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身体,琉璃的灵魂。神啊,这算是开玩笑吗?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琉璃挣扎着要起来,继续找午夜雪兰。“快要开花了,青宁,我们走吧。”
“不行,琉璃。”你不能占有这个身体,虽然安逸这人又懒,又惹人嫌,可是他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啊。
“为什么啊?青宁不是最疼琉璃么?琉璃要和青宁在一起。”
青宁突然发现和猫讲道理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状态啊?
青宁突然拉住安逸的脖子,没等琉璃开口,对着那张漂亮的脸上的唇亲了上去。然后,安逸的身体整个就压了下来。居然昏迷了?
清晨,分不出是什么鸟在鸣叫,但是青宁却醒着。
安逸睡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实在不行,自己能不能把他背下山呢?青宁犹豫着。若是山路比如整齐,说不定也能。可是这种腐叶土,可能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滚下去了。
身上好酸啊,安逸睁开眼睛。可是自己居然没有看到雪兰的记忆。即使是被附身,自己的身体应该也记得那些东西的。
“你醒啦。”安逸转过头去,青宁正坐在自己身边。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你要是有昨天的印象,我也要把你打成失忆。青宁心想。“你昨天突然发烧,晕过去了。”
“诶……”安逸一脸的失望,“那就是说我还没有到午夜雪兰所在的位置,就昏迷了?”
“好像是。”
“好可惜啊,我记得昨天是那个雪兰开花的时间啊。”
下山的路果然不好走,两个跌跌爬爬的下山。身上满是落叶之类的。安逸直接就提出,两个登山包不要了,轻装下山。
幸好上山的痕迹很明显,倒是没有迷路。等到山村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天黑。
那个憨厚的汉子只是问过他们有没有摔伤,青宁摇头否认。因为走到后来,安逸的身体有一点吃不消了,毕竟高热过后,身体很虚弱。青宁扶着安逸走过来的。
“你们先吃着,我给安逸整锅鸡汤去。喝了你们好好休息一晚上,保证他明天就恢复。”
安逸似乎没有胃口,青宁有一点担心,一大锅鸡汤,里面还有蘑菇,好像还有人参。东北的锅可真大,青宁想。他们的碗都比我家锅大。〔那是因为青宁没有见过西北的碗〕
“把嘴张开,”青宁撇开上面的油珠,舀了一勺汤,吹凉了。
“学长,你用鸡汤帮我拌个泡饭吧。”
他是病人,青宁默默的安慰自己。而且他是为了自己能看到午夜雪兰才搞成这样子。所以服侍他一下也是应该的。我真想把这碗鸡汤饭扣在他的脸上。
来接的车是一辆越野车,足够宽大的空间让安逸躺在座位上。
青宁看着后备厢里放着的东西,蘑菇干,风鸡肉,腌肉〔都是借宿的那家塞给他们的〕,山里人可真是淳朴。
S市还是有一点闷热。青宁突然觉得,这个秋假简直像做梦一样。
白教堂
周末,青宁把电饭锅通上电。母亲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自己经常住校,一般母亲都是在外面吃一点快餐。只有在周末,母亲会去旁边的小菜市买一些菜蔬。
阁楼里并不适合炒菜,一般青宁都是用电磁炉蒸或者煲汤。
“小宁,你秋假怎么没有回来?”
“嗯,忙着做实验操作,下个月在S市会有一次全国竞赛。”青宁心里有一点惴惴不安。就像顽皮的孩子一样。
“快吃饭吧。你看你,最近又瘦了。”
青宁才刚开吃,就听见敲门声。
打从青宁和母亲租住到这个阁楼,除了房东还没有其他人来拜访过。
青宁拉开门,居然是安逸。拎着一袋子东西。
“阿姨好。”安逸一副乖巧的样子。
“小宁,他是你同学?”
“我是青宁学长的学弟。我叫安逸。”安逸把袋子放在小桌边。
“你吃饭了没有?在这里吃晚饭吧,就是菜少了一点。”母亲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心泛滥的。青宁心想,这小子住品居大厦,家里条件应该比较丰厚才是。
“谢谢阿姨。这是刚从东北寄过来的菌干、风山鸡肉。”
那些东西,青宁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因为装箱麻烦。估计是那个越野车司机代办的快递运输过来的吧。
“这怎么好意思。”
“小宁。快给安逸装饭啊。”
吃完晚饭,安逸和青宁坐在小阳台上。
“你突然跑过来有事么?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没有,就是想想这么多的土特产我一个人也吃不掉,带给你啊。”
安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另外,我好像有一部分的记忆有点问题,来找你确认一下呗。”
“学长,你真的确定我是因为高烧直接晕倒,在晕倒前没有发生什么吗?”
青宁有一点心虚,“嗯。你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
“好奇怪啊,我怎么记得好像被什么人吻了呢。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青宁觉得背后有一阵凉气。“你一定是记错了。高烧嘛,很正常的啊。”
“噢,”安逸一脸失落的样子。
“小宁,安逸,来吃水果。”
母亲把香梨削了皮,放在盘子里,还有提子。
“小宁都没有同学来玩,光顾着学习,连朋友也不多了。”
“不会啊,学长在学校很受欢迎的哦。我都是学长的粉丝呢。”
这小子吹牛也不打草稿,青宁想。香梨清甜的味道,和那时的唇的感觉竟有些相像。
青宁送安逸走在马路上,“你没有骑车么?”
“山地车有一个零件坏了,送去修,大概要几天吧。”
“配个零件也要好几天?”
“嗯,因为那车是老爹买回来的。零件要从国外进口。”
路边都是高卢梧桐,虽然已经有部分的叶子黄了。安逸突然停下脚步,围墙是铸铁栏杆,上面是尖尖的,带着藤的花纹。围墙里是教堂,白色的墙体在月光下,显的很漂亮。这是一座已经有近百年历史的老教堂了。S市初开埠的时候,西洋的传教士们修建的。也许昔日曾经是辉煌的地方吧。现在随着城市改造的进行,估计也快要拆除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掩盖了原来种植的植物。
只有墙角边,还有一些蔷薇花,顽强的和杂草们奋斗着。围墙上还有几株忍冬花的藤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