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家深真心谈命值,双一“三宝”献心意
二十五。家深真心谈命值,双一“三宝”献心意

“啊,月美人啊。找我有什么事?”

在回朝云台的路上,云家深被熟悉的身影挡下。

“云宫主,我,有个疑惑。”惜月盯着云家深,嘴唇张了张,还是有些开不了口。这样问,会不会有些失礼。

“哦?”家深似乎也猜到了惜月想问什么,但还是故作不明白,“月美人想问什么?”

这家伙……惜月闷了一肚子气。这个表情明明就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却还等着她来问他。这是坏心眼。

“上次那个叫沉鱼的侍女,她哑了。云宫主,你是知道的吧?”

“啊,她啊。”云家深假装才想起来的样子,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拍了一下头。

“果然,是你吗?”在发现有人比她下手还要快时,她心里闪过了他的模样,本不确定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毕竟,这是她的事,若是有一点偏差,她来盟主府的目的可能就会暴露。

“那个贱婢还没死?看来我下手还是下轻了。”云家深依旧是爽笑道,仿佛在谈不小心放过了一只蚂蚁一样的神色,毫不在意。

“她,做了什么吗?惹得云宫主如此大怒,会想要她的命。”惜月小心地问道,只是确认一下,万一和她有关,那就糟了。

“怎么说呢……”家深眯了眯双眸,紫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惜月竟也有这么一刻,迟疑了半秒。

“那奴婢竟在我走过时,把一盆水泼到我衣服上,说什么不小心。其实我老远就看她在那打量着了。”家深抬了抬眉头,接着说道,“她还说要带我去更衣,还用她的手碰我,简直胆大妄为。”

惜月明白了,大概是上次的事。云家深的家世和相貌让那个婢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于是便想找机会巴结他。自以为男人对漂亮的女子都是来者不拒。

只可惜,她不了解云家深,云家深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向来只凭心情去办事,上次他便已经讨厌了沉鱼,如今沉鱼又死皮赖脸地凑到他跟前,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到这惜月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她再一次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麻雀变凤凰”是件多么恐怖和残忍的事。惜月不经意间退后了两步,与云家深保持距离。

“云宫主不觉得,这样有点残忍了吗?”

“残忍?”云家深有些不解地看着惜月,“我云出宫酷刑千百万,个个让人生不如死。我本想给她来个痛快的,哪残忍了?”

见惜月仍不说话地看着自己,云家深以为自己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便接着说道,“那天我穿的衣服,是紫色的琉霞丝制成,着身都还不到两日,竟被她一盆水险些毁了。若是我真正让她用命来赔,她还不得死个上百次啊。”

“在云宫主眼中,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惜月也不由出口说道,但出口后她又开始后悔了,她这是在责问十二宫吗?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配啊。这么想着,她一把跪了下了,“云宫主恕罪,是小女子失言了。”

“无妨。”云家深轻说道,语气中又带有些无奈,“你说得对,在我眼里,命确实不值钱。”

“虽不值钱,但却有明显的区别。”家深示意让惜月起来,“就像这样,我轻轻松松就可以赦你的罪,也可以要了个婢女的命,但却不会被指责。一是那个婢女在我面前,过于渺小,二则她对我无礼至极。而第二个又是建立在第一个之上。”

“云宫主,对于自己的命,也是同样看待吗?”惜月问道。

“不管我自己怎么看待,但似乎在别人面前我的命还是挺值钱的。十二岁之前我从未出过宫,就是担心有人会要我的命。”云家深抬头望着天,回忆着过去的事,“我继云出宫宫主之位那日,我爹就告诉我,这个江湖之上,有资格取我性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武林盟主。”

“……”惜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只是来确认一下关于沉鱼的事,但却不经意间聊了这么久。

“怎么了,不说话?”见惜月一直沉默着,家深问道。他习惯性地抬起左手,想在惜月面前晃一晃,却不小心忘记了这只右臂受着伤。早上和天山门主打的时候,伤口似乎就有些裂开了,现在有这么一弄,伤口撕裂的疼痛感让他不由皱了眉头。

“怎么了?”惜月见云家深这样,才想起他的绷带拆了,这么早拆了怎么可能会好,“你的绷带呢?”

“我……丢了。”云家深越说越小声,很是没有底气。

“什么!”

