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争风吃醋
第三十二章 争风吃醋

就在鹊儿的肩头已将要被那五根手指撕裂之时,少年忽地拔出长剑,手腕一转,挺剑刺中了对手的曲池穴。

那人穴道被刺,立时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来,急忙缩回右手,向后退开。直到此时,裘熠才总算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但见那人五短身材,面皮焦黄,脑袋和身体便犹如两个堆叠在一起的圆球一般,既丑陋又滑稽。裘熠看了那人一眼,心想:“难怪这两个女子要弃他而去。”

少年挺剑指着那男人道:“岑涌,你好不要脸,竟想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岑涌用手按着伤口,面部狰狞的道:“这两个贱人喜新厌旧,水性杨花,老子没一掌杀了他们,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裘熠在一旁听着,心中只觉好笑:“这人真是糊涂,难道还想着要让这两名青楼女子对他忠贞不二,守身如玉吗?”

这时,只听得鹊儿开口说道:“岑涌,我们姐妹二人,从来便没有喜欢过你,一切只不过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罢了。”说完转头向金玉娇问道:“是吧,玉儿?”金玉娇瞥了岑涌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岑涌见二女竟对自己如此决绝,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痛,苦笑了一声,道:“好呀,好呀,无怪人家说婊子无情,看来还真是没有冤枉了你们,老子对你们掏心掏肺,没成想,却是我在自作多情,哈哈,哈哈。”笑声之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奈。

裘熠原本对岑涌霸道凶蛮,欺侮弱女的行为感到厌恶与鄙夷,但此时见到他因心上人移情他人而暗自悲痛,又不禁对他略感同情。

鹊儿叹了口气,道:“我们姐妹二人虽沦落风尘,但却绝非薄情寡义之人,我还记得,官人曾经为了听我们姐妹二人合奏琵琶,不惜一掷千金,那一次,可真让我们姐妹俩出尽了风头,官人的恩德,我们今生今世,虽死不忘。”

岑涌双眼一瞪,哼了一声,道:“记得又如何?你们还不是跟别人跑了。”金玉娇轻声道:“岑相公还是忘了我们吧。”岑涌咬牙道:“想要我放了你们,休想。”

说着左手一扬,两枚铁蒺藜顿时破空飞出,分别朝着鹊儿和金玉娇两人疾旋而去,少年见状一惊,这两枚铁蒺藜相距甚远,即便身手再快,也绝不可能将它们同时挡开,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这两名女子已势必有一人要命丧当场。

正当少年手忙脚乱,左右为难之时,耳边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左我右,速速出剑。”少年闻言,立时挥剑,只听得当的一声,飞向鹊儿的铁蒺藜顿时便掉落在地。

少年心系金玉娇安危,刚为鹊儿挡去了铁蒺藜,便马上扭头向金玉娇看去,但见金玉娇身前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衣袖飘飘,右手正捻着一枚铁蒺藜。

少年见男子出手相救情人,心中感激,忙拱手道:“兄台高义,小弟没齿难忘。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好让小弟日后登门报答。”男子拱手回礼,道:“在下裘熠,区区小事,兄弟无须挂齿。”

原来这个为少年解去燃眉之急的男子,便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观看的裘熠,他不忍心见到那两名女子惨遭毒手,于是便决定出手助那少年一臂之力。

少年听他道出了名讳,惊得双眼大睁,吃吃地道:“你……你是裘熠,‘剑魁’裘熠?”裘熠笑道:“对,是我,阁下可是复姓夏侯?”少年疑惑道:“对,你怎知道?”裘熠指了指他手中的长剑,道:“龙泉剑乃是太行山夏侯家的嫡传宝剑,非夏侯家之人,无权执剑。你既手握龙泉,那你便一定是夏侯家的人。”

少年微微一笑,道:“裘先生目光如炬,不错,在下夏侯珺,凌绝山庄庄主夏侯登正是家严。”

裘熠讶道:“原来是‘镇元剑’夏侯公的爱子,失敬失敬。”说着连连抱拳躬身。夏侯珺不敢受他如此大礼,忙翻身下马,伸手托住了他的双肘,他有意试探裘熠的武功,因此这一托便用上了内力,裘熠起初并不知晓,过了一会,却发觉有两道热气正顺着自己的“少海”穴慢慢地穿过了近手腕处的“灵道”穴,再经由“灵道”而过“通理”,“神门”诸穴,最后来到了“少冲”穴附近。

