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是怎么知道的?
她知道了多少?
这么一想,梅香只觉得四肢发软,整个人都忍不住害怕的抖了起来。
众人一见她这个样,没有的事,也信了三分。
顾金清虽然对这件事情也是毫不知情,但一看,心中明白了七八分,立马站了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肯定是无辜的。虽然臣妾在后宫中,早就听见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流言,可皇后娘娘执掌中宫,气度高华,断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什么,宫中有什么流言?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朕?”
“臣妾不敢多话。”顾金清低头。
“爱妃,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是……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名义上是让梅香,去看望自己娘家人,私底下,是用梅香当中间人,找那些江湖郎中,要一些……欢好之物,如此对皇上龙体不利,臣妾实在,日夜悬心。”
顾金清说完,抬起头,含泪望着皇上,哪有平日里的骄傲。
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悬心丈夫的妻子。
皇上被触动,亲自去扶顾金清起来,还安抚性地拍了拍她手背:“有爱妃如此,朕必当小心身体。”
回头看皇后,皇后被戳中心事,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皇上的脸色结冻成冰,不带感情地开口唤道:“林柏。”
“奴才在。”林公公赶紧应道。
“立刻派人,去搜查皇后寝宫。“
皇后听到这句圣旨,整个人委顿下来,已经是跪不住了。
搜宫!
她那些东西,藏着虽然秘密,可哪抵得住这些人精去搜。
只怕没一会儿,就会被拿上来公之于众。
凤白!
这一切都怪凤白!
皇后撕破了自己柔弱的表面,整个面容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恨恨的看了凤白一眼,迅速的扫过了玉锦。
内心一瞬间已经是闪过了千百个念头。
她得保住玉锦!
只有玉锦在,她才能再有翻身的一天!
林公公很快就前来复命,亲自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的香块,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皆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更有一些春宫图,画面不堪入目。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这下是真心在哭,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歇斯底里。
“臣妾爱慕皇上,臣妾糊涂,这些都是臣妾一时忘了形,才想出的混账计谋!玉锦也被臣妾蒙在鼓里!”
皇后向前膝行,抱住了皇上道大腿,哭得鼻涕眼泪。
皇上嫌弃地一脚踹开了她。
“母后!”玉锦扑过去,这突然来的转变已经让她猝不及防。
不是说好了陷害凤白吗!
凤白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反而母后这么狼狈跪在地上?
这个贱人!
玉锦咬牙切齿,全然忘记了是自己害凤白,五官已经扭曲,冲到凤白面前,左手高高扬起——
凤白手疾眼快,一把捉住她的臂膀,让她动弹不得。
凤白看着那一张因为愤怒已经扭曲了的姣好面庞,冷笑道:“本宫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妹妹,这是想掌本宫的嘴吗?”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玉锦极力挣扎,想挣脱凤白的禁锢,哪知道凤白力气也是极大,她居然无法将手臂从凤白手里挣脱。
凤白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脸平静。
手上却十分用力,玉锦当然无法挣脱。
玉锦,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住手!”皇帝看着玉锦,不顾自己的公主形象,泼妇一样扑向凤白,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失望。
这就是他最宠爱的皇后跟公主?
背地暗算,形如泼妇,有哪一点,担当得起自己的宠爱?
这样的皇后跟公主,实在是丢他的脸面。
察觉到了皇帝的怒气,皇后十分慌张的唤着:“玉锦!”
玉锦愤愤地收回手,还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这种不情愿,也更加惹怒了皇帝。
“传,皇后行为失当,有失身份,幽禁于中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迈出宫中一步。”
“传,玉锦以下犯上,名声败坏,还毫无悔改之意,送去清凉庙,好好在佛祖面前,面壁思过三个月。”
“皇上!”皇后难以置信,“那清凉庙庙内只有几个老尼,衣食住行皆得亲自自己打理,玉锦自幼养尊处优,怎么能吃得了那苦,还请皇上三思!”
那清凉庙,位置十分偏僻,达官贵人一看到玉锦去了那,就会知道她已经不得皇上宠爱。
一个不得皇上宠爱的公主,又有什么值得交往的价值?
皇后既然想复宠,就断然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看着玉锦,年少无知,不能这么重的处罚啊。”
皇后强制平静了心神,重新拾掇出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具来,楚楚可怜的看着皇上。
看着那张娇媚的面孔,皇上心里,又有了一丝波动。
“这……”皇上沉吟道。
凤白见状,对着旁边看戏的德妃摇了摇头。
德妃一怔,不明白凤白的意思。
凤白目光一转,目光落在了那件烧焦了的天女绫衣上,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德妃刚开始还不理解,顺着凤白目光看向那件绫衣,想了想,才脸色一变。
这东西是她送给凤白的!
要是凤白没能澄清……或者凤白穿上这个遭了罪,那她不就首当其冲,当了替罪羊吗!
好一出一箭双雕!
德妃恨恨地看了皇后一眼,出声道:“皇上,那绫衣要是凤白殿下穿着的时候出了差池……那这大越帝女的颜面,是荡然无存啊。”
“皇后口口声声说爱皇上,但却用这么多药性猛烈的催情之物,皇上的龙体,恐怕已经受损……”
难怪,最近感觉身子虚弱。
去皇后那,屡屡忘情。
身为九五之尊,凌烨最爱惜的就是他的性命,听到德妃这么一说,那是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执行朕的旨意!把她们俩给我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