此时在亭中湖之上,梓双一持一玉壶,倒入茶杯之中,清香四溢,在茶水之上,一朵清荷的幻象浮现在水面之中,随着荷花的绽开又消失在了水面上。

“到底是梓宫主,茶艺在整个江湖上,找不到第二人有如此高超的技艺了。”

听蓝欺雪如此夸奖自己,梓双一开心地看向欺雪,语气中掩饰不出一丝骄傲,“蓝宫主高夸了,本宫作为宫主,只不过略懂一二,也好不失颜面罢了。”这么说着,他将茶推到了蓝欺雪的面前。

“本宫向来喜欢清茶,喝了这么多,到底还是三宝中的‘浮尘’让本宫一喝就再也忘不了了。”欺雪轻茗了一口“浮尘”茶水,轻轻说道。

“蓝宫主喜欢‘浮尘’?还真是在本宫的预料之外啊。清茶向来是带些苦味,这‘浮尘’比一般的清茶更是苦,向来少被人欣赏。蓝宫主你,心中可是有解不开的结?”梓双一眼角青色一撇的眼影,略带魅色。他坐了下来,又将另一杯上漂小花瓣的茶递给了欺雪。

“蓝宫主,本宫认为,心中的有些解不开的结,既解不开那也就不要再解了。”

“梓宫主何出此言?”欺雪头上水玲珑簪子上的流苏晃了一下,出言问道。

“有些事,能放下就尽量放下。这人啊,最多也就活这几十年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活得如此累。”梓双一晃动着茶杯上系着的流珠,“更别说,我们十二宫了,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说不定明日就会去赴死。”

欺雪微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

“什么报仇,什么爱恨,其实过个十年,二十年后,再来看心里早就平静得如这茶水。”梓双一看着面前杯中浮着一片花瓣的水面,“再给波动,也只剩涟漪罢了。”

“梓宫主是怎么来看死者和活者的关系的呢?”蓝欺雪半撑脑袋,看着梓双一接着说道。

“死者的确值得祭奠,但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着。与其去惦记死者,不如好好想想为生者做点事吧。”

为生者多做点事吗……欺雪垂眉看着茶水,有些出神。

“蓝宫主?”见欺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梓双一不禁出口唤道。

“啊,抱歉。我走神了。”欺雪反应过来,觉得刚刚自己有些失礼。

“无事,蓝宫主尝尝‘争妍’吧。”

花茶“争妍”,如其名,将茶艺的艺术感发挥到了极致,仅仅是看,就有种百花齐争艳的视觉惊叹感。其味香甜,很是受小孩和女子的喜爱。

“果真是好茶,仅是闻着就颇吸引人。”欺雪将茶杯放下,并未去喝,“只是刚喝下‘浮尘’,怕是会破坏花茶入口的甜味。”

“那蓝宫主先试试这个吧。”说罢,梓双一将另一杯茶推给了欺雪。

“这是,素茶‘黄泉’?”素茶茶水清如泉,欺雪端起杯轻茗了一口,口中的苦味顺着茶水被冲淡在口中,而且还有股山间流泉的清爽感。

“说到这‘黄泉’的来历,倒也是好生奇怪,蓝宫主可有兴趣听本宫一番讲来?”

“梓宫主请,本宫自然是洗耳恭听。”

梓韵宫世代从事茶叶生意,要继承这宫主之位,自然也要是茶道和制茶上的佼佼者。

相传梓韵宫上上代宫主这一辈子,前半生无所成就,仅是靠着爹娘的器重坐在这个位子上,但他的后半生却因为无意悟出的一道茶而在梓韵宫历代宫主中留名于世。

据说是在他三十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每个来此诊断的郎中都束手无策,纷纷说不如早些准备后事罢了。

可偏偏就在梓韵宫所有人打算放弃时,来了一位年轻的郎中,虽说是郎中,除了腰间的药箱以外,背上还背着把剑。

见此人年纪轻,梓韵宫的人其实也没抱太大期望,可宫主都已经这样了,也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试。可没想到,他这么一试,还真的将宫主从阎王殿前拉了回来。

不过也就是这黄泉路上险些一走,让宫主悟出了“黄泉”的要领。不过当宫主能下床,打算亲自去感谢这位年纪轻但医术高明的神医时,那位神医却已驾马里去了。

“那位神医是……”

“没错,正是如今神医逗苏木的爹,初代的神医——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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