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书香门第(下)
曾经的书香门第(下)

翌日,苏礼带着安平早早便来到了西湖断桥上等待,让安平彻底无语,不满之情显现在脸上,而苏礼权当没看到,压根就不理安平。

安平见状,只能无奈的抱怨道:“少爷,您这,会不会也太早了点啊,您昨天不是约的许小姐是今天下午的吗,现在才上午,这,这......”

“当然要早点来,总不能让人姑娘等着吧。”苏礼很认真的回答。

“可是,这未免也太早了吧,总不会要在这等好几个时辰......”看着瞪着自己的少爷,安平虽然还是不满,可这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春天早上的微风中。

许研,现年二十整岁。在杭州也算得上有名的才女,许研小时候,她的父母在杭州也是大户人家,当时家里除了父母以外,还有个年过半百的奶奶,一家人在一起也算幸福美满。只是好景不长,在许研十岁的时候,一次父母去外地走亲戚,路上遇到匪徒,不但抢了许研父母当时在身上的所有盘缠,最后连人也都给杀了。后来虽然匪徒被官府所剿,可是却没再没能让许研见到自己的父母。

而从那之后,就一直是奶奶把她带到大,还好家里还有些家产,而奶奶在商场上也算一把老手,所以在生活上一直都还富裕。

可惜上天好像有意和许研开玩笑,在许研十九岁的时候,奶奶因感染恶疾,连治疗都还来不及就撒手人寰,让当时的许研几乎崩溃。也索性是奶奶想得周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快不行了,也知道若自己离开人世将会给自己的孙女什么样的打击,所以提前写了封书信交给管家,让他若自己不幸离世后交给许研。

“研儿,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奶奶已经离开人世了,对不起,奶奶食言了,本来还说好要看到你出嫁的。不过研儿,奶奶去世后你可要振作,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这个家,毕竟大家都还要依靠这个家,不然奶奶死也不瞑目,最后,找个好人家,一定要幸福啊。”

书信内容挺简单的,却也让许研在两天后重新振作起来。办好了***丧事,便开始经营家里的生意,许研从小就先在父亲后又在***熏陶下生活,所以对生意场上的事还是知道点。所以现在的许家,虽不如以前那般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殷实。

虽说如此,但许研从小还是对诗词歌赋感兴趣,特别是一些已经失传的,会格外上心些,所以也就有昨日与苏礼这一出。

未到晌午,便看到湖上有一游船往断桥而来,船头有一个丫环伫立张望,当看到桥上的苏礼和安平时,兴奋地对着船舱里说着什么,而桥上的安平同时也看到了这艘游船,怪叫一声,把苏礼给吓了一跳。

“没,没,少爷你看,那是不是许研小姐的船?”安平几近语无伦次地说。

“嗯?嗯!真的,哈哈,我说的吧,现在相信我了吧。”看这样子苏礼不是一般的开心啊。

“可现在也已是晌午了,我们在这也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少爷。”安平心有不甘的说道。而苏礼则是完全无视他。

缓缓地,游船已经靠近了断桥,许研在丫环的搀扶下下了船,微微给苏礼行了个礼,语气虽然还是平静,可仔细听还是能感觉得到语气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惊讶,“没想到公子如此之早,许研让公子久等了,实在抱歉。”

“哪里,只是在下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想出来早点,顺便看看这西湖美景而已,到让姑娘看笑话了。”苏礼不安的说道。

“呵呵,那样就好,嗯......不知公子的曲谱带来了没?”许研每看一眼苏礼,心里就会感觉小鹿乱跳般,不敢再和苏礼套近乎。

略有些失望的苏礼让安平把曲谱拿出,就见安平从包袱里拿出一卷竹简,交给苏礼,苏礼走到许研面前,“许研小姐,请,这便是《渔樵问答》的原版。”

“额,嗯,谢谢。”不知为何,看到苏礼眼里的失望,让许研居然对这《渔樵问答》没什么兴趣了,而只想问问苏礼所为何故,可又不好说出口,只好默默接过苏礼手里的《渔樵问答》,刚想收手,就被苏礼给抓住,许研一时慌乱,把竹简掉落在地,而苏礼却不管不顾,对着许研大胆表白,“许研小姐,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唐突,可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思考决定,今天一定要对你说出来,否则我会寝食难安的,虽然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可,可我对你已经心生爱慕,所以,所以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让我......”

