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盟主府上下都在做最后的工作。也是一大早,蓝欺雪便找上了盟主书房。
“欺雪?”打着哈欠的奔雷兴见欺雪的到来,着实吓了一跳。
“大奔,天宇在吗?”
“啊,在是在,有什么是吗?”雷兴刚说完,欺雪便不顾面前的人,推开了门,天宇正让非叹帮忙将文书从柜子上搬下来。
“欺雪,怎么了,你不应该……”不应该出发去黑虎崖了吗?
“非叹,”欺雪有些严肃地说道,“我有话要同天宇说,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非叹看向了天宇,见天宇点了点头,便说道将文书放上马车便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天宇知道若不是重要的事,欺雪不会这么早来找他。
“天宇,我想和你说说关于飞轩的事。”
“飞轩?”
“没错,”说着,欺雪将袖中荷包拿出,一枚雕琢精致的印章。
“红印?”天宇从欺雪手中接过这熟悉的东西,但再仔细观察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不对,这不是真的红印。”
“就算是盟主本人,也要再三确认才能分辨出来吗?”欺雪心领会地点点头。
“这和飞轩有何关系?”即使心里依旧有了思路,但天宇还是镇定下来,想听欺雪继续说下去。
“昨日黄昏,紫烟见飞轩不对劲,便跟踪他查看,见他在墙头埋着什么。这就是她后来挖出来的。”
红印的伪劣品出现在盟主府,这可不是小事,而且,偏偏又发生了,有人伪造他的信和红印的事。更何况是从作为可以随意出入盟主书房的跳飞轩。
天宇自然是不愿相信,但作为欺雪的亲信紫烟,没有理由编造这样的谎言。莫非是有别的原因。
“天宇,”见天宇皱起眉头,正思索着什么,欺雪唤他回过神。
“你的意思是,飞轩他……”
“当然不是,”欺雪打断他,情绪明显有了波动,“我当然也不相信,飞轩会做什么背叛的事。”
两人陷入了沉默,最后天宇开口道,“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并不算很落魄,至少还有欺雪在,她总是可以想到他想不到的办法。
“把飞轩留下吧。”
“留下?”
“没错,不过将重要的东西都带走,就算不是我们所想这样,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也不能大意了。”
见天宇没有说话,欺雪明白他在做着内心的挣扎,她走上前,将微冷的手抚上他握拳的手。
“我相信飞轩可能是被下了什么,而且苏木不也说飞轩最近状况不佳。一定有问题的。”欺雪继续说道,“将苏木留在这,而且我也留下紫烟,先是这样看好飞轩,免得他做出他自己不愿做的事,剩下的,等这次结束,我们再想办法。”
等这次结束……自己是否等到结束。即使这样,天宇现在能做的,只是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欺雪的建议。
三个时辰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虽然对天宇为什么让他留下感到疑惑,但是飞轩还是乖乖留下看家。
“爹爹抱。”当归伸出手,想和天宇坐同一辆马车。马车中的陆湘苓见天宇将当归抱上了马车,手不自觉地掐了卿敬的手臂。
痛得叫了一声的卿敬引起了天宇的注意,“卿敬,怎么了?到爹爹这来。”
卿敬下意识地看一眼陆湘苓,被她暗示性地一瞥后,急忙跑到天宇的身边。
将当归送上盟主夫妇的马车后,惜月也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就在这时,某个不堪寂寞的人又凑了上来。
“云宫主,您,又有何需要?”
“哟,云宫主对玉蟾宫的人还真是上心啊。”梓双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暧昧不清地看着两人。
“怎么,云宫主这是对宫女感兴趣,还是……对宫主感兴趣?”雨千城早看云家深这种张扬的性子不快,早有插一脚的打算。
但是云家深偏偏是软硬不吃的性格,这些话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依旧是死皮赖脸地同惜月说笑,即使对方完全不想理他。
虽说云家深不在意,但这对与惜月来说,是危险的信号。
“惜月姑娘你没事吧?”阿深见惜月神情不对,随口说道。“宫主,您似乎吓到惜月姑娘了。”
惜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奇怪。
从那次两人溜出府玩那次,她总是能收到他的信,其实也不是什么事,里面记着的是一些平常的小事,但让感到倍感亲切。可每每见到他本人,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宫主,您这样惜月姑娘会很为难的。”阿深小声地同云家深说道。
“额,抱歉啊,这不太久没见了,有些兴奋啊。”云家深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私下的他毫无宫主的模样,也是让阿深捏了把汗。
“宫主,你是不是又借我之名同惜月姑娘联系了?”阿深每每听惜月说一些他完全不知所云的事,内心简直是崩溃二字啊,若是回答得好还好,万一回答错了……“这样万一宫主你一天想坦白,根本开不了口的。”
听阿深这么说,家深顿时愣住了。他一直接着阿深的名同惜月书信,只是图着和她通讯开心,有时还会收到她的回复。
上次关于从陆湘苓侍女那拿到的东西,她居然也写给了他,他自然是开心地回复了,还说让她尽快交给蓝欺雪比较好,毕竟是陆湘苓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反咬一口。每每收到的回信,他都哼着小调收在屉中,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时,都让陪在一旁的阿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开心得忘了,在惜月的角度,一直同她联络的一直是“阿深”,不是云家深啊。
见云家深的神情,阿深知道,这宫主刚刚才恍然大悟,愈发为宫主堪忧了。
河港边,雪绒扶欺雪下了车,想唤船家却看到熟悉的身影。
“黑教主。”雪绒欠身行礼被黑熙晟制止,他走到欺雪面前,取下披风给她披上,眼神慢慢温柔下来。
“怎么不多穿点。”
“我哪有这么脆弱,好歹是冰魄剑主。”
“是是,冰魄剑主。”黑熙晟从雪绒手中接过欺雪的手,扶她上了靠岸的航船。
船旁的侍卫见黑熙晟回来,拱手行礼。黑熙晟一手扶着欺雪上了船,一手挥了挥让侍卫收板开船。
“怎么亲自来了,我不是写了信说我自己来吗?”
“我不放心,而且也有些事要办便来了。”不放心是真的,但点不对,他是不放心欺雪会不会反悔,怕她一纸信又要同虹天宇去什么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