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知道,即使当时他反对也没有用!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在画中,拓跋铭故意将画中的人那灵动的双眸,画得在顾盼之间,宛若眼含秋波,像极了眉目传情一般,漂亮妩媚。
在修王府的梧桐院那里,院子外头静悄悄的,连鸟儿鱼虫的小叫声都听不到,清风婆娑,宫初毓半躺在房中的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孤本,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直到窗外扑面而来的秋风,让她生出一些凉意。便站起来走到窗边合起窗,琉璃灯前人影婆娑,她看了一会儿,她知道是谁来了!转过身,屋里的琉璃灯却刚好燃尽了最后一点,灯芯晃了晃,灭了。
琉璃灯灭了!窗外的月光便如流水一般透过窗户流进屋里来,将屋子映照的雪亮雪亮的,好像比琉璃灯多了几分清凉之意。宫初毓走到桌前,摸索出一个火折子来点上另一盏琉璃灯。
然后在暖黄色的光晕下,宫初毓一边正在弄刚刚已经灭了的琉璃灯,一边语气有些慵懒的说道:“花融雪,你刚刚在酒楼里说的那些废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敷衍墨辰睿吗?”
可花融雪却有些答非所问的,语气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在等我啊?”然后接着说道:“最近你的凝云阁里应该打听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不是吗?”
宫初毓又点亮一盏琉璃灯,拿起来转过身看着花融雪这骚包的样子,这次到不像以前那样浑身弄得像个‘香饽饽’样子,倒是弄得淡淡清香,让人顺眼不少。不过……
“那又怎样?”这次宫初毓没有回答,反倒是反问一下。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花融雪自然明白宫初毓是不想回答他想问的,而且她若是不想嫁给墨辰睿的话,她自然有办法不会嫁给他。
现在婚期将近,看着宫初毓没有一丝对这联姻的抗议的意思,看来她是同意这婚约的。这次修王府和墨王府的联姻,连他这个外人看起来都是有着联姻和拉拢的意思,很多人都认为灵毓郡主是政治朝堂下牺牲品。
但极少人知道,这婚姻是墨王爷求来的,墨王爷是看上了这位灵毓郡主才向皇上求来的婚姻。而且这位做大伯的皇上,若是他的那位亲侄女不想,或者不同意的话,他也勉强不来的!
谁让她是绛玄令的主人呢?
这些皇宫秘闻等等之类呢?花融雪都不太清楚,就是因为想知道,才连夜过来问问这位当事人详细情形!而且他还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于是他将这打算告诉面前这脸色淡淡的人儿。
宫初毓一下子就想到他那对有些相爱相杀的父母,就问道:“难道是那位卫大人和令母回来了?还是一起回来的?”看到花融雪的脸色有些变,便接着说道:“果然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看来花夫人的心药啊!还是你老子亲自出马才行啊!”
“胡说八道!”花融雪有些不同意宫初毓的话。
“我真的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花融雪看得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是你心中不同意而已。要不要过几天本郡主带你过去看看你的亲祖母啊?”宫初毓语气带着一丝丝慵懒的说道。
“哼!不用了!”花融雪准备站起身离开,接着说道:“本谷主怕待会再不离开,魔尊大人会要了不本谷主的小命!”
嗯?宫初毓原本不太明白花融雪的意思,但是忽然感到一丝熟悉又带着杀气的冷意,不用说,是那个人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他也来到这里逛逛了!
宫初毓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的月光这下子没有窗户的阻挡,长驱直入的射进来。可能是因为屋内已经有了两盏琉璃灯,多了几分暖意吧!
看着站在院子中的黑着脸的男人,不知为何,宫初毓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看来某人又打翻了一坛子醋了,这脸啊!都酸得发青了!
墨辰睿即使知道宫初毓和花融雪之间只是朋友之谊而已,但是这三更半夜的,看到有个穿得胡里花俏的男人在他的女人的房间里,这能不让人生气,能不让人发怒吗?
花融雪看着这种情形,心想着还是赶快离开吧!墨王爷可以对宫初毓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但是对他可就不一定了!于是,就嬉皮笑脸的说道:“王爷,本谷主忽然想起来有些没做,先行一步,告辞!”说完之后,双脚恨不得飞奔似的离开梧桐院。
宫初毓看到这一幕,不由地笑起来。墨辰睿走到宫初毓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身子,反复打量的闷不出声。宫初毓看他这吃醋闷声的样子,没有收敛起笑声,反而笑声愈发强烈。
墨辰睿一气之下就用嘴巴堵上她的发出笑声的小嘴巴,这吻技,不管是对于墨辰睿还是宫初毓来说,都很青涩。但是男人对此这种可以说天生专家。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技巧,让宫初毓一下子闷气了!