裘熠心中暗暗吃惊,寻思道:“此人年纪轻轻,内力却已这般深厚,有趣有趣,他想来考较我的武功,那我便陪他玩玩。”

一边想着,一边将夏侯珺传来的两股内力原封不动的导入到丹田之中,两处内力合而为一,经全身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再分别运至双臂。真气经过一个周天的运转,此时已变得十分的浑厚充沛,恰如两条沉睡已久的巨龙突然惊醒复苏一般。

裘熠面不改色,将臂上的内力引到了肘部,夏侯珺见裘熠神情木讷,还道他已被自己的内力所屈服,心中正自得意,忽然,他只觉掌心一阵胀痛,一双肉掌好像顷刻间便要炸裂开来一般,他吓了一跳,忙撤回双掌,跃后两步。

夏侯珺抬手一看,见双掌并无异样,内心这才稍稍平定。他看了看裘熠,嘴角微微一翘,道:“果然名不虚传,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还好裘先生手下留情,我这双手才不至于废了。”

裘熠拱手道:“见笑了。”夏侯珺低头长叹了一声,道:“学无止境,山外有山呀。”这时,只听得鹊儿在马背上柔声唤道:“珺卿,我们还是快走吧。”

夏侯珺点头道:“好,这就来。”刚跨出一步,便听到岑涌大声叫道:“夏侯珺,休想走,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夏侯珺提起长剑,笑道:“你这浑人,也配和我说话吗?”

岑涌微一错愕,又道:“臭淫贼,夺人所爱,还敢如此嚣张。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凌绝山庄吗?”夏侯珺道:“你怕不怕又关我何事?”岑涌见夏侯珺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铁鞭,运劲抡圆,直向夏侯珺的头顶砸落。

夏侯珺长身玉立,迎风而动,当岑涌铁鞭劈落之时,他人已飘出至三丈开外。岑涌一招失手,怒火愈盛,铁鞭一摆,跨步向夏侯珺横扫而去。

岑涌手中的铁鞭重达七七四十九斤,但他膂力强劲,力大如牛,因此使将起来,并不觉得如何沉重吃力,但见他手腕翻转,举重若轻,一根在旁人看来甚是笨重的熟铁长鞭,到了他手里,却变得有如一把轻盈的利剑,招式灵动,变化无端。

夏侯珺根骨极佳,弱冠之年,便已尽得父亲与叔父二人真传,于剑术方面,造诣之高,已可直追乃父夏侯登鼎盛之时。他手执龙泉剑,将满身的剑意全都集中到了宝剑之上,龙泉生而有灵,当主人身处险境之时,它也会散发出无穷的剑气来笼罩在执剑人的周围。

岑涌此时妒火中烧,是以铁鞭上所使出来的全都是拼命的招式,夏侯珺挥动龙泉,气定神闲的将岑涌鞭子上的杀招尽数化解。长剑看似脆弱轻巧,但却招招都能先敌一步,使对手的铁鞭招式中断,无法使足。

岑涌铁鞭被制,心中不禁大为烦躁,怒喝了一声,招式变得更加的凌厉霸道,每一鞭打出,地上的沙尘都被他搅得四散飞扬。

夏侯珺长剑一抖,穿破了眼前的沙雾,剑尖凝寒,直搠对方胸口,岑涌不料夏侯珺剑术如此精湛,大吃了一惊,忙倒转铁鞭,格开了对手的长剑。

铁鞭刚一碰上长剑,夏侯珺便立即变换招式,长剑贴着对方铁鞭,向上疾撩而去。岑涌此时若不舍弃铁鞭,五根手指便势难保全,可若他当众抛却兵刃,又无异于是在向对方低头认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夏侯珺哈哈笑道:“姓岑的,你这五个手指,我可不稀罕。”说着长剑一拖,在岑涌的腹部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岑涌腹部受伤,痛的几欲晕倒过去,只是因为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才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夏侯珺归剑入鞘,自怀中摸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缓步走到了岑涌面前,递出瓷瓶,道:“这是我夏侯家的秘制金创药‘白玉霜’,不论何种刀创剑伤,只要敷上它,三天之内,包你痊愈,且还能不落疤痕,你拿着吧。”

岑涌瞪了夏侯珺一眼,伸手接过了小瓷瓶,夏侯珺见他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心中只觉无比欢喜。岑涌挺起胸膛,冷笑了一声,道:“我岑涌技不如人,我认了,但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领你的情。”说完举起瓷瓶,悲愤的将小瓷瓶摔碎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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