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玉米地

小美体会着自己的第一次，而且是终生让她魂不守舍的第一次，每一次，她的第一次都经历了变故，增添了色彩，但她都把第一次保留给了她心爱的人，而且一直在心底里爱的人，并且终生支持他事业发展的人。

或许她在给了刘总第一次之后，刘总并不领情，或者说把她看作是妖怪，但她心中有刘总永远不会变，而且迟早他会知道他的用意的。

早在中学时代的小美，其实当时就是初二的学生，被一个男孩子领到了玉米地里，这个男孩子就是与她同村的小牛，小牛天生胆大，鬼点子多，上课不好好听讲，而且总是捣乱。小美与小牛是同桌，小美就坐在小牛里面，靠近窗户处，小美一进入教室总是出不了教室，小牛坐在过道口给她不让地方，她也就陪着小牛成天坐在教室里。如果是读书，小美还就罢了，可一下课，小牛总是转过身来，与后边的男同学搬手劲，或者说谁的黄牛给谁家的母牛配种了，谁家的母牛下了一个小牛犊。

一次他们说小美母亲家的老猪婆下了一窝猪娃子，个个白白胖胖的，比小美母亲生下的小美漂亮多了，小美听后，差点气的没背过气去，悄悄的爬在书桌上哭泣。

小牛反而更理直气壮了，故意说，如果把这些白白胖胖的猪娃娃换成小美，他一定取小美当老婆。

小美哭泣的更厉害了，这时与小牛玩的同学吓的跑出了教室，小牛却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似的。

悄悄地给小美的桌子上面留下了一张小纸条，“要是以后不想我欺负你，行，你下午放学后到李叔的玉米地里等我，我有话给你说”。

留下纸条，小牛就走出了教室。小美这时捂着脸，哭泣着跑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小美不能出校门，她就进了女生厕所，在厕所里哭泣着，上课铃声响起后，她还在哪里，她不想再看到小牛，看到他就会觉得恶心、呕吐，也想让小牛从她的眼前消失。

但想起小牛给她的纸条，她决定去会会小牛，想让小牛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因此她决定去玉米地里，把有些话给小牛说清楚。

在厕所里蹲了两节课，这里的味道可真不好受，尤其是夏天，汗厕里，粪池边到处是爬行的白蛆，每有白蛆走到她脚底下，她都会躲一会儿，这些白蛆似乎故意与她过意不去，她走哪里，白蛆也走哪里。因此她就在不足20平米的女厕所里打起了游击战。除了躲这些白蛆，她还要捂住自己的嘴，汗厕里的臭味可以说熏的她几乎要呕吐了，但还要等待时间的煎熬。

直到最后一节课下了，学校是大扫除时间，如果没有安排上值日的学生，就可以先离校了。

小美神出鬼没的走进教室，背起书包就走。离开时，还恶狠狠地对小牛说了一声，我到那里等你。

出了校门，要是平时，小美回家会提上用竹蘼子编织的竹笼子，到玉米地里去寻找猪食，每天拔一竹笼子青草，足够她家的老猪婆吃一顿了。

但这次，她直接去了李叔家的玉米地，李叔家的玉米地离河最近，但离村庄最远，那里很少有人去，但她去过，哪里猪草丰盛，每次去，她都能寻找到更多的猪食，回家后母亲总是夸奖她几句，她就能早早地写完家庭作业。

到了李叔玉米地，他看到地里又长出了很多青草，这时小牛还没到，她就用自己纤弱的小手，拔出一枝枝青草，然后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昨夜下过一场透雨，小草疯长过，而且肥嫩肥嫩地。下手去拔，不用离地，就能拽满满一手。

她正在认真的拔着青草，身后一个人用手蒙蔽了她的眼睛，她吓了一跳，但她猜测八九不离十是这个死不了的小牛来了。

放开我，别死不要脸了，看你大咱把你做来，你大大把人亏死了，养下这样不要脸的孽障。

小美的语言近乎恶毒，小牛终于放开了手。

“你还守信用，我当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守信用呢？”

“你大才不守信用呢？你大不守信用，才养了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我大怎么不讲信用了，是你娘不讲信用，才毁了我俩的婚约”。

“你大是个坏人，你大当时说让你到我家来，给我们当上门女婿，而且还让你带二亩地里”。

“我怎么会去你家里，我家不是好好的，看你家的那破房烂院子，我能去当你家的女婿吗？”

“谁稀罕你了，你送上门我们都不要，我娘不要，我更不要，你和你大都是一个货色，不讲信用。”

