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正面回答她，而是沉默了半晌，复才开口道，“你跟颜华很熟，应该听他说过我是来世之人吧？”

见她安静地点了头，我把刚才的话继续下去：“我一直记得当初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对武功绝世的苦命鸳鸯，在一次偶然的初遇之后随着逐渐增多的接触慢慢熟悉，最后发展到了情人的阶段，当时几乎武林中所有能人，都衷心地为她们祝福……”

她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微微一颤，却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淡然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敏感地从那些微变动的情绪中捕捉到了一丝了然，我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静地继续道，“然后那个男人移情转恋了，并以无比迅捷的速度和另一位家世富可敌国的公主成了亲……”

“所有人虽然为那个女人感到惋惜，但木已成舟，事实早已无法扭转……然而他们并没有想到，婚宴当天，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现场，血洗了整个婚筵，重伤那个男人，并对他的妻子下了毒手……”

我还没待说完，就听碎玉冷笑一声，“杀得好！这样的贱人死不足惜！”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心里哀叹一声，点了点头，“换做是你，肯定会和那个女人做同样的事，对不对？可我不同，我不是你，以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肉身也无法对他们两个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一旦木已成舟，我也只能选择退出。”

最后一句话被我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只因滑至唇边才觉得实在是太残忍了——“就算杀了那个女人，就算强行排除所有挡在前方的阻碍，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当年那个和她一起许下海誓山盟的男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你就真的这么甘心？”许是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应，带着一分错愕看向我，目光复杂。

“如果你要我说实话，我不甘心。”我不得不平静地承认这一事实，没有一个女人能胸怀宽广到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和别人上床，还能一笑置之表示我不在意啊他要怎么样随意好了——要真的是这种状态，我觉得其实根本就并没有如同口上所说那般在意他吧，“但是，我自问可没有什么能和人家相比的资本，而且他们认识的过程也于情于理，时间上也比我早，就算真的……也并不能说有什么大错不是么。”

“你要听听我的故事么？”她犹豫半晌，终是如同下了决心一般狠狠一咬牙，转向我正色道。

并没有等我回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以前根本不是什么杀手，我和你一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没什么特殊能力也没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资本，就算这样，当初还是被一家大户的老爷看上了我，将我买到府里去当丫头……

我原本想着，如果这样能多赚些钱，让家里能好过些，也就罢了……谁知道，刚进去一个月不到，就被他家那不知廉耻的大少爷夺走了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