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乾宫
“皇上驾崩!”宫内太监一个个奔走相告,所有宫女太监忙成一团。
他死了?莫静涵呆呆的停留在玄仪宫的,刚刚还看到他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莫静涵疑惑,怎么会?
翻开的奏章还放在书桌上,一阵阵微风将奏章吹乱。“皇上留下遗召!”多福急匆匆赶过来,莫静涵立刻前往朝乾宫。
空荡荡的朝乾宫没有一丝生气,莫静涵来到郑成宇床边,郑成宇穿戴整齐,脸色煞白,身体已经僵硬了。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紫色的嘴唇让人知道他是中毒而死,郑成宇穿着他们初见时候的那件白衣服,手里紧紧握住莫静涵曾经带过的发簪,谁都拿不掉。
“服毒自杀”太医仔细检查过后,没有任何疑点。
他死了,莫静涵一言不发,很冷静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良久,眼眶微红,似乎认清楚事实,她的脚步似乎千斤坠难以前进半步。
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爱过的人,他们曾经幸福过。可是,这个人,却又是伤她最重最深的人。爱和恨都是刻入灵魂般的疼,忘不掉抹不去。
看着郑成宇静静地躺在床上,冰冷的寒风从门口吹进来。她表面并没有多难过,微微湿润的眼眶却骗不了任何人。看到他冰冷的尸体心似乎停顿下来,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语气故作轻松道“可能是想告诉世人,我是如何狠毒的人”
“罪己诏…”多福显然没想到是罪己诏。
莫静涵眼中动容,呼吸缓慢,颤抖着让多福继续读下去,就算是完成他最后一个愿望。
多福看了后微微抬头注视莫静涵一眼继续念道“朕自幼登基,少年时遭遇怀有异心的王不许把持朝政。资历不够,实力不强导致国家大乱。上愧于列祖列宗,下愧于泱泱百姓,朕心难安。幸得皇后聪慧,太子贤明,国家安定团结,朕自知罪难赦,特下罪己诏,让世人皆知,朕无能面对天下百姓!”
一份罪己诏告诉所有人,他是自杀,无颜面对天下百姓。莫静涵十分镇定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多福最后出去关上门。
“你赢了……现在我跳到黄河洗不清……”莫静涵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曾经以为不会再为了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可是,还是忍不住。
莫静涵带着凄美哀怨的笑容,来到郑成宇身边凝望着郑成宇脸上的笑容,既心酸又痛苦,跪在床边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曾经告诉我自己,不能为了一个不爱我,不珍惜我的人哭泣难过,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为了你一次一次的落泪?一次一次的心碎!没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我为了你一次次伤心欲绝…为什么?”莫静涵摇晃着郑成宇冰冷的身体,想要晃醒他一样“你把我的丢的心还给我!你把我的眼泪还给我!通通还给我!…还给我…”莫静涵哭了很久,从天黑哭到天亮,感觉身体都麻木了,站也站不起来。
“父皇!”郎峰飞快地跑过来,推开门猛地跪在床边“儿臣不晓!来迟了!”
面对郑成宇突然离世郎峰最为怀疑,就觉得是莫静涵做的,无论身边人如何解释,他都不相信,母子两似乎隔阂越来越大。
莫佳佳也对莫静涵怀疑,身边所有人都怀疑她,莫静涵故作坚强,不让悲伤显露出来。
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个静静地坐在玄仪宫,什么都不做,从天黑等到天亮,曾经以为心不会在痛了,却还是会如此痛不欲生。
睿帝元年,十月底,先帝文帝下葬,郎峰举行盛大的葬礼,城里家家户户挂上白布白灯笼。一年内不许娶亲,不许敲锣打鼓,所有娱乐场合全部停止营业十天。
帝陵,浩浩荡荡千百送葬队伍,白幡飘飘,白纸撒满整座山峰,大臣每个人穿着丧服,家属凄惨哀怨的哭丧声震耳欲聋。
莫静涵披头散发坐在榻上,推开窗户眺望山峰,太华,你和皇上会不会见面了?一个我最爱的人,你和我最恨的人。
莫小涵内疚不已,趴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早知道我不去皇宫了!我真的是孤命之人!”她趴在桌子上哭泣,眼泪将袖子哭湿了。
“不关你的事,这是命中注定的”东方安慰她,莫小涵哽咽着拼命摇头“不是,都是我的错…是我骂他…他才会想不开…我应该听你的远离所有我亲近的人,不能靠近他们……”
东方心地疼抱着哭的和孩子一般的莫小涵,莫小涵在他胸膛满满恢复情绪。两只眼睛盛满泪水似乎随时落下来,拉着他的袖子不停哽咽“我们走吧…不回来了…只要他们没事…”
郑成宇过世,皇宫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玄仪宫内,莫静涵孤身站在寝宫,身穿丧服带头一顿白色菊花,面容有些疲惫,眼睛微微红肿。玄仪宫中的一切,仿佛显出往日恩爱有加的两个人,怎么甩也甩不掉。
以为不会再为他伤心了,不会再痛苦,自从程太华离世后,一直假装坚强,假装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为什么想起过去,头就不由自主的疼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