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聊了多久,李君灵跪坐在软垫,只觉的双腿泛者一阵阵的酥麻。这时李母起身道:“道了良久,不如若前院瞧瞧宴会如何?”
德郡主抚掌而笑:“甚好,甚好。”
“便知你贪玩,没想嫁了人也如如此。”武安王妃浅浅一笑,似嗔道。说起来三人中唯独德郡主年龄最小,性子最为活跃,即使以为人妇,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几人似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兜兜转转路过来了原先的小亭子。走了李君灵倒是热闹了起来,随处可见的是欢歌笑语,几个小姑娘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谈笑自若。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一声尖叫,众人的眸光集中在池中扑通落水的两道身影,连忙招呼来会水的丫鬟,几个管事的下人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长篙,妄图希望水下人拉住。
又是一阵“扑通”声,又有人落水,李君灵盯着李母的面色微变,莫不作声。
半宿,在众人的注视下,人终究是被救起来了,大夫背着医药箱缓缓赶来。
“这是姬家的小子吧!”德郡主倒是看的意犹未尽,丝毫不嫌事大,挽着武安王妃的手笑嘻嘻的。
武安王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哪能不知她话中之意:“不过是些把戏罢了。”随后撇过头不去理会,指着池中莲花道:“瞧瞧,好生娇艳。”
顺着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比往日好看的多,隔得很远,看着姜玲兰落水本以为是大快人心,没曾想心中也不过是尔耳,无半点欣喜之意,思维却不经之中拉长……
那时候她还是昭帝御指的未来瑾王妃,满心欢喜的等着丈夫的迎接,出嫁。
秋日里 ,天气微寒。李君灵至幼便怕冷,屋中早早的就升起了炭火,时不时得几场秋雨,天气更是越发的冷。
每日里弹琴作画,偷偷的躲起来看民间杂记,倒也是良多趣味。
漫漫秋日,等过来的是长宁公主的请帖,如今想来当时的想法何其天真,即觉得长宁公主是他长姐自然是要拜访一番的。
皇家哪来的亲情?权利中的人早已丢失了人性二字,剩下的便只剩下衣冠禽兽这四字。
一张子虚乌有的请帖,将她骗入府中,推她入水,刺骨的湖水将她锁在湖中,想挣扎,却又挣扎不开,浮上心头的是无助。
他记住那泛着纯真的的面孔,推她入水的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即从中看到了几丝得意。
腿脚渐渐的麻木,往日里觉得寒冷的湖水亦不觉得寒冷了。
一场英雄救美。
好一场英雄救美。
天祁算不得有多开放,昭帝亦不会容忍成瑞娶的是不干不净之人,又有厉王萧辰言在旁进言,于此她便从瑾王正妻变作厉王侧妃。
一次意外路过,听到萧辰言与那是名唤封幽的姜玲兰说着好不羞耻的话儿。
“若你为妻,许你一生一世。若你为若你为妻,许你宠妾灭妻。”
呵……
还真是情深!
当初的那般算计又是什么?
“大姐姐,大姐姐……”映入眼帘的是李君悦的面孔:“大姐姐怎么平白无故发起呆来了。”
拉着李君灵的手,李君悦笑靥如花又道:“姐姐陪我去前院呗!”
鬼使神差下李君灵“哦”了一声。
今日腿格外的酸麻,到了晚上小腹更是一阵一阵的疼。朱玉递来姜汤,饮下才舒缓片刻,接着又是一阵疼。
次日,李君灵坐在房中,晴天霹雳听朱玉叫唤:“大姑娘,今日见窗前停下的小黑鸟,没想是写给大姑娘的信。”
“我的信?”李君灵半信半疑:“鸟在哪?”
朱玉指了指窗外。
放下手中的事,接过信来,拆开来,若无其事的喃喃道:“不过一封请柬,可惜最近身体不适。”说罢又把信封合上。“你先出去吧!”李君灵挥挥手,示意朱玉出去。
谁会如此无聊,写个请柬既然用上了信鸟?朱玉摇摇头实在是想不出,瞥了眼自若的李君灵,心中疑惑又散去,缓缓出门。
确定人走了李君灵又复的打开信封,正正方方的 行楷涌入眼帘,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看着。
塞外风光无限,黄沙漫城……洋洋洒洒的一片字已经算不上是封信了,更准却得说是文章,通俗易懂,又耐人寻味。
李君灵莞尔一笑,执笔写下:可欢乎?
三字写完,又觉的不妥,随即揉作一团再添几字,匆忙的系在鸟腿之上,向上抛,鸟飞走了,留下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