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和舒航急速的赶往到城郊,远远看到周边围满了人,刚刚起步的楼屋倒塌,两辆治安车停在不远处,出事地点被**拦了起来。
英雄走近一片狼籍的工地,虽是夜里,地面上几摊暗红血迹在凄侧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任天野做完口录急忙走到英雄身边,“林总。”
“怎么会这样?”英雄尽量压制着自己。
“今晚正好李工过来寻视,没想到回发生这样的意外,目前还不清楚倒塌的原因。”林致远汇报。
“英雄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任经理这里就交给你了。”舒航理解英雄此刻的心情。两人又急匆匆地赶往到医院,年三十的医院里静的出奇。白炽光打在四下,照射除了寒冬的凉意。手术室外的长廊上传来一阵阵啼哭声,相悖于春节的愉悦气氛。这位总工程师李启的家属也都来了,悠悠陪着李启的母亲坐在长椅上,不停的安慰着她。“情况怎么样?”英雄气喘吁吁问道。悠悠看了眼紧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摇了摇头。手术已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一行人都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的等待。
此刻,白家的气氛也随着英雄几个小时前接到的一个电话而凝重起来。木喜紧握着手机,手指的关节不觉被自己捏的泛白。
其余三姐妹也都没有回去,在一旁陪着她。
“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姐夫有舒航陪着呢,一定没事的。”水喜忍不住劝慰道。木喜抱膝坐在床上,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是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老白夫妇在自己的房间里也随着儿女的事愁眉不展,“老白你说咱家木喜英雄怎么就这么不顺呐,前阵子的事刚解决,现在大过年的又出了事。”老白也“唉”的轻叹了一声就没再说别的。手术室外的灯终于暗了,随着大门打开,李启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他尚在昏迷中,带着氧气罩,身上缠满了绷带,在惨白的灯光下由显得狰狞可怖。他妻子刚刚一直立在一边的角落处,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哭泣。这会儿第一个冲上来问医生她丈夫的情况。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平缓又遗憾地说:““病人失血过多,肝肺都受到严重的损伤,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撑下去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听了医生的讲述,刚刚平静下来的李母又抽噎起来:“中午我们还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饭呢,怎么一个晚上人就变成这样,小启啊......”年三十本该是一家人欢聚一堂,享受和乐的日子。作为一位母亲,此时却得看着儿子被推到重监护病房,况且他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她越想越难受,由小声哭泣转为了嚎淘大哭。李启一向对工作勤肯敬业,任劳任怨,他每日都会寻察工地情况,今日他就是想着工人们都回去过年,工地上无人,怕出什么事才依例巡查,却不料此次出事的竟是自己。英雄现下也只能尽量安抚他的家属,并给予医疗上的一切补贴。英雄回到别墅时天已蒙蒙亮了,想必林致远也知道了此事,他一见到英雄就急忙问道:“李工现在怎么样了?”
英雄这才发现他和唐婉得知消息后也是彻夜未眠。英雄一脸倦意,怕父亲担心,却又隐瞒不得,只得从实道:“情况不大好,李工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林致远听后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好在有唐婉扶着才勉强能站稳。这一夜,让几家人心焦、彷徨,不能入眠。好容易才熬到了天亮,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正月初一来到了。
木喜担心了英雄一整夜,这会儿已迫不及待要回去了。老白他们怎放心让她一人走。
“爸妈,你们放心,我们送二姐回去不会有事的。”这任务就落在了欢喜的康城的身上。
这一日,各家老少都早早起来,打开了自己大门,各处串门跑着玩儿,一街的欢闹喜庆。
而木喜却怎么也愉悦不起来,担忧在心底不由不生,她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儿,一颗心此时特别不安。
欢喜瞧她脸色很不好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右手,宽慰道:
“二姐,说不定压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康城在前视镜里看到俩姐妹,也接口道:“是啊二姐,说不定姐夫都处理完了呢。”
回到别墅,木喜看到坐在客厅里深思的唐婉,喊了声儿。见只有她一人便问道:“阿姨,爸和英雄呢?”“你爸一晚上没睡,吃了两片安眠药刚睡下,英雄在楼上,你快上去陪陪他吧。”待脚步声消失后,又只余唐婉一人,昨日中午一家人包饺子的场景还历历再目,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原来美好的时光是那样的短暂,幸福往往稍纵即逝,她独自坐在沙发上叹息。木喜回到房间重又轻轻地带上门。她见英雄躺在沙发上正打着盹儿,就拿了条毛毯为他盖上。“不要,不要!”英雄猛的从梦里惊醒,大冷的天气,他的额头却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他一睁眼见到了木喜,一下子就放佛吃了颗定心丸,一把把她抱入自己怀里。“木喜,咱们新建的楼层已经坍塌,员工现在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我现在是一团乱麻,你千万不能再离开我了!”木喜轻拍着他的背安慰:“无论发生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木喜的视线落在外头剪得各种图样的窗花上,一幅幅栩栩如生,似能给人带来吉祥如意。可是为什么右手臂又开始痛起来,她咬住牙尽量不让英雄瞧出端倪来。
窗外鞭炮声不绝于耳,一声一声敲打着他们的心,窗台上是新摘的梅花,盈盈色泽欲滴出水来。
今儿可是这个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可是他们这一刻似乎都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