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之争,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肮脏无比,便如同深陷沼泽的猎物,越是挣扎,陷入越深。——君灵记
“你们主子呢?”突兀间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让三人动作一愣,李君灵眼疾手快猛的伸出手来,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发狠的刺向面前的塌鼻梁,鲜红的血溅在裙摆之上,李君灵愣了数秒,回过神来:“快跑!”
推了一把张嘴惊讶的朱玉,来不及思索是否是杀了人,拔腿便跑。
不知身后到底是何情况,李君灵只记得,赶紧跑。
到底是女子,哪能不得上男子的速度,几个泼皮无赖又熟知道路,不过转过几个弯便被堵了个正着。
小破屋,极为的狭窄,窗户被钉的死死的,透过缝隙,才堪堪射出一道阳光,门外是一阵嘀咕声,李君灵望了眼昏迷的朱玉,不知昏迷了多久,手上半分力道都使不出来,贴近门缝,勉强能听清些许。
“大哥这小贱人伤了三弟。”说话者神色悲愤控诉,又朝着李君灵二人方向扭曲着面孔淫笑道:“反正是要卖去勾栏的,不如让我先爽爽。”
那疑似大哥的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世家权贵家的小姐,三弟你倒是想的美。”说罢,对着老三便是一脚。
“大哥,你说有钱人是不是傻?这做起卖人的勾当还送于我们钱。”说话的人声音嘶哑,抹了把喉咙,坐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旱烟:“可是,大哥,这钱拿的这心不安,往日里虽说算不得好人,可这人牙子的事,可是要倒霉几辈子的。”
“二弟,若是叫李家知道了你我焉能有活命?到底是先前不该见钱眼开上了那女人的当。”
老三道:“大哥,这钱都收了,放了是死,不放或许还有几丝活命的机会,我们卖的远些,天高皇帝远,这还是未知数呢?真要是暴露了……嘿嘿!”
这老三虽说浑了些,可轮起鬼主意,偏偏他甚多,三人又商量了一番。
“都睡了睡了这么多天,哪两女人早该醒了。”老三岔了句嘴,迎面而来的是老大临门一脚。
“还不是你下的药太重了。”
……
“大姑娘?”朱玉喃喃的唤了一声,迎面而来的是李君灵做的噤声的手势,心中的恐惧涌上心头,垂下眉头,泪水便随之落下,朱玉哽咽道:“是奴婢连累了大姑娘。”
“朱玉,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若真说连累,该是我连累你才对,这些人……冲着我来的。”
“大姑娘是谁心思如此歹毒?”
李君灵撇过头,神色暗淡:“不知。”
吱嘎~
门被推来,三人堵在门口,老三望着楚楚的朱玉,垂涎欲滴,原本歇了的心思又腾腾而起,走上前了,捉住朱玉的手臂:“大哥这一个丫鬟总该可以吧!”
“放开。”朱玉狠命的挥动着拳头,如狂风骤雨,可落在老三身上便顷刻间化作细雨一般无力。
“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中了软骨散还有这般力气,想必**”如此秽言,不堪入耳,李君灵阴翳的眸子瞪着眼前三人。
千刀万刮亦不为过。
“三弟,别动,动了就买不了好价钱。”老二上前拉了拉老三的衣服,劝解道。
听了这话,老三顿时又垂头丧气不耐烦的吼道:“知道知道。”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来,退居一旁。
朱玉先是松了口气,向旁边摞了摞,抱着李君灵,泪水湿了衣裳,小脸之上满是污垢。
三人查看了一番情况,又离去。
夜幕星河,小屋里更加的黑。
“别怕~”李君灵拍着朱玉的肩膀,揽入怀中安慰道,药效渐渐散去,身体勉强能使上几分力道。
屋外鼾声震震,料想几人也已睡下。
李君灵蹑手蹑脚的踢开面前的陈旧杂物,入眼是个不大不小的狗洞,李君灵会心一笑:“瞧!”
“唉……”朱玉刚出声,便听见隔屋的说话声,吓得连忙捂住嘴,心中雀喜小声道:“姑娘真厉害。”
好在二人身量小,钻洞并无什么困难。
屋后是一片竹林,月光的照耀下,每一片竹叶清晰可见,李君灵拉着朱玉的手拼了命的跑,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好在几样贴身放置的首饰还在,可便是这荒郊野外想花钱也没处花。
越跑,地方越觉得偏僻,李君灵气喘吁吁的喘着气,倚在树旁停顿了大约一刻。
“大姑娘,想来不会追上来了吧!”
“快走。”李君灵催着走,改奔跑为急行。
金乌初起,天蒙蒙亮,恍惚中瞧见天边的一缕阳光。
远处是小镇。
风呼呼的吹,遍地的黄沙。
行了一夜的路,是极困的,朱玉当了些首饰换了银两,寻了个客栈住下。
“小二,此处有何好玩的地方?”李君灵抛下一个碎银子放在桌上,笑了笑。
小二倒也机智连忙拾起银子,笑容满面道:“您问可就问对人了,小人可是此地有名的包打听,荆州要说好玩的地方便要属北山的温泉,可惜现在那里驻扎这官兵,寻常人家不敢靠近,不过还有一处,就是……”小二颠颠手上的碎银子,不言而喻。
“你——”站在旁边朱玉目瞪口呆,指着小二好生怪语:“刚才不是给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