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的早餐,按时放在原处,安芸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实在太美好了点,安心地当一只米虫,饭有人做,衣有人洗,如果哥哥在国外再多待一段时间,就更好了。毕竟幸福的日子来之不易啊!
美国那头正值晚上,安在石又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唐林拿着药和简单的晚餐来到他的身边,照例也只是寒暄后,就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一些文件。
安在石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很是受伤,先是来这边第一天被莫名地抓进警局,而后在和唐林走街上时,因为自己疏忽唐林差点被人欺负了去,还有此时自己生病也是唐林在照顾。
看着唐林面容显现出的疲惫,安在石心里更歉疚了,想着吃了药赶快好起来,谁知药片一进口,居然就那么死死地黏在了喉咙管儿,怎么吞咽也下不去,脸一时憋得通红,身上一点劲也使不上,药片就这么卡着。
在一旁看文件的唐林似乎是感受到了求助的眼光,转头看着安在石,他一脸通红,手不停地拍着心口,唐林走过去,摸了摸额头:“没发烧了啊,你怎么了?”
安在石支支吾吾,话语含糊,只觉得真是丢人极了,张开嘴,只是用手指着喉咙,就见白白小小的一片药,就那么紧紧地贴在了喉咙。
唐林一时觉得好笑,当然她是不会笑出来,故作淡定地转身又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一杯水下肚,可恶的药片终于受不住就融化着了,安在石眯着眼掩饰着融化的药味带来的苦味。
唐林看着他那样子,眯着眼掩饰药的苦味,像那初中生故作帅气而把烟雾吐的咳嗽那样,拧开止咳糖浆递了过去。
安在石楞了一下,看着唐林好意的笑,慢慢拿过来,喝了一口,顺喉而下,盖过了那一丝的苦味,剩下的都是甜到发腻。
安在石:“谢谢你啊。”
唐林:“不用谢。这边资料我也省得差不多了,我把这整理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安在石此时内心真实满满的内疚,因为自己生病,这些大堆小堆得文件不得不由唐林一个人独自完成,他那日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又醒,唐林还在整理资料,想着说能不能帮一点小忙,却只是越帮越忙。
安在石觉得很是讽刺,明明说唐林来是协助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她一个人把所有的工作做了,而自己,却只会在一旁添乱。就连陪着她在这曾经熟悉的城市走一走,也能走出一桩凶事来。
安在石实在是想找个机会好好的弥补她,看着她为工作一丝不苟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唐林,不如工作完成后,我们到处去游玩一下吧。”
唐林听见这话,从文件中抬起头,一脸的惊讶和不解:“你,你不是忙着回国吗?”
安在石:“那是因为我不放心安芸。但是,想着这么久她也没打电话给我,林果冻应该把她照顾得很好吧。”
似乎察觉到自己对安在石有点误解,有些局促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愿和我呆一起。”
“怎么会呢!”安在石这句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他偷偷地打探这唐林的表情,那脸上一闪而过,几乎不着痕迹的羞赧的笑意和期待,还有眼底流露出的紧张和喜悦。
安在石顿了顿说:“我意思是,和你在一起,挺好的。”这话一出,安在石简直就想给自己两巴掌,越解释越乱。希望她不要误会的好。
“我知道。”唐林轻飘过来这句话后,又专注地整理文件,期间两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偶尔安在石因为药物的作用想瞌睡,总会掐着自己,让自己清醒,告诉自己唐林还在努力的工作,不能睡。
夜晚的纽约灯火通明又璀璨,到处的彩灯和广告屏,不停随着这座城市的节奏变换着。从酒店房间望出去,整个城市安静地像嵌在夜色里,有一种不可捉摸的意味。
唐林把收尾的工作做好,也给分公司的主管发去了备份文件,等这一切做好时,已是深夜。窗外的灯火还亮着些许。安在石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过去。
唐林看着熟睡中的安在石,熟睡中的安在石安是温柔不拒绝的,那么地平易近人,就像那年初见他时的模样,阳光,温柔,亲切。
唐林有些慌神,转而轻轻笑了笑,把空调调了调温度,帮他把被子顺了顺,又在床边坐了很久,才去沙发上蜷缩着睡了。
对于熟睡或者一夜无梦的人来说夜晚显得尤其地短暂。这样的安宁的气氛很快在安在石的惊叫中打破。
唐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艰难地爬起来,使劲睁眼看看发生的状况,却只见安在石一脸惊恐地坐在床上。
唐林迅速起身,脑袋晃了晃,走了过去,晃了晃手,小心地问:“安大哥,你怎么了?”
安在石微微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唐林,眼神四处打望,看着是在酒店房间,方才回了神,送了口气,一把拥住她:“我做了梦,我以为你出了事。”
唐林被这样一抱,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好安慰,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脑袋有些晕沉的,心也狂乱地跳着。
安定下来的安在石居然觉得自己很失礼,轻轻放开她,手挠挠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唐林看着他的窘迫,自顾自去浴室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