小牛看小美嘴快的如同刀子一样，自己说不过她，就不再吭气。其实他知道，当时他父亲是去小美家提过亲，但是如何提的他不知道详情，只是回来后，小牛大说小美不愿意，她母亲还满意。因此她把这事当成是小美看不上自己，因而在学校里也是老欺负小美，而且更是给小美找毛病。

本来在学校里，他并不与小美一起坐，他坐在后排，结果他为了整小美，既然小美看不起自己，自己就给小美颜色看，坐在小美旁边的小牛，不是省油的灯，有事无事都会找出些事，有理无理都会有理，这样让小美有苦难言，也不知小牛为什么老何自己过不去。

小牛听了小美说的，听出了味道，估计这是他大骗他，说小美不愿意。今天听出来，小美并没有说她不喜欢小牛，只是小美母亲的条件他大没有答应。

小美和母亲是孤儿寡母，小美的父亲在一次修公路放炮时，被炸飞了，当时几乎是血肉淋淋，小美才五岁，不知情况，小美的母亲看到丈夫当时的惨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早上出门时都好好的，而且小美父亲身强力壮，是村里既聪明，而且心灵手巧之人。他的灾难更是小美家的灾难，村里的人都不相信，小美父亲会在放炮时能失去生命。但事情就这么凑巧。

每天的中午吃饭时分，都要点炮，然后他们撤离回家去吃饭。小美父亲是炮手，他点的炮，炮炮开花，他们还没有到家，炮都会响的。

那一次，他们到家了，就是有一炮没有响，于是小美父亲记住了。下午3时上工后，大家都在议论着没有响的一个炮，小美父亲想，时间都过去快三个小时了，这个哑炮不会有事情了，他先去查看个究竟。

当他走到炮眼处时，手刚刚伸到导火索处时，炮响了，当时上工的几十人都吓傻了。走到放炮处时，小美父亲已经被炮冲到了坡下的河里了。

大家七手八脚，叫喊着，嘟噜着，跑到河里把小美父亲打捞出来时，小美父亲已经没有气了，身上几乎是稀巴烂。

小美没有哥哥，有两个姐姐，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她父亲出事后，她母亲一直让给小美招个女婿，但一直没有合适的。结果小牛父亲去提亲，小美母亲让小牛上门，小牛父亲不愿意，这事就放下了。

小牛看出来了，小美并没有不喜欢他的意思，因此他就对小美说出了实情，想得到小美的原谅，小美说，你和你大都一样，都不是好货色。

小牛想，牛不喝水强按头是不行的。但是他想，小美没有不喜欢他的意思，他就更有希望了，想赢得小美的欢心，结果父亲把事搞砸了，他想要重新找回机遇，就得来硬的了。

小牛拉住小美就往玉米地去。

玉米已经长高了，个子已经老高了，玉米杆刚好淹没了他俩，但玉米正在抽穗，玉米粉落了他们一身，而且玉米叶子刷的他俩的脸痛。

小美也不知小牛拉他进入玉米地里干什么，手摔着，并喊道：“你要干什么？”

但小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往玉米地深处走。

进入玉米地深处，小牛停下来了，一把抱住小美使劲在嘴上亲，并且两只手使劲脱小美的裤子。小美没有想到小牛会这样，因此使劲挣脱着。小牛看这样不行，把小美压倒在玉米地里，而且一个劲的往下拉小美的裤子。

小美系裤子用一个细绳绑着，而且是一个死疙瘩，不容易解开，小牛用了好多劲。但被压在身体下的小美努力挣脱着，但没有一丝希望。

小美想，硬拼已经不行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小牛似乎力气很大，这样她会受伤，更是给狼喂食。

这时的她更没有反抗的机会了，于是停了下来，小牛看小美不挣扎了，就起身准备用身上的刀子割断小美的裤腰带。乘此机会，小美从地里爬了起来，狠劲往玉米地外面跑，边跑边喊。

清醒过来的小牛去追赶小美，结果玉米地太大，他在不经意间，没看清小美奔跑的方向。

小美使劲的跑着，她知道往出跑，会让小牛找到的，因此她向玉米地的反方向跑，跑出了玉米地，正好是一条大河。她就沿着河向上走，走了两里地，没有发现小牛追赶过来，就出了村，天色已经很晚。她就悄悄的回到了家里。

