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后,便往宇文黎翎的寝宫去了。
冒牌牒云心中其实很是忐忑,他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只是沫言执意如此,他也暂且随她去吧。因为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自己的大军一到,必将血洗狼宫。
悉罗沫言刚到宇文黎翎的寝宫门口,就传来一个男声:“王妃,翎王已经为您准备好寝房了,由奴才带您去看一看吧。”来人正是宇文黎翎的贴身侍卫宇文迟。
沫言并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随宇文迟进了寝宫。
目极所到之处,绝色宫女还是不少。沫言不禁冷笑,这堂堂狼界之主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忽地停住了脚步,挑柳眉,问道:“你家翎王呢?”
悉罗沫言这一问的确难住了宇文迟,因为从并未想过这个问题,而自家主子也不曾有所交代。只得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奴才不知翎王身在何处,还请王妃恕奴才不知之罪。”
沫言闻言更觉可笑,甚是不屑地说道:“你真不知吗?只怕是流连在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的裙底了吧。”沫言自是知道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屑之情。
这话叫宇文迟听在耳里却又是另一个滋味,他以为他家王妃是在吃醋,所以只是装傻充愣,傻笑了几声继续戴沫言往寝房方向走去。不过宇文迟却没看见悉罗沫言眼底充斥的不屑。
“倒了,王妃。奴才也就退下了。”宇文迟恭敬地说道完,变向旧路回去了。
沫言再次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出一个多余的字,她不想为任何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浪费一丁点的精力。或许连悉罗沫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正在从一个活泼单纯的女孩开始蜕去她善良、羞涩的本质。可这一切有一个人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时刻注意着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只是他不知道现在这具躯体里的灵魂究竟是谁!是慕容瑶还是悉罗沫言?可不管怎样,眼前的女子他是要定了的。
宇文黎翎为沫言准备的寝房很漂亮,也很奢华。可能单单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却过于片面,可是从这里也是可见一斑。点翠嵌珠的玉帘、梨花木雕的屏风、白金堆砌的金炉、匀金琉璃的床榻,上头还铺着雪白的银狐狸皮,旁边还站着两排的宫人供沫言使唤。这一切足可以捕获一个女子的心。但悉罗沫言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正眼都为瞧将过。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吩咐牒云将衣物摆放好。
不过半日,主仆二人已将物品都置放完毕,并且对这新的寝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晚膳是宇文黎翎叫人送来的,菜式很多,五花八门的,倒也不亏待沫言。用过膳,沫言也闲来无事,便叫牒云早早关了寝房门,让宫人们歇息去了。
正当那寝房门要关上的前一秒,一只手竟毫无预兆的伸进了这几厘米宽的细缝。被这两米高的雕花木门夹一下的滋味可不是挠挠痒痒的感觉。若力度大一些,手骨折也是不一定的。幸得冒牌牒云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那扇即将合上的雕花木门。
牒云本是要好好训训这人怎么这般的不懂事,可等冒牌牒云看清不速之客的尊容,他的眸子立即暗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胸腔内有团火在燃烧着,叫嚣着,爆炸者;身体里的血液也在翻滚着,沸腾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唆使他杀了这毒妇之子,可最终理性占了上风。
不速之客先开口了:“本王的小瑶儿在吗?”
冒牌牒云僵硬地吐露了几个字:“王妃在寝房内歇息。”
宇文黎翎长袖一挥,跨开大步进入了寝房内,冒牌牒云来不及关寝房门,紧跟其后。
沫言正纳闷牒云关个门的时间怎么这么如此之长,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便问道:“为何去了这长时间?”
“因为本王来了。”
宇文黎翎的声音的出现让沫言有些诧异,樱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未说出口。直把宇文黎翎当成空气,这种不受重视的感觉宇文黎翎的确受不了。可他已经决定卸下伪装了。面对他喜爱的女子,他要用最真实的自己去俘获慕容瑶的芳心。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沫言身边转悠,甚至还拉着沫言的裙摆撒娇。宇文黎翎的变化让沫言有些受宠若惊。她不得不疑心这是不是是他的诡计。
可宇文黎翎骨子里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单纯想爱的孩子。之前的霸道、张狂都不过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一种手段。这段时间他真的累了,自他想登上狼王之位以来,他就将最真实的自己给埋葬了。继位以后,他又被权利、金钱、地位、女人包裹地太深,以至于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一年前,新册封了狼界之妃,虽心中有好感,却并不宠幸于她,反而没有好脸色给她。这一是因为一旦宠幸于她,那狼界在王界面前只能是俯首称臣。他宇文黎翎不是个窝囊之人,又怎会做这种窝囊之事。而是因为慕容瑶的容貌虽然姣好,可性格却不惹人爱,尽管对自己永远是百依百顺,可凭宇文黎翎的精锐不难看出这具妖媚躯壳下的所蕴藏的阴狠与泼辣。而一年后的一次见面,却是自己对慕容瑶的印象大为改观。这个女子开始变得真实了,最主要的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对她不在是有好感那么简单了,他开始越来越离不开她了。说到底他也就是七八岁的光景,比沫言的真实年龄还要小上三、四岁。
但沫言还是将信将疑,不知如何定夺,而冒牌牒云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冒牌牒云打死都不会相信那毒妇之子会是这般的天真无邪,只怕是为了沫言故意使出的伎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