而另一边,宫初毓不知道的是,也有人为了她喝上了一坛子醋。
“主子,奴才让人打探清楚了,灵毓郡主对墨王爷这婚事好像没有反对,甚至是同意。对此有些抗议的是她的弟弟,修王世子爷宫瑜风。但是现在好像没有反对,甚至是同……”透着月光射进房间内,只是点着一盏小小的琉璃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半跪,声音低沉。
“滴,答!”拓跋铭手上拿着一支沾着颜料的画笔,有意没意的听着前面的人的禀告,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画中人,但面容沉静,这张俊美的容貌在这微弱的灯光照映下,在清冷的月光下,总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和白日里一贯严肃正经的他对比起来,有着别样的不同。
“主子,自从我们使团入城以来,灵毓郡主的出现,还有琳月公主的出现,已经出现了不少变数。主子,这位灵毓郡主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我们北陵一个祸患啊!”那个男人见拓跋铭不说话,便是也忍不住再度出声。他看得出来,主子对于这位修王爷的女儿,灵毓郡主是不同的,甚至是可以说是对这个女人上了心了!
不行!他们主子是未来的君主,是天下的霸主!不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君王必须是无情的,更何况是天下的霸主,对于女人只能是宠爱。
“此人是宫逸风之爱女,现在还不是与之为敌的时候……”拓跋铭缓缓出声,可是前面的男人却打断道:“主子,可是……”
“啪!”拓跋铭忽然扔掉手中的画笔,都没有弄脏桌上的画,抬眼面色阴沉的看着前面的那个男人。
“主子恕罪!”那个男人被拓跋铭这么看了一眼,竟然刷地一下从半跪,到直接跪了下来,额头上还开始流出冷汗,有些发抖的说道:“是奴才说错话了!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拓跋铭淡淡扫了他一眼,神色寡淡,眼中尽是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情绪,让人不知所措。
“是!”那个男人见拓跋铭没有多说什么,这才连忙的站起身来,然后听见。
“宫初毓的事,你不必管,也不必理会!你只要盯好宇文琳月就行了!”拓跋铭冷眼地吐出这一番话来,说道:“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也说不上是敌人,本皇子心中有数!”
“是!”那个男人他知道主子是在说谁,听到自己的主子都这么说了,也不敢有什么任何迟疑,直接全部都应了下来。
“倒是你,前几次出手都出了岔子!”拓跋铭忽然话锋一转,跟前面的男人说起了另一件事上了。
那男人一听自己主子说的这话,额头上又顿时浮现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了,连忙说道:“主子,奴才……”
“不必解释,你知道我的,我只看结果!”拓跋铭冷眼看着他,那男人被拓跋铭这么看了一眼,顿时闭口不言,心里头当真是不敢再继续说什么。
“若是下一次你还这么办事的话……”拓跋铭缓缓地说道。
“奴才就自当以死谢罪!”那男人又浑身一震,一下子半跪在拓跋铭面前,表达自己的决心。
“嗯!退下吧!”拓跋铭语气淡淡,就这么简单的应了一下,说了一句。那个男人走了之后,拓跋铭捡起画笔,好像想在那里下笔似的。可是心却不知为何,听了刚才禀报之后,总是有些难受。
“叩叩!皇兄!”
“进来吧!”
进来的是前些日子被拓跋铭救回来的九皇子拓跋澈,看到自家皇兄正在拿笔作画。上前一看,那画中人竟然是他这些日子心里脑里都一直想着念着的人儿。
“之前你见过她,你觉得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儿?”拓跋铭虽然语气有些冷淡,但话中带着一丝丝期待和让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些等等,拓跋澈不仅仅看出来,也听出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拓跋铭,看向拓跋铭眼中那让人不易察觉的柔情。没想到他的这位兄长也对这位郡主上了心。
从画中可以看出来,这幅画,这画中的人儿是画得多么用心,多么柔美妩媚。看到这画,竟然是由他皇兄手上画出来的,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