这次发生的事，对她心灵创伤很大，她回到家，饭不吃，话不说，她母亲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牛与小美走进玉米地里时，其实，李叔正好在自己家里的玉米地里，他既看到了一切，而且听到了一切。当时他看到小美很无奈时，他正要大喊一声，没想到小美跑脱了，他上前拦住了小牛，吓的小牛慌不择路，正要跑时，李叔一把抓住了小牛。

“小屁孩，你懂个球，还没年岁里，就想起了花姑娘，你真和你大一样的，你大当年把小美母亲在玉米地里弄了，村里人都知道，你大做下的你，也学你大的吗？”李叔骂着，而且把小牛的耳机抓的很痛。小牛吓的不说话。

李叔说，“今天的事，你是让弄大，还是想放小”。

小牛赶紧说，“李叔，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要是我再欺负小美，天打五雷轰。”

“态度可以，行，今天你也没有危害到小美，但你小子，得去到小美家里道歉，否则我不放过你。去拿上小美的书包，与我一起走，叫上你大那个坏松。”

“李叔，你这还是没放过我吗？我就不去了，下来我悄悄给小美道歉，这事你知我知小美知，天知地知，其他人就不知了，行吗？”

“你想的好，当时怎么没想到不要做呢，你糟践人家女孩子，是不是你大给教的，你大糟践小美她娘，你现在又要糟践小美，还想让我放过，放过你行啊，让你去道歉。你不去是吧，那行，我让全村你都知道。”

“李叔，我大昨天刚从城里弄回来几棵片烟（鸦片烟），我偷两棵给你，你就放过我吧。”

“想用两棵糊弄我啊，门也没”。

“那我给你拿三棵，你看行吗”

“你大个球，三棵，十棵都拿来”。

“我大已经抽了一棵了，给岁球大给了一棵，给大球子给了一棵，还有七棵了，要是都拿走，我大会知道的。我拿四棵给人我，四季发财，行吗，李叔叔。”

“行吧，看你娃态度还行，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那烟什么时候给我拿来”。

“明天，明天中午我放学后就给你拿来。”

小牛看李叔再没说什么，就赶紧跑出了玉米地。

在路边找书包，结果书包也不见了。

他又返回到玉米地里，找李叔。

“李叔我和小美的书包你放哪里了”。

“你的书包，我哪里知道，你个坏球松”。

“你把我的书包给我，我给你再加一棵片烟。”

“我真不知道，我们去看吧”。

说着，他俩走出了玉米地，就是不见了书包。

这下可急坏了小牛，在玉米地路边到处找，跑过来跑过去，就是不见书包的影子。

这里，从玉米地里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抱，抱抱，包包”

小牛听出来了，是村里的瓜二蛋，他人有点傻，说话很不清楚，但别人骂他也不知道，只是傻笑。

小牛闻声跑进了玉米地，结果瓜二蛋左手拿着小牛的书包，右手拿着小美的书包。

小牛过去就给瓜二蛋一拳，瓜二蛋看了看小牛，继续说，“抱一抱，包给你”。

“抱你大个球，抱你妈个皮”

瓜二蛋继续笑着，小牛一把夺过来他的书包，就往出走。

这时瓜二蛋，“包，包，都给你”。

小牛明白了，还有小美的书包，在瓜二蛋手里。

李叔也过来，“牛牛，你拿了你的书包不管美美的了吗？你一并拿去，送给人家”。

小牛想了个好计，上去把瓜二蛋拉住，“包包有糖，你跟上我走”。

瓜二蛋拿上小美的书包，跟在小牛的后边，出了玉米地。

到村庄口，小牛哄瓜二蛋说，“你把这个书包放到小美家门口，回来我就给你糖吃”。

瓜二蛋拿上书包，口里嘟嘟着，“有糖了，吃糖了，不抱了，吃糖走”。

小牛看到瓜二蛋高兴的样子，心里才放下心。

瓜二蛋把书包拿到小美家门口时，小美她娘正好出大门，要到大门口去烧炕，看到瓜二蛋拿着小美的书包。

“瓜二蛋，美美的书包怎么你拿着。”

“包包，抱抱，吃糖糖”，瓜二蛋一连串说出了这么多，放下书包就跑了。

美美娘拿上书包进了院子，“美美，你的书包，瓜二蛋咋拿回来了。”

瓜二蛋与她娘在炕眼门前的对话，小美都听到了。

“我当时忘记拿书包了，可能是班上的同学让瓜二蛋捎回来了”。

“那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学校今天大扫除。”

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后，还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在村里传开了，也传到了小美母亲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