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长桥的石阶，桥下流水漂浮着数之不清的尸体，有些还在挣扎着，似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做一次拼搏。

“杀，一个不留，让这些人都记住，和朝廷作对，下场就是如此。”赵将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发着号令，双眼已经被杀戮刺激的通红，仿佛染上了一层血色。

忽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黑衣人，持刀向上挑去，赵将军反应过来之时刀锋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将手中的剑一横，这一下力气好生巨大，让他向后连退几步。

“贼人，夺我边疆国土，毁我家园，拿命来。”那黑衣人摇晃着肥硕的身体向前冲去，伴随着口中的呐喊，手中的刀又是握紧了些。

赵将军听闻却是一声冷笑，“呵，没想到前朝还留下一群不知死活的反叛军。”话还没说完，那刀已经逼近，可是速度太慢，还是很轻易让他躲了过去，“面对你们的如此忠心，恐怕你们哪位弃城而逃的王不会有任何感触。”

“是又如何？我们早已经没有了王，今天我们只为自己而战。”话音刚落，数位士兵长枪突进，胖子向身旁一个翻滚来到士兵脚下，一横刀便砍去士兵的脚掌。

任他们的英雄震慑人心，任由他们那豪言荡然回响。

结局早已经注定，这是一场不可能的胜利，眼看着跟随自己而来的同伴在纷纷陨落，在刀尖下哀嚎，最后只剩下绝望，他的心里似乎有一种东西重重的放下，就好像释怀了一切。

“胖子，站起来。”

远处的叫喊声让他回过神来，遥眼望去，正是那从人群中杀出的夜哭郎，此时他的衣衫早已破旧不堪，隐约看得见几处刀伤在淌着血，只见他面不改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着何人？”赵将军朝那人呐喊，在远处的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浓重的杀气。

夜行百里踏无痕，犹知谁诉哭君郎。

一个踏步，夜哭郎身形摇晃，利剑反握做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出现在刘提督的身后，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掠过那重重的人墙的，只感觉一阵风吹过。

“黄泉路上恭候大驾。”刘提督唾沫咽过喉咙，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话音刚落，喉咙一阵冰冷，眼前的景色在旋转扭曲，缓缓向下移动，随后漆黑一片。

脖子上的断口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夜哭郎全身，他手里提着的正是那刘提督的头颅，抬手将它高高举起，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呐喊。

战场上所以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一幕，刹那间，包围住夜哭郎的士兵纷纷向后退去，没有了头领的士兵如一盘散沙，毫无战意。

“不许退，后退一步，杀！”赵将军命令着哪队人马，只可惜那群士兵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却是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一群废物。”

赵将军冷哼一声，只身向前迎战，他所施展的每一招都为之致命，眼看夜哭郎显得有些乏力，他更是乘胜追击，又是一个重剑劈下，使得对方节节败退。

“杀敌者，赏金十两。”

此话一出，那群原本没了斗志的士兵像是一群炸了锅的蚂蚁，躁动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向那些仅存的黑衣人杀去，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那呼喊声业没有因此停止。

那胖黑衣人扯下面罩，露出白天胖掌柜的模样，“郎君，天意当真如此？”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不甘，他问道，想要一个答案。

夜哭郎用手抹了抹遮住眼睛的血光，“我可曾信命？”

在他记忆里，没有绝对的信任，他只相信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将会改变某个结局，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