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子,我们到了,奴婢扶您下轿吧。”
欢儿被颜天汐瞪了两眼,打了几个冷颤,此刻对颜天汐更是恭敬了。
“不必,本夫子自己来好。”
说罢,颜天汐微微垫垫脚尖,飘然落地。
入眼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空芯院”匾额。
整个院落,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正面是干净敞亮的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呵呵,倒是个妙院。”颜天汐淡淡一笑,赞美了一句。
欢儿好似很高兴般,接过话来,细声解释道:“夫子好眼光,这处院子是先帝宠妃——空芯妃子最爱的院子,故而取名‘空芯院’,整个院子都是由妃子亲自督工,历时二百四十六天才完成,每一处花草都是由空芯妃子亲自筛选,先帝甚是宠爱,曾经放言说道这是先帝与空芯妃子爱情的见证,是他们的真正的家。”
颜天汐看着四周精致地花草,微微挑眉,“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欢儿跟在她的身后,笑着说道:“是了,可以说是这皇城铁壁内的一段佳话了。”
颜天汐笑了笑,皇家竟然也有佳话?
“那后来呢?空芯妃子如何?”
欢儿跟在身后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天妒红颜,空芯院建成还未到一年,空芯妃子便死于疾病,去世了。”随后,欢儿又欢喜道:“不过,好在妃子是死在先帝怀里的,死得时候都是笑着的,但是先帝痛心疾首,碑墓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字也是自己刻上的,从头至尾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妃子下葬之后,先帝大病了一场,有传闻说那场病差点让先帝随妃子去了,好在有九王爷,不知道在龙床前说了些什么,先帝竟然又好了起来,勤于政务,兢兢业业,又变成了那位令人尊敬的皇帝了。”
欢儿在身后跟着颜天汐走,自顾自的说着,语气里满满地骄傲。
颜天汐眉毛一挑再挑,“九王爷?你是说现在这个九王爷吗?”
欢儿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骄傲地说道:“当然是了,上天入地,从古至今,咱北冥国只有这么一个九王爷啊。”
颜天汐了然,礼貌地笑了笑。
果然是他···
呵呵···
先帝在的时候他就在了?
他到底多少岁了?
“喂···主人,你的注意点好像不是在这里吧。”洛生脆清清嫌弃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颜天汐脸色一冷,“你偷窥我?”
“额···”洛生微微一愣,小声委屈道:“我···我也是好奇嘛···主人不要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哼~”颜天汐冷笑一声,不跟他多计较,淡声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主人请讲!”
“九王爷到底多少岁了?”
“······”洛生显然一愣,随后才慢慢说道:“祁胤啊,他啊···大概已经有个几百岁了吧。”
“几百岁?”颜天汐反问。
“额···也可能更大。”洛生继续解释,“他是先帝的儿子,先帝活了三百岁,现在的祁帝都已经有一百多岁了,祁胤怎么样都不会低于四百岁了吧···”
洛生慢悠悠地解说道
颜天汐越听越咂舌
四百岁···果然还是个老妖精!
“不过比起宫且歌这个几千岁的怪物,祁胤已经算是很年轻的了!”洛生最后笑嘻嘻地说道。
“······”
两人在脑海里正在进行愉快地交流
欢儿温声提醒道:“夫子,这就是您的房间了。”
颜天汐这才回神,收收思绪,道:“好,辛苦你了。”
“夫子不必如此客气,这是奴婢的本分,夫人舟车劳顿,好好休息吧。皇上吩咐了明日中午再为夫子接风洗尘。”
欢儿恭敬地禀告。
颜天汐虽然知道现在是皇宫,不比颜府,但是依旧吩咐道:“本夫子的房间,不要让任何人擅自进来。”
欢儿得体一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颜天汐淡淡一笑,转身进门。
一关上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远处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一床锦被规矩地放在床上,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这一看就是古代女子的闺房。
难道是那位空芯妃子的寝宫?
话说回来,那个老皇帝为什么安排我在这里住?
这是什么意思?
颜天汐皱眉想了想,想了半天的假设,也没想出个准确的假设。便甩了甩头,从自己储存袋里拿出自己的家伙什儿,开始干活。
这里是皇宫,确实比不得颜府安全,人眼众多,人心叵测,她只身一人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几个均有灵气的侍女显然是老皇帝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安排过来,名义上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实际上不过是监视她罢了。
所以,她不得不做些精巧隐蔽地机关防身,以防万一。
半晌过去了
颜天汐装好最后一个部件,擦擦额头上的汗,满意地勾勾唇角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窦美人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