话还没说完,就让许研给挣扎出来,回过头不敢看苏礼。而安平则是张大了嘴巴,万没想到苏礼会来这招,不由在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暗佩服,少爷就是少爷,想了就说,说了就做。

而苏礼则感觉可能使自己太过唐突了,话也就在许研回过头的那一霎那停了下来,转而拿起地上的竹简向许研鞠了一辑,抱歉道:“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这卷《渔樵问答》请小姐收好,就当在下送与小姐的,请小姐莫要拒绝的好。”

等了好久,没见许研回头,以为是给自己刚才吓到了,刚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许研回过头来,面带羞涩,但语气坚定地说:“刚才公子所言是否属实,若小女子答应公子,公子是否也可答应小女子会全心全意待我?”

“啊?”突然的转变让苏礼一下摸不着边,这可把一旁的安平给急坏了,一直在给苏礼使眼色,恨不得让去给苏礼一拳让他清醒,当然,苏礼也没让安平失望,短暂的愣了两秒后才意识到许研刚才话中的意思,连连点头,就怕许研会反悔似的,让许研是哭笑不得。

而许研身旁的丫环却拉着许研到一旁,奇怪的问道:“小姐,咱跟他就见过一面,都不知道他是谁,您怎可就这样轻率地答应了呢?”

“放心好了,我平常看人都挺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他这身打扮和能拿出这份《渔樵问答》的竹简,足以说明他的家世不错,再看他的言行举止,也可看出他这人不是那种放荡之人,更何况,我好像对他也动心了,所以......”

“好吧,小姐,我相信你的眼光,只希望他能真心待小姐就好。”一旁的丫环听序言如此说了,也就不再劝什么。

而也就此,两个压根都不认识对方的两个人,就这样走在了一起。并且,许研把家产全都变卖,分发给了家里所有的下人。解散了许家。

而对这儿媳妇,苏秦也并未表示不满,反之还相当的喜欢。一年后就生下了苏让。取名之意是“礼让,谦让”。

但也在同年,苏家发生了两件大事,让所有的人都看不懂。

其一,苏秦突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所有生意上的事都由苏月全权处理;其二,也就在年底,苏秦病逝,可最后的遗嘱居然是“恒源钱庄”的所有权归苏月,只给苏礼他们那幢住宅。而这幢住宅里却已没有了往昔的热闹,除了安平,没有任何下人。

三年后,许研也不幸身染恶疾,走投无路的苏礼找到了已经不和自己联系三年的姐姐,希望她能伸出援手,可是却被苏月的一席话彻底浇醒,原来这所有的事都是苏月一手安排,在父亲的饮食里下毒,才致使父亲去世,在父亲立遗嘱是,偷梁换柱,才让自己现在身无所有。问其原因,竟然是父亲当时为了自己而栽培苏月,和为了巩固以后苏家在钱庄的地位,而让苏月嫁给赵兴,这才让苏月萌生恨意,不仅恨父亲,更恨自己。

次年,许研不治身亡,让苏礼一直沉浸在自责之中,慢慢的,家里什么也没了,最后甚至连唯一的住宅也保不住了,而安平为了苏礼,不止一次的上门找过苏月,可苏月却不理不睬,甚至到后来,让下人们对安平是拳脚相加,更到最后把安平打得吐血,不久而亡。

这更加重了苏礼的自责,每天都不梳洗,不知道的甚至以为是个乞丐,若不是苏让的一句话,可能苏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爹爹,你还有我,娘亲已经离开我了,安平叔叔也已经离开我了,难道连爹爹也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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