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骗局,你满意吗?赫,也许,我错了,错得很彻底。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如果有变数,就见机行事吧。
后半句,薛葳没有说出。
一只手一闪而过,颈上一阵疼痛,眩晕感传来。
薛葳只觉得眼前模糊了起来,腿一软,晕在地上。
最后见到的,是烬模糊不清的脸庞。
“薛葳,你输了。”赫看着已经苏醒的薛葳,讽刺道。
“我还没有输,祭祀,不是在5天以后吗?所以,你不可以现在就判定我输了,因为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薛葳别过脸,淡淡回。
“呵,那是,不过,我要让你输了,要让你彻彻底底地败在我手中!”赫起身向外走,咬牙切齿地说。
末尾的一个字,消失在风中。
赫无意向房间里的一瞥,见到一颗晶莹划过薛葳的脸颊,隐隐地,竟然觉得有些心痛。
赫为自己这个奇怪的情绪一愣,有些惊异。
该死的,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现在喜欢的人,应该是芷凉,被这个人害死的芷凉啊!
赫拿起血奴手中的杯子,将里边的猩红的液体喝尽,然后烦躁地将杯子向外摔去。
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一旁的血奴默默上前收拾残局,一边收拾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王,我完成了那个任务后,是不是能放过我?”
“放过你?那要看你完成的怎么样了。”赫回神说道。
“我会尽力而为,但请求您遵守承诺。”跪地上收拾的女孩忽然抬头,缓缓说道。
“我从来都很遵守,这是你所知道的,烬。”赫轻蔑地一笑,语气中透露着不屑。
“我明白,王。”烬答道。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房间,薛葳看了看远处的朝阳,转身闲逛着。
这个收藏的房间很精致,有种古典的韵味。
薛葳踩着毛茸茸的地毯,在这个硕大的屋子里肆意走动着,随意的看着这些比房间更加精美的作品。
忽然,薛葳停下不断移动的脚步,涣散的目光凝聚起来。
一架小提琴支在那里,一尘不落。
薛葳上前,小心地拿起提琴,仔细地端详着。
结构真是精致!
薛葳暗暗赞叹道。
薛葳小心地在架好小提琴,闭上眼睛,拉了起来。
悠扬的乐曲响起,无比醉人。
一会儿,一曲拉完。
薛葳睁开双眼,没有回头,目光无神地望向地面,像是陷如入了某种回忆。
一阵掌声出其不意地传来。
薛葳惊讶地回过头,看着来人。
“薛葳,你的技术进步了不少啊,越来越好听了。”赫坐在血奴刚拉出的椅子上,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薛葳。
“多谢夸奖。”薛葳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缓缓地,正要将提琴放回去的薛葳被赫叫住了:
“别急着收啊,再拉一首歌给我听听。”
毕竟,这世界上,没几个能像薛葳一样把提琴拉得那么好的人了。
薛葳收琴的动作一愣,只好又将提琴架了起来。
她终究,是无法拒绝他的。
起伏跌宕的琴声重新响起,带着能穿透灵魂的力量,透露着少女的心声。
她对他,已经说不清楚是什么感情了,几百世纪的爱恋,终究不会有好的结果,如果可以这样爱,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将思念,恨和伤痛一并化解?答案是不能,这样爱的结局太扑朔迷离,让她已经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那个人,藏在心底的人,不知道怎么样安慰自己,怎样去面对残酷的现实与时间。
在时间的面前,血族,原来还是和人类一样脆弱。不堪,卑微的爱恋,让不能轻易死亡的他们更加痛苦。
爱情,是毒品,尝到了,注定会有伤痛,不论是谁,身份是什么。
可悲的是,这样毒品,还没有办法彻底戒掉,说戒掉的人,在别人谈起时,心中的伤疤还是会被揭起,接着就会被无边无际的伤痛淹没。
原来,能活动的东西,在时间这个杀手面前,都那么不堪一击。
就像,她和他,彼此伤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心中那份放不下的爱。
赫仔细地看着拉着提琴的薛葳,眼神中带着玩弄的意味。
薛葳抬眸,与赫的目光交织,薛葳慌张地移开目光,逃避着赫的视线。
“薛葳,不用这么害怕我吧?”赫挑眉不满地说。
薛葳的动作停了下来,握着琴弓的手顿住,渐渐收紧。
泪水缓缓落下,砸在羊毛毯上,碎成一颗颗细小的水珠。
薛葳一惊,连忙仰头,闭上双眼,阻止泪水的流出。
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只是觉得很苦,爱与恨,思念与不想相见交加,让她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心死了,人活着,让魂魄成为祭祀,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曾今问过赫为什么一定是她,赫告诉她,她是众多血族中唯一一个拥有灵魂的,修行也上了千年的血族,所以,一定是她。
那一刻,知道事实的薛葳愣愣的,目光暗淡下去。
这个下午,过得太残忍,眼泪不咸不淡,却有着浓烈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