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竿子打翻一条船的想法,李君灵颇为不赞同,摇摇头:“古有风氏,御骑千里,斩敌寇于首级,可那风氏最初也不过是世家不起眼的庶女。”
姜瑜糗了她一眼道:“风琪乃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怎是她姜铃兰可与之睥睨的。”
李君灵不在搭话,等了许久,总算是来了几人。
狩猎,一无所获,李君灵倒也不算失望,路上碰到萧然,李君灵淡定的行了个礼,也不理会匆匆离去。
正德二十三年,秋,太子薨世,举国疼哀,小至黎民百姓大至权贵世家家户户挂着白绫。
一时间朝野震荡,厉王萧辰言无疑成了储君之位的焦点。
昭帝堪堪不惑之年,正是春秋鼎盛,此时端坐朝堂,眸光凌厉的扫过众朝臣:“诸位可还有异议?”
如此道来,众人你望了望我,我望了望你,皆是徘徊不前。
“臣有本启奏。”所有人的眸光积聚在说话人身上,那人长的白净。
呦,这不是前几年的状元郎步青云吗?当时闹了些小插曲,到如今便一直不受昭帝重视,只听他缓缓到来:“太子薨世,然立储乃国之根本,臣提议厉王殿下为储君。”
空气突然间寂寥下来。
良久。
“你们也是这般想的?”昭帝怒笑道。
得,瞧着情形,厉王怕是无甚希望了,出仕早的的几位元老级的大臣会心一笑,默不作声。
又有几十人齐刷刷的跪地:“臣等复议。”
又是一阵寂寥。
“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好字,昭帝怒极反笑,厉声道:“朕看你们好的很,结党营私,老三……”昭帝语气突然柔了下来,眸光打量着站出来的萧辰言,几个字拖得老长:“罪当如何?”
轻飘飘的一句话,面色一变的不仅是跪在地上的大臣,萧辰言连忙跪下,额头贴地,豆大的汗水落下:“轻则罢官,重则抄家。”
停顿片刻抿了抿嘴唇萧辰言又道:“然几位大臣绝无结党营私之嫌,皆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之辈,请父皇明见,”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个头。
“呵。”昭帝冷哼一声,案桌前的一碟奏折随声扔在地上:“传旨,步青云御前失言,贬,柳州刺史。”
众人是松了口气,被波及的几位面色苍白,其中一位年纪大的几乎是晕倒在大殿之上,挨在旁边的几位连忙搀扶:“陛下,左相他晕倒了。”
“哦?”昭帝淡淡的手微顿:“左相年迈,这些年劳心劳力,是该颐养天年了。”话音刚落,殿上便行来两排内侍。
“老三。”昭帝唤了一声,手指轻轻捏起案桌上的奏折道:“漠北流匪频频出没,多年镇压不下,朕瞧着你这几日挺闲,便走一遭吧!”
萧辰言不由得握紧拳,心中不甘,只觉得昭帝的话极为的刺耳。
“怎么,委屈了你不成?”
萧辰言只能道:“遵旨。”
区区几个流匪,便要他远走漠北,这……分明是贬谪。
“退朝。”
李府。
李君灵换上了素净的襦裙,行在街上,身旁跟的是朱玉,因是国殇,大街上到处可见的是巡查的兵,众人行在路上拘谨了许多。
然,总会有那么几人自寻死路。
“小娘子,跟我回去,保证你吃香喝辣的。”面前的三人,一人臼头深目,长壮大节。一人塌鼻梁,肥项少发,折腰出匈。一人皮肤若漆,面若烧窑,皆是丑陋不堪。
市井泼皮。
李君灵看的忍不住干呕。
“你们要对小姐做什么?”说话间,朱玉一个踉跄摔着地上,嫌弃的狠狠咬了口伸来的手,那人手猛的一缩,随后反应过来对着朱玉的面孔便是一巴掌。
“小贱人。”枯黄的眸子贪婪的打量着朱玉“啧啧”一声斜过眼:“大哥,这大户人家的丫鬟,好漂亮,不如嘿嘿……”
“混蛋。”朱玉急的眼泪掉下来,泪汪汪的望着李君灵,拔下头上的金钗抵住喉咙向李君灵靠拢,护在后面:“你们若是在过来我便……呜呜。”
“朱玉,退后”李君灵搭在朱玉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