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身法快得很，你看不清正常。”好在夜语也没怎么多怀疑我的话，复又在房间里端详了一阵，发现并未有什么异常，于是朝我点点头，“我再出去找找，你先在房间里待着别出去。”

“好。”终于等到他这句话，我忙不迭地点了头，有些紧张地目送着他离开房间的身影，刚打算去床上掀开被子，却又听见他的声音重新自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真的是往那里去了？”

“是……是啊？”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将我吓了一跳，手微微一抖，还好没将被褥翻开。

“哦……没什么。那我去了。”黑暗里似乎听见他轻笑一声，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次是真正的再没有了音讯。

“呼……”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这才敢爬到床上，小心将那被褥掀开，露出那女子一张冷若冰霜的清雅素颜来。

“为什么救我？”她淡淡瞥了我一眼，终是开口问道。刚想把人打发走的我心里咯噔一声，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我，呃……我也不知道……”

支支吾吾了半晌，知道现在不是心平气和谈话时候的我不由催促了一句，“还是先别说这个了，你要怎么出去，外面已经都被人围住了……快点想个办法吧，等下他要是再回来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再瞒一次！”

“……”她又深深注视了我半晌，就在我忍不住想开口大骂这女人是否听不懂人话时，她方才极缓地点了点头，“这个恩情……我记下了。来日，必会对你有个交代。”

还没等我跟她说报恩这种事还是算了的时候，这女子的身形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不是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快速离开，而是就在我眼皮底下，一个前一秒还存在的大活人，突然间生生蒸发成了透明的空气一般。

徒留她最后一线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回响，不知是否我错觉，总感到内里似乎游离着丝缕绵长的悲哀——

“我名，碎玉……”

夜语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将近傍晚。整整一个下午我仍是在床上呆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身体才稍见痊愈，却奇迹般的不饿也不渴。

“看你这样，大概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夜语浅笑着看了我一眼，也不等我回应就自顾自继续下去，“今天那个女人可算是出尽风头了。”

“诶……啊？就是早上被你们追的那个？”我有点好奇地探过头去，想知道那个叫碎玉的女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被这样追杀。

“也没有什么……就是在比赛还没开始，各席刚刚落座的时候，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人群，一来二去就不动声色地杀了成批的人。等到那些家伙全部反应过来的时候，怕是早就不止几十条性命在她手里送掉了吧。”夜语这般好似自言自语地说着，眼光却带着笑意不自觉望向我这边，“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追上呢……真是可惜。差一点就能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