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带久，那就是脸，不受点伤，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薄凉。

长兮辞很不会客气地接过话茬:“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让自己过得那么狼狈!”

如果某天我再也不是曾经那位只会躲在父亲背后苟且偷生的长家大小姐，当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成为全天下都敬仰的人，你们不用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都是你们曾经逼过的结果。

从门外进来的妇人名叫凤兮芜，昔日与长兮辞是双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奈何风云变幻，当她下定决心背叛她时，就注定了今后两虎相斗的局面。

打心里说凤兮芜对于当年的事情多少还存留着些愧疚的，毕竟待她视如己出的长叔叔是因为自己的愚昧之举而丢失了性命，还害得整支长家军惨死于刀剑之下，无人生还，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几乎都会被噩梦折腾得整宿无法安睡，就算到了现在嫁了人，成为当家主母，每日高香拜祭，也无法为当年的事情恕罪。

“我看过了你写给卫郎的信，办法倒是不错，可惜执行起来有点冒险，长老将军只有你这么一个遗女，总不能让他断了最后一点念想吧？”

凤兮芜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许是前行日子受了寒潮的影响，一不小心少穿衣裳便感染了风寒，所幸在塌上休息了几日，病情才慢慢好转。

“我的事情不用你假惺惺地在这里充当好人!”

长兮辞已全然不顾她是何等身份，虽没有像市井泼妇那般大喊大叫，可言语之间都带着咬牙切齿，不共戴天的意味。

凤兮芜自知自己没有脸面去劝解她，更没有资格指责，便索性任由她来，“这件事情我会跟卫郎商量商量，如果真成了，脱除奴籍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不需要，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长兮辞没有拿正脸看着她。

凤兮芜叹了一口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怪只怪我自食其果……”

看样子已经没有在留下的必要，她扶着大丫鬟的手慢慢从正中央的位置上站起来，转头对下属吩咐道:“快去叫老爷，莫要让人家等久了才是。”

“不用麻烦了。”

从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男音，肃静的前厅内的所有人齐刷刷地朝外面看去。

“卫郎。”

凤兮芜率先迎着笑脸上前问好。

长兮辞也跟着抬起了头。

她原以为当朝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应该拥有着一把白花花的胡子，两鬓斑白，额角少许皱纹，而眼前的这个人跟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却天差地别，一头黑漆漆的乌丝仅用一根发带绑在一起，身上穿着的浅灰色裘皮大衣正巧衬托出他的成熟稳重，而恰到好处的肤色更使得整个人年轻了几许。

这哪里是个糟老头儿，分明是貌比潘安的俏年郎!

算算年纪顶多也就三十多岁，也难怪凤兮芜舍得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他!如此才貌双全之人，换作旁人也会心动。

“长姑娘是卫某招待不当，还请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