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可以，但不能愚忠，善可以，但不能愚善。

“含曦君在哪？”

“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藏书阁，未曾出来过。”

藏书阁？

云挽歌不再多想，缓步走上城楼，望着下面已经布好阵法的修士们，整装待发。

“都停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云挽歌的手指猛地一缩，心虚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玄子墨下了命令，却不看云挽歌，只是猛地抓起她的手腕，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云挽歌，你觉得这是对的？”

云挽歌大概是很少听到玄子墨这般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身躯猛地一震：“没……错。”

玄子墨的神情猛地一暗，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同你说了什么？用我的身体……”

“没错…….我没错……这些人，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他们活着，也只是痛……唔……”

云挽歌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的玄子墨，眼里满是诧异，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蒋翊和陆九生两人也是再次石化，就这样吻了良久，久到云挽歌反应了过来，开始了挣扎，玄子墨直起身来。

“你……你是……帝荒？”毕竟，只有帝荒才会做出这般轻浮之事。

玄子墨只觉心头一紧，手指猛地一缩，逼近了云挽歌：“他们每个人，也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说罢，玄子墨转身欲离去。

云挽歌云挽歌猛地一震，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对圣女说的话：“可他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啊。”

是啊，她刚刚要做什么？

走了两步，玄子墨又侧了头：“还有，我不是他……”我也不会再把你让给他……

云挽歌微微缓过神，望着玄子墨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这边，玄子墨刚离开，下面便传来一阵哀嚎之声，紧接着，是结界破裂的声音，云挽歌向下望去，只见唐十手持斩魂剑，将那魂魄一一分离。

“唐十？”

“姐姐，我来帮你了！”

云挽歌刚刚一笑便突然瞧见一只兽人趁着唐十斩魂剑上指收魂之时向他袭去，不禁想起鬼界，唐十因她身陨的画面，于是，便一边迅速飞下，一边大喊道：“小心后面！”

唐十却头也没有回，云挽歌见此，心道：这孩子疯了吗？

不过，还好……

“咚——”

那兽人被云挽歌的剑柄直接打晕了过去。

“还好……赶上了。”

“谢谢姐姐！”

“是我该谢你……”

蒋翊瞧着，也飞身而下，加入战斗，众将士自认为能控制好力道的人，也都加入了战场，云挽歌瞧着这越来越多的修士，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这边，玄子墨刚一离开城楼，便被一团黑雾包围。

“罗刹？”

那团黑雾轻笑了声：“那个废物？早死了……”

“死了？”那挽儿……

那人像是看透了玄子墨的想法般，又笑道：“你放心……他死在别人的身体里了……”

玄子墨猛然抬头，像是知晓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难道就不怨吗？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陪在她身边……可到头来，他却喜欢上了……”

“这一招，罗刹已经用过了。”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你这几个月来，不是一直在查上古典籍吗，你难道就不想知晓，你……同他的关系？”

玄子墨依旧冷着一张脸：“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那人沉默了片刻，随即，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早就应该知晓吗，你与他之间，她选择了他，那么，善与恶之间......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

那人看着玄子墨终于有些情绪的脸，不禁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都是可怜人啊......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的消逝，玄子墨眼前的黑雾也逐渐消失，但玄子墨微皱的眉却是蹙得更紧了。

“大人，前面开战了。”

玄子墨像是预料到了一般，快步向城门处走去。

西羸城中，一片安静，众人全部噤声，时不时地望向首座的女子，现在看到她，还能想起两月前，有人当众质疑她的能力，她数针其发，那人当场毙命……

“都下去吧。”

众人闻声，如蒙大赦，悉数退下，只有五毒尊者站在一旁：“皇主，这兽人……”

“我不是都打晕了吗……大概是对方瞧不起我们，派来的兽人比起其他三方少得多，我也正好拿他们来练练手了。”首座上的女子微微抬起头，一张脸却是稚嫩得很，正是方云熙。

“可是，皇主毕竟只是用针封住了那些兽人的穴脉，他们迟早……”

方云熙摆了摆手，示意五毒尊者闭嘴：“那针一日不取，那些兽人便一日不会醒来。”

“皇主为何不杀了他们？”

“我确实有过这个念头，不过……若是师傅在的话……她一定不会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