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红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无言以对,和大善人笑道:“小子,这个态度很好!不过,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李春红陪笑道:“是了。和大善人说的是,我一时唐突,胡言乱语罢了。”
李还杰问道:“和大善人管下人的时候有没有打骂过?”
和大善人道:“下人们都很辛苦,他们就是我的家人,他们帮我干了那么多活,要不然我能这么清闲?怎么能随意打骂自己家里人呢?”
林父恭维道:“和大善人仁义无双,是干过大事的人,肯定与其他财主不一样。”
众人们都点头称是,不知道怎么巴结?却又一脸的奉承表情。
时间尴尬的停顿了一秒,两秒,三秒。
此时林胖子进到屋内,给众人倒茶,先给和大善人倒了杯茶,和大善人很谦让的推给了李还杰先喝,李还杰又推给和大胖子,和大胖老头便毫不客气的刮了刮茶杯,泯了一小口。林胖子然后给李还杰倒了杯茶,并且很是亲切的叫:“岳父大人喝茶。”说完,论到给媒人李春红倒茶,李春红相视一笑,然后给两个大舅舅倒茶,两个大舅子并无多少表情。再轮到给自己啊叔伯们倒茶。
起先林胖子听闻李家人来了很是激动,渴望能看见小翠过来,于是躲到自个房间练习说话,一遍一遍演练自己想对小翠时说的话,“小翠,我喜欢你,你好吗?冬天多穿点。”。
就当李家一行人进门时,林胖子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瞅着,并未瞧见小翠,心里不免一阵失落惆怅,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几个婶婶来找他给客人看茶,林胖子便殷勤的去泡茶。
泼皮今天并没有来,而是在稀泥村照看生意,腊月实在走不开,再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错过婚礼就行。
李还杰和李夫人是独立的外来户,家里顶门人就这父子三人,林家的人则相对多一点,林父的兄弟姐妹,还有林夫人的兄弟姐妹都来看热闹,互相撑门面。
“开饭了,新郎官快叫你岳父等人开饭了。”林胖子的姨娘喊道。
林胖子随即道:“岳父大人开饭了!和大善人开饭了。”
于是和大老胖子笑道:“嗯!好,赶紧吃,快点结束回家睡觉。”
李还杰道:“和大善人请。”和大善人道:“亲家是客,客先请。”两人推诿着互相出到客厅的饭桌上,林父拱手让着两人先走和李春红一并跟在后面。
饭桌上,巧妇自制的宴席非常可口,李春红本就内心实在,太过老实,看见美味就没有其他人的事了,尤其是家常宴席吃起来就停不下来,烧鸡,啧啧啧,红烧肘子,渍渍渍,一桌子人看着李春红的吃相好笑,心中又很鄙夷,李还杰倒觉得李春红天真直率。
不过,和大善人的吃相好不到哪去,毕竟胖嘛!需要有一定的食物支撑,和大善人和李春红两人好似抢食一般,一桌人都很谦虚,害怕丢人,动动筷子意思一下就行,只有这两位开启了抢食大战,烧鸡的大鸡腿就被这两人瓜分,肘子上来后,两人不相上下,无论肥瘦,几乎一人一半。
喝酒也不寻常,少了推杯换盏,只见这两人抢着酒瓶,你一杯,我一杯。
好多硬菜,酒也是好酒。两人滑稽的抢食表演,众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而恰恰又说明两人争食护食的性格。
仁义道德本是社会的润滑剂,利益谦让是个人修养大度的表现,可恰恰这些东西使人少了某些骨子里的东西。抢与占,争夺与霸权,原始的人类因为这些东西得以在大自然中生存,且成为世间万物的征服者,强势生存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绝不吃亏。
李春红从来不相信“吃亏是福”的屁话,麻麻蛋,老子的就是吃人的狼。
和大善人是官场混出来的,自古官场如战场,其凶险程度堪比自然界,弱肉强食。所以和大善人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嘴边的肉绝对是要吞在肚子里的。
既然大家都是食肉动物,就不必披着羊皮,饭桌上和大善人吃了个肚圆,擦了擦嘴,笑道:“这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敢于虎口夺食,不做作。”
李春红也擦了擦嘴,笑道:“村长抬爱了,我是当真没吃过好吃的,今丢人丢大发矣!”
和大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道:“呵呵,人活着就为吃么,吃饭不丢人,你看祠堂辛苦,这些菜你恐怕平时也吃不着,爱吃就趁这机会多吃点。”
酒席结束,和大善人道:“林家掌柜,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我就先走了,招待好你的亲家。”
林父道:“得,村长慢走。”林父送村长出了家门。
李还杰看着李春红笑道:“虎口夺食,看来你的日子不太平了。”
李春红尴尬道:“总不能让我饿着吧!”
李还杰感慨道:“兄弟,多保重。”
李春红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此时,窗外天色忽然暗淡,看来年前肯定会降一场大风雪,年后一定会寒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