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华应卿也不知道叶霜谋划了一次刺杀——刺杀云瑾墨。
叶霜连夜赶回了自立门,为的就是让叶羽成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爹爹。请助女儿成大事!”她跪着恳求高高在上,垂暮之年的叶羽成。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也算大事?”叶羽成不甘心自己的女儿陷入儿女情长之中,整天只知勾心斗角,“要是让主公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办!”
“女儿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自立门。”她其实也是毫无把握,只想先把叶羽成这一关给过了。
“说是这样说,到时候还不是要我替你出面!”叶羽成语气坚决,“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望死路上走。”
“师父,师妹不就是要去刺杀么?我去不就行了。”蒋进廷手握着宝剑走了过来。
“胡闹!霜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是不是!”叶羽成气冲冲地走了下来,“别以为我老了奈何不了你们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
“师父,您老人家应该多休息休息,别动气了啊。”叶霜横在两人之间直劝道,“师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师妹我们走。”叶霜就这么被蒋进廷给拉了出去。
“逆徒啊!”叶羽成此时只恨自己再也不是当年的自己,没了武功的他能坐在门主之位之上已是万幸。
他知道,过了不久,待叶霜成了大器,他便能安心地传位于她。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华应卿和北辰适正在二楼雅间里坐着喝茶,宫里就来了人。
“两位使臣大人,我们国主说请两位使臣大人择日进宫,越早越好。”来人便是风晴弄。
“嗯,请大人回禀你们国主,我们收拾收拾明日便进宫。”华应卿替北辰适答了,打发风晴弄回去了。
“明日进宫么?”北辰适慎重地放下茶杯,“嗯,明日咱们就穿事先准备好的官服,以免露了破绽。”
“明白了。”北辰适轻轻一笑,“官服在我那放着的呢,记得过来拿。”
云开雾散见月明,他怕,但是他终究要知道,他逃避不了。
梦回往昔,千年一叹,回首才晓百年事,早已迷离难知。
经叶霜那么“不经意的一提”,南宫倾才注意到云瑾墨身上有半块鸾凤玉佩;他也奇怪她一直没跟他提过,似乎就只是贴身收着,也少有带在身上,他也就没多大注意。
“瑾墨。”南宫倾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给皇上请安。”云瑾墨和众人一起向礼,“起来说;你们都下去。”
玮凌殿的氛围几乎尴尬的让人窒息,“我们之间,用得着如此生分?”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而臣妾不过是皇上您的后宫三千之一,礼数什么的自然是要做足的。”他轻抚着她的脸庞,犹如蜻蜓点水般滑过她的那块疤,“还疼吗?”
“不疼,这里疼。”她朝自己的心指了指。
“我对不住你。”愧疚之意瞬间就浮满了整颗心,“过几日便是大婚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我会派内务府的人过来的。明日有两个使臣要进宫,你也过来一起见见。”
“嗯。”她淡淡应是,“那故事还没讲完,皇上继续讲么?”
“不讲了。”他的脸色忽地难看了起来,“怎么没见着你戴那块玉佩?蛮好看的。”
“不带也罢。”她并没有为南宫倾的突然关心好奇起来,“看那样子,玉佩是一半吧?”
“是一半,可我也不知道另外一半的下落。”她转念一想南宫倾有些奇怪,“那么久了,皇上为何现在才问起?”
“在王府里我便说过,叫我倾。若你忘了,也不要紧。”他竖起食指横在她的朱唇前。
“倾。”她兀自摇了摇头,“我有些乏了,你若还有政事要忙那便去忙吧。”
他点了点头,转身对守在殿外的余溪明吩咐道:“余溪明,让人把廷政殿里的奏折都给朕搬过来,朕在这里批。”
“你好生睡,我在这陪着你。”他轻轻抚着她的额,想给予她更多的安心感。
可她再也安心不了——每当午夜梦回,噩梦惊醒,脑海里全是他的模样;前一刻他还是温润如玉、温柔模样,下一刻他便是蛇蝎心肠、毒药一般。
她怕,她好怕。
她不要那些名利可好?她好想逃离他的身边……
他能不能把她的心还给她?她再也不想沉迷他给她造的温柔梦中了。她不想再贪恋他给的一切。
她,怕了他。不是他对不住她,是他害了她太多,而她又欠了他太多。
一切都算不清了。
风晴弄和风布泞两人按照南宫倾的吩咐,一直陪着华应卿和北辰适。
“侍卫大人,我们要见你们国主。”北辰适很无奈地向带他们逛了大半宫国皇宫的风晴弄风布泞两人抗议道。
“还请两位大人稍候片刻,我们国主突遇要事,所以不得不怠慢了两位大人。”风晴弄恭敬道。
“好,我们再等等便是。不如两位大人去忙你们的吧,我们两人就不耽误大人了。”华应卿扯了扯北辰适的衣袖,再朝风晴弄和风布泞两人点了点头。
“你慌什么?既然我们来到这皇宫了,一切就都在掌控在我们手上了。”北辰适一脸疑惑地望着华应卿,“你当真有如此把握?”
“我是说,南宫倾总会见我们的。”华应卿瞥了一眼无奈的北辰适,“算了,等就等,反正也急不得。”华应卿很高兴北辰适终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旧梦依稀,一切可还在原地?往事迷离,如今可能比往昔?
山中茅屋,别致好看。
茅屋前开了一片地,约有五六亩大小,地里也有些长得不大的小白菜。
云令城和苏忆自从被南宫倾软禁在这里之后,天天过着的便是男耕女织的平凡日子。
“丞相大人。”南宫倾推开了屋门,只看见苏忆坐和你在桌边刺绣。
“噢,是国主啊。令成他在后院。”苏忆放下了刺绣,淡淡问道,“我家瑾墨可好?”
“嗯……还好。既然丞相大人在忙,就劳烦夫人了,有件事还要请教夫人。”
“国主不妨直说,命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脸的气定神闲。
“不知瑾墨身上的玉佩可是您给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南宫倾会问玉佩一事。
“是我给她的,怎么了?”她一下狠心,为了以策万全,保云瑾墨,便捏造玉佩来历。
“噢,那没什么了。”南宫倾皱着眉,一言不发地向被拴着的马儿走去。
苏忆可是瞒了他?这鸾凤玉佩的样式虽在皇家中是常见的了,但玉佩的质地却是和田玉……
他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一下神思便一人独自骑马回宫去了。
一切都不如当初那般美好了;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为她的事情劳心劳力……
好奇?欲望?还是……
前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