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慕顿了一顿,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受了悲歌楼楼主荆独方的命令,荆楼主要我们在五天之内,将‘湛卢剑’送到他的面前。若是不然,便要让我们个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裘熠一听,不禁问道:悲歌楼是什么所在,荆楼主又是谁?白少慕道:悲歌楼是一个专门招揽或收留道上高手的神秘组织,至于总舵,除了组织中的护法以外,我们全都不知,而荆楼主,我至今也只见过他两面,对他并不了解。
灼灼哦了一声,沉吟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组织。细思了片刻,续道:那这位刘姑娘,便是悲歌楼的护法吧?
白少慕点点头,道:正是,紫妹是右护法,她是负责招兵买马和传递任务的。裘熠别头看向刘紫魂,眼神之中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灼灼道:我们夫妇隐居桃源多年,你们是怎么找到的?白少慕冷笑道:悲歌楼有世上最严密庞大的情报线,任何人或事物,只要是我们想得到,便是你飞天遁地了,我们也能够找到。
裘施二人闻言均是一惊,寻思道:那世上岂非再没有了秘密吗?白少慕叹了口气,道:今日我泄露组织机密,自知已是难逃一死,我只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不来为难紫妹,这样我便能死而瞑目了。长剑一转,疾向自己的颈项抹去。
裘熠双目圆睁,忙挥竿自地上挑起了一粒小石子,手腕运劲,将小石子扫将出去,小石子挟风飞出,快逾流星,但听当的一声清响,便将白少慕手中的长剑磕的脱手斜飞。
长剑在空中转了两圈,便直挺挺的插在了地上,剑柄余劲未消,微微的颤抖了片刻,突然喀拉声响,剑刃寸寸折断,碎满一地。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觉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白少慕看着身前的断剑,额角不禁冷汗直流。
裘熠将鱼竿抗在肩上,指着白少慕道:何必自寻短见,你是真的为那个什么狗屁组织而牺牲自己呢,还是你真的怕这个毒妇以后不再见你而伤心自尽。
白少慕痴痴的看着刘紫魂,心中却也不知自己到底所谓哪般,裘熠见他神色凄苦,心不在焉,摇了摇头,道:若为这毒妇,我看真是太傻了,也太不值得了。
白少慕嘴角一扯,苦笑道:我喜欢她,要为她做什么,那都与人无关。他说这句话时,灼灼发现刘紫魂的身子忽地颤抖了一下。
裘熠叹了口气,道:你对她当真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白少慕道:那还有假。裘熠鱼竿一挥,道:罢了罢了,你带着这女人,马上给我滚。
白少慕呆呆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裘熠见他满脸疑惑,便喝道:听不懂人话是吗?快带她走。白少慕点头道:多谢。说着迈步走来。
灼灼靠近裘熠身边,低声问道:你真要放了他们?裘熠道:对。灼灼见丈夫已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出言劝阻。
白少慕走到刘紫魂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刘紫魂适才被裘熠点中了穴道,此时全身酸软无力,只得任由白少慕搀扶着,斜斜依靠在他的怀里。白少慕轻搂美人,嗅着从刘紫魂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只觉此时便是身处千军万马当中,自己也是再无畏惧。
白少慕扶着刘紫魂,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其余众人见他二人缓缓离开,便也立即跟了上去,不想才刚走几步,便听见裘熠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你们这几位,给我站住。
众人一听,立刻停下了脚步,一个手握鎏金铜锤的粗犷汉子回身说道:裘大侠有何见教。裘熠上前几步,道:我有说过放你们走吗?粗犷汉子道:那裘大侠你的意思呢?裘熠拿着鱼竿轻轻地敲打着手心,笑道:扰人清梦,罪大恶极。
那汉子和同伴们还未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便觉心口一凉,接着一口气像是堵在了胸腔之中提不上来,粗犷汉子正自惊惶,却发现裘熠此时早已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他看着眼前渐渐变黑的景物,耳畔不断地传来了当啷当啷的兵刃落地的声音,待到后来,只觉声音愈来愈远,忽地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便就此长眠不起了。
裘熠一抬手,便将余下之人尽数歼灭,出招之快,实已到了随心所欲,意在剑先的绝妙境界。陆之焉怔怔的看着裘熠,只觉便是恩师亲临,也绝对施展不出如此迅疾精准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