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坠儿给卿露白取了一个香囊,那个香囊上面葡萄纹花鸟纹雕的栩栩如生,里面填的香也是问起来恬淡,若有若无很舒服的,“小姐,您看。”
香坠儿就像是献宝似得,将东西送到卿露白的面前,“这东西可是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精巧的紧呢。”
卿露白看着那个香囊,她死前,只有这个香囊了,香坠儿替卿露白带上了香囊,卿露白只是一种无悲无喜的神情,前尘种种,她忘不掉,但是如今她已然重来,怎可浪费光阴于仇恨之上。
“小姐,有个叫七儿的丫头过来,说脆瑶又嘴上不关门了。”采芹皱着眉头,她原是以为脆瑶也就是家里娇惯了一些,以后好好的扳一扳也就好了,可是如今她这样……
采芹低着头,怕是天生的轻狂样,怎么也改不了了。
“怎么回事?”卿露白一听这句话就知道脆瑶留不得了,她刚刚敲打过,没想到脆瑶这就当做过耳边风,“让她进来说话。”
“是。”采芹转身出去,对着那个七儿说到“小姐让你进去回话。”
七儿低着头跟着采芹进到了房间里,她也不敢抬头看卿露白,只低着头说,“七儿见过大小姐。”
“你且先说说,脆瑶又混说了什么。”
七儿原本也是知道自己告小状,脆瑶又是家生子,但是那脆瑶委实太过分了,可她是受过福雁恩惠的,如今当然也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更何况脆瑶也实在太过分了。
话虽如此,七儿心里原是就跟打鼓似得,但是一听卿露白的语气,又添了三分把握,她就将脆瑶的话捡了一些不太过分的说,说到最后,脸色又带着三分的犹疑说到。
“小姐,脆瑶姐姐还提及了逝去的五姨娘。”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是掐着嗓子眼出来的。
卿露白却是听的真真儿的,“放肆。”她直说了这么两个字,就在没说什么,脸色很不好,香坠儿,采芹都不敢再说什么。
“这个丫头留不得了。”卿露白原本是想给她留三分体面,万万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转头就又轻狂起来,这样轻狂放浪的丫头不撵出去,难道等着惹事吗?
“小姐,脆瑶这样子实在不成体统,”采芹又想到脆瑶使唤厨房的事来。
“虽说她有脸面,可是终究是个丫鬟,她没有跟主子讨了赏赐,就这样的凭空的使唤,简直就是目无主子。”
采芹又在心里说了一句,仗势欺人,不过这句话终究不能说出口,如今脆瑶是卿露白的丫鬟,即使知道脆瑶仗的是家生子的脸面也不好说。
“采芹,你去回禀母亲,香坠儿,你先将脆瑶撵了出去,这样的人,我们留不起。”
卿露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不苛待下人,可是下人也要有下人的样子,若是哪一个都像是脆瑶一样,岂不是要翻天了,这样的事,绝对不能成先例,她必得是要撵了脆瑶才好,前世她就吃足了那些嘴里没个遮拦的人的苦头,今世怎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是。”香坠儿,采芹听了吩咐都乖乖的退了下去,个人要做个人的事,七儿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过她听说卿露白素来是一个宽厚的,怎么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你先下去吧。”
卿露白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七儿不过是一时不忿,告了一状,就算是觉得不妥,她也不会太怎么在意。
另一边的脆瑶如今嚣张极了,她原是家生子,有面子,如今这一次又是打赢了福雁,大大地出了一口气。虽然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恶气。
想着一会还有顿好饭吃,她的心情就更加的好了一些。
她原是家里骄纵惯了的,都说蹬鼻子上脸,脆瑶这就是,她只当主家的恩典就是理所应当的,所以瑞你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脆瑶这里欢欢喜喜,她却不知香坠儿已经敢来了。
卿露白对这两个丫鬟真真的熟悉,采芹办事最是妥帖,也会说话,让她禀明丽夫人最好不过了,至于香坠儿,她虽然不是一块暴碳,但是训斥起底下的人,也是不落的,脆瑶这种的,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香坠儿姐姐。”
脆瑶远远的看见了香坠儿,只是喊了一声姐姐,满脸的轻狂模样,看的香坠儿只觉得牙痒痒,真想伸手撕烂了她的嘴。
香坠儿这里自是不动声色,只冷眼看着脆瑶,也没说什么,就等着脆瑶说接下来的话了。
这脆瑶也是一个没眼色的,但凡是机灵一点的都知道此时香坠儿这表情就是生气了,不然谁平日里不是笑吟吟的,但是脆瑶这个不通窍的就是不知道。
脆瑶非但不知道,还假模假样的堆着一脸的笑,说到。
“香坠儿姐姐,您这大忙人怎么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哼。”香坠儿冷哼了一句,不咸不淡地说道。
“小姐有什么事,可不敢使唤你。”香坠儿是真的恼了,这世上这么会有这样没有眼色的人,自己做了什么要命的事难道她自己还不知道?
这一副没心肝的模样着实是可恨。
“没人告诉你少说话,多做事?”香坠儿心里一股怒火生了起来,“怎么你是不懂规矩吗,主子的事也敢妄议?”
脆瑶听了这句话,心里竟然些委屈,她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讽刺了福雁了几句,怎么就大逆不道了,想到这里,她也就说了出来。
“香坠儿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就是说了福雁姐姐几句,是她笨手笨脚的,也是她们家没有福气的,我怎么就没规矩了,谁又是没规矩了,我怎么也是夫人调过来的。”
“谁不是夫人调过来的?”脆瑶额小心思又怎么是香坠儿不知道的,她性格虽然不好,有些暴脾气,但是也不是一个被人随意算计调理的人,想到这里她又说了一句。
“夫人是是给你们家体面,你不懂规矩,辜负了夫人的好意,如今还敢混说,真是找死。”
香坠儿又啐了脆瑶一口,“但凡是服侍的,谁不是奴才,主人家做的事岂是你能说的,你说是说了福雁几句,自己说了什么,你心里就不知道?”
脆瑶只是低着头,恨恨地说了一句,“香坠儿姐姐,您是小姐面前的红人,自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