢不是嘲笑我吗,你个贱人不是抢我东西吗,本小姐这就让你常常得罪我的滋味!”
“啊!小姐,我错了!”
一鞭子下去,杏儿的背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我让你个贱人多嘴,我让你个贱人敢瞧不起我。”夏归宁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鞭子,院中充满了杏儿的哀嚎声。
不知过了多久,杏儿痛昏过去,夏归宁才肯罢休,把粘满血的鞭子丢到丫鬟脚下:“给本小姐洗干净,要是还留一点血本小姐就剁了你的手。”
“是,小姐。”
丫鬟颤颤巍巍的端着鞭子退下去。
衍式从外面回来,看到满身是血的杏儿不禁皱皱眉头,吩咐刘妈妈去给杏儿简单处理了。
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明目张胆,被人抓住把柄捅到了老爷那去怎么办?”
撒完气的夏归宁笑盈盈的抱住衍式的胳膊:“这不是有娘亲在吗,要不女儿也不敢这么任性。这个杏儿实在是狗眼看人低故意找我刺,我也只不过给她一个简单的教训。”
在夏归宁身边的丫鬟,身上大多带伤,也有几个弱不禁风的被打成了重伤,最后被丢出了夏府喂了野狼。
衍式眼神带着宠溺,语气假装严肃:“你还是收敛些,在夏府的势力还不归我们之前,必须保证不能出乱子。”
夏归宁嘟着嘴:“娘,宁儿等不及了,宁儿想让那夏玉染早日身败名裂。今日那贱人在祖母面前卖弄,差点就让她将那木头送给祖母破坏我们的计划,宁儿怕夜长梦多。”
“哦,还有这事?她不是向来不关心府中之事,怎么突然拜访起老夫人了,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夏归宁倒在衍式怀里撒娇:“娘,女儿不管,只要是不把那贱人打压下去,女儿就一天睡不好吃不好。而且今日洛哥哥居然还专门来看她,洛哥哥是我的,怎么能让那个贱人抢走。”
“好好,乖女儿。我们归宁的东西谁都不能抢走。”衍式轻拍着夏玉染的后背“额娘这就派人推进计划,让你早日当上嫡女,嫁给你的洛哥哥。”
夏玉染收拾了一些银子,装进盒子里交给桃儿:“这些银子应该够老管家生活一段时间的,你去药铺请个郎中带着,看看老管家的腿还有没有可能治好,老管家为夏家付出了三十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本小姐现在没有能力,待到时机成熟,定为他申冤。”
桃儿心里很是激动:“小姐真的善良,桃儿相信老管家一定也会感激小姐的恩赐。”
“算不上恩赐,老管家为夏家付出了三十年,将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夏玉染眼底一暗,夏府的下人不仅是老管家惨遭了衍式的毒手,在她进宫之前,夏府的人差不多换了遍,就连祖母身边的来妈妈也被驱逐出府。
夏玉染将桃儿唤到跟前,低声安排了她几件事情。
桃儿应了后拿着银子出门了。
上一世的夏玉染被泼脏水后,并没有当回事,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谣言却更加放肆了,直到后来朝廷官员对夏将军指指点点,夏将军关了她两个月的禁闭。
在这期间,有不怕死的隔着墙往夏府里面扔书信和纸条,全是不堪入目和露骨的话语。夏将军大怒,将那男人从牢中带出来打了一顿,逼着他招供。
也不知夏归宁用了什么招数,那男人打死不松口。只嚷是夏玉染勾引他,最后不得已,请来了宫里的嬷嬷给夏玉染验身,这事才了解。
夏玉染忘不了,自己嫁给莫天赐前一天,两个宫女在暗中讨论。
“哎,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夏家传出来的事?”
“你说那事啊,不已经查明了吗,有什么好说的。让玉官人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怕啥,反正人尽皆知了,不过你说明晚会不会出乱子?”
“能出什么乱子?”
“唉,你傻啊,要是皇上发现身边人不是那啥了,不就乱套了。”
“当时不都是请宫里的嬷嬷去查过了吗,你操什么心。”
“那夏家什么地位,收买个人还不是动动嘴皮的事,谁知道真的假的。”
那时候的夏玉染听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心里很是乱,她很担心莫天赐会不会在意这些谣言,又安慰自己,等明天就好了,等明天就可以证明给他。
夏玉染现在想想就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天真,莫天赐会在意的,也不过是自己的身份以及母亲隐藏的兵力罢了。
而这一次,她必然要让夏归宁好好尝尝这种被人唾弃,受千夫所指的滋味。
夏玉染模糊着记得上一世自己贴身衣物出现的时期,心里开始盘算找个时机去那里提前布置好东西。
小桃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小姐,我回来了。”
“老管家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小桃擦了把汗,把信交给夏玉染:“老管家的儿子在家,现在伺候着他。老管家除了感谢小姐以后并没有说太多,只让我把信拿回来了。”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账目,还有一些用红墨标了出来。
夏玉染看不懂,但大概能猜到这是账本的内容。老管家将账本记录下来带走,必然有他的道理,看来她改日要亲自去看看老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