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帐户里新增加的数目。“可以请学长吃提拉米苏啦。”
虽然提拉米苏味道不错,青宁想,这可是自己花了这么多体力赚回来的,抱着个人玩百米冲刺真累啊,不多吃一点实在对不起自己。
城市的扩展一直都是迅速的,源源不绝的打工者来到这个城市创造财富。许多原来的郊区的工厂就开始向更郊区的地方搬迁,空出来的厂房被迅速的夷平,拍卖,开发商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造起高楼。城市的中心只剩下非常小的公园,留给那些老人或者是儿童们活动之用。城市就像一个怪兽,把周围的土地变成房子,再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这里。
地下交错的地铁,地面的公交系统,还有大量轻轨,构成了整个城市的活动之路。
铁塔其实是一座高压电塔,但是由于近年来工厂的搬迁,这里已经被开发成小区。这座锈迹斑斑的铁塔却没有被拆除,也许是因为铁塔边上是一个小小的湖,为了宣传需要并没有把湖填平,而湖边的铁塔拆除之后也不会增加可用面积,或者只是单纯的偷懒。
铁塔下是一小片空地,长着许多狗尾巴草之类的杂草。间或有几株蒲公英,开出漂亮的黄色的小花,变成白色的小绒球,被附近的小孩子摘起,吹一口气,小小的降落伞就随着风飞走了。
当然,本来铁塔也没有啥,如果不是因为连续出现有人爬上去,再跳下来的话。估计也没安逸什么事。
第一个爬上去又跳下来的是一个小孩子,这附近小区里的小孩子特别多,孩子总是顽皮的。
治安的结论是小孩子模仿电视节目的关系,〔因为他们走访了和这个孩子一起玩的小孩子,最后得出的结论〕。
第二个爬上去跳下来的,是一名租住在这个小区的外来的打工者。因为被老板训斥了,所以想不开就跳下来了。
于是治安们又是一阵忙活,拆除铁塔的报告交了上去,可是回复却一直迟迟没有批下来,所以没有资金可以供他们进行拆除工作。
本来是想让城市拆违办帮忙先拆了铁塔,拆违办的主任一见到他们,就立马掏出几份还没有付清尾款的文件。前去办事的支支吾吾了一阵,最后不了了之。
他们想到了约谈开发商,结果发现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早就因为破产在前年就挂了。这事拖着拖着也就没有下文了。
当安逸接到委托的时候,大概已经有五个人跳过铁塔了,四个死了,一个植物人。
出的事多了,各种谣言也就开始出来了。
有人说,这里曾经是XX党处决犯人的地方,所以冤魂太多。
也有人说,在某个时期,原来的厂区曾经有人被批斗的受不了,就跳进小湖里死了,现在要出来找替死鬼。
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在没有一个正确的定论下,自然挡不住大家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本来这个是交给安逸的堂兄安然来处理的,但是安然认为,安逸反正就在S市,就近解决就好了。
即使是再不爱学习的人,到了期末的时候,总会比较紧张些。特别是聆音,一个是因为奖学金的关系。另一个则是聆音的风云榜排名。
安逸也忙着准备考试,所以他和本家约定,考试结束后再开展相关的委托事务。
青宁对于期末考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食堂也因为大家认真学习,积极上晚自习的关系,增设了夜宵服务。
“青宁,寒假里你来学校么?”
“寒假里我们学生会的不是都要轮流来学校轮值么?”聆音在寒假里,除了门卫大伯,就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学生会成员会轮流来学校协助大伯。
“今年据说大伯不做了,要回老家安养天年。所以学校里新增加了两名门卫来负责。学生会的可以免去轮值了。不过你应该还是要经常来化学楼吧?”
“可能吧,反正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
“那我先和他们沟通一下吧。”苏斌咬着块面包,青宁觉得,苏斌真是怪人,平日里也不见他学习来着,可是每次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苏斌一直在前十名。看来世界还真是有怪兽的存在啊。
终于考完最后一门了,安逸舒了一个懒腰。这种密集的考试让他不是太适应。这也许是城市和乡村的区别?〔又不是阿拉蕾〕
外面的气温并不算很冷,但是夹着湿冷,风夹着湿气,从袖口,领口钻进来,那种寒气就像附着在皮肤上,慢慢的渗透进入血管,再流遍全身。安逸呵了一口气在手上,他不喜欢戴手套。所以两只手总是冰冰的,幸好没有长冻疮。
苏斌就站在教室门口直对的走廊上。
看到苏斌,安逸觉得很奇怪。“安逸,”苏斌大声叫他,“陪我去一个地方。”
于是安逸就在众人羡慕的眼刀里,跟着苏斌走了。
黑色的车就停在楼下,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司机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座上。
“可以走了。”苏斌说了一声。
“会长大人,你带我去哪里啊?”安逸想不出苏斌有什么事找自己。
“青宁的母亲刚刚出了车祸,青宁已经先过去了。”苏斌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我担心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青宁。”
安逸莫名的心疼起来,感觉心口堵的慌。HS医院离学校有一点远,路上又比较拥挤,安逸恨不得直接骑着车就过去了。
当车子刚刚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安逸立刻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护士小姐,麻烦问一下,刚才车祸送进来的人在哪个病区?”
“还在三楼手术室抢救呢。你们是家属吗?麻烦办一下手续好吗?”
“安逸,你先上去陪青宁。”
三楼。安逸没等电梯,直接就跑上去了。
手术室在走廊尽头,安逸远远的就看见青宁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走近了,发现青宁面无表情的坐着,安逸坐在青宁身边,握紧青宁的手,青宁的手冰凉而且在颤抖。窗外的枯枝在北风中摇晃着,单调的感觉。
安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用另一只抚着青宁的背。“学长,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着,手术中。这份等待却让人心越来越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