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停了一下，抬头眼里尽是茫然，喃喃自语，“不会的，阿棠，你信我啊。”

“不会？顾庭闲若是真没这个心至于如此吗？熙宁，你让开。”

熙宁看了自己身后的顾庭闲，终究还是朝阿棠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话没说完，就看到阿棠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朝熙宁眉心射去，熙宁整个人便倒下了。

“把郡主带回去。”话音刚落，就凭空出现一个人，蒙面黑衣，尊敬的朝阿棠行了一礼，然后，带着熙宁离开。

“楚棠，你”顾庭闲看着楚棠的面容，血肉模糊的手狠狠扣进地中，才让自己不至于在她面前完全倒下，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我怎么了？”楚棠挑起顾庭闲的下颚，强迫他抬头，“我给过你机会的。”

“妖妃。”

楚棠轻笑，一双杏眼里满是嘲讽，“我与你，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如今成败已定，你何苦再挣扎。”

“楚棠，我哪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是你，毁了我顾氏的江山。”一字一句，从顾庭闲口中说出，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干涩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喑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动听。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说的，”停了停，接着说道，“可惜啊，我的结局你们是看不到了，可是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结局。”

顾庭闲沉默，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很久，在楚棠想要一击致命时，他开口了，“放了熙宁，不关她的事。”

似乎楚棠没想到顾庭闲最后一句话是这样，手上的符已经出去了，收不回来了，眼看着他吐出一口血，挣扎着最后一口气，突然问到，“顾庭闲，楚檀和熙宁，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顾庭闲眼前已经模糊，隐隐约约听到楚棠的这句话，他想起的是那年他刚入京为质，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也是如楚棠这般，倾国倾城。这是匆匆一瞥，他便动了心，他因为，可以白首。但是，那时候，他还不明白权势的重要性。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不争，就可以活下去。可是，就是因为他不争，那个小姑娘和他才没有了后来。

“我，我对不起阿檀，是是我负了她。”那年，若是他肯带她一走了之，或许，现在他们可以做一对平常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想着，眼前仿佛出现楚檀的面容，那个她喜欢的小姑娘在等他。他也应该去陪她了，这么久，她一定等得累了。

只是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耳畔响起的是楚棠的声音，那么清楚而又熟悉，是他曾经听过也想念过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她最喜欢的桂花糕的味道的声音，“庭闲哥哥，阿檀就不送你这一程了。”

他想睁眼，看看，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楚棠蹲着他面前，静静看着他断了气，良久，才起身。猛地一起，有些茫然，停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她和顾庭闲，终究是走上了这样的一步，没有对错，只有成败。

……

“棠挽，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洛渊见棠挽不动，眼神有些呆滞地静静立了几分钟，突然觉得不太对，示意其他人别说话，拍拍棠挽的肩膀。

棠挽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猛地回过神，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

棠挽拍拍头，“我好像看到了什么。”转头发现，窗外的残阳颜色已经褪去了。见洛渊还是不放心地看着自己，棠挽说，“没事，可能就是走了神。”

棠挽和变棠挽变没了半截身子的小姑娘用隐身符顺利地出了男生宿舍楼，也出了学校。几个人一盘算，直接去了陆无北的公寓。

作为一个像模像样的富二代，陆无北的公寓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已经不错了。由洛渊指挥，两个人揭了隐身符，成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让这个被子精完完整整的出现。

但是，在几个人还没有想出办法时，童殊突然惊讶的发现，被子精的腿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童殊问。

棠挽也一脸莫名其妙，几个人把希望寄托在洛渊身上，洛渊想了想，“可能是棠挽的本事不行吧，一会儿就失效了。”

对于这个说法，没人反对。“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自己解决吧，我和棠挽先走了。”

没想到陆无北一把拉住洛渊，“不行，万一这个妖精想要害我们呢？”陆无北最惜命了，不是故事里都说，妖精会吸人精气吗？虽然，现在这个被子精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不错。”李子木也同意，虽然，他没听说过被子可以成精，但是从小各种电视剧里，就有狐狸精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坏人啊。

“我不害人的。”被子精委屈地辩解道，她怎么会害自己的主人呢，她可是答应了主人的妈妈，要跟主人一辈子的，乖乖保护主人的。

“妖精都这么说。”

“要不，”洛渊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来，他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于是只能尴尬地笑笑，“那你们想怎么办？”

“你把她带走。”陆无北早就等这句话了，洛渊再怎么半吊子，至少比他们几个厉害吧。万一有什么情况，他们可是只能等死的份儿，而洛渊至少可以抵抗一下。

这个提议，也得到了李子木和童殊的赞同。虽然童殊舍不得他的被子，但陆无北已经答应给他买了，而且，他也觉得，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