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陵帝和皇太后等人。
众人一来,见到这样的场景,皇太后一下子发怒了,“风熙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得问问长公主是什么意思才对吧?”
陵帝见那把刀离长公主又近了几分,慌忙说道:“风熙沣,一切都好说!朕问你,你为何拿刀对着我妹妹?”
“瞧您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我拿刀进来的?这把刀不是你们陵国的吗?您得问问站在那儿的那个人才对,怎么一来就想杀我?”
陵帝转头一看,大怒,“御风,你干什么?”
“皇上,是长公主要我与熙相打一场的。而我又听说熙相武功高强,也萌生了比武之意,就……”
“胡闹,她不懂,你也不懂吗?你是她表哥,你该帮着她点,而不是跟着她胡闹!”陵帝训斥完,看向风妍泠,“熙相,既然说清了,那就……”
风妍泠放下刀,推开长公主,将刀扔给了御风,面色十分不善。
她扫扫袖子,说道:“陵帝,请您好好跟太后说一声,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别人不招惹我,我不会去招惹人的。这次是长公主有错在先,太后娘娘居然帮亲不帮理,让外臣十分失望啊!”
太后开口,“这次是老身错了,老身这就像你赔个不是!”
风妍泠行了行礼,“不敢,不敢,外臣怎担得起太后如此这般重礼?不过,长公主……”
长公主”哼“了一声,一甩头。
“既然如此,就烦请长公主去向我曦国的铁骑说声‘不好意思’吧!”
陵帝大吃一惊,长公主开口骂道:“你以为你是谁?曦皇岂会为了你打我们陵国,你只是一个臣子,说得难听点,也只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罢了!”
“你给我闭嘴!”
风妍泠气极而笑,“就你这样的,皇上要是看得上你,我‘风’字倒过来写!”
长公主气呼呼地看着她。
“我也不多说废话了。毕竟跟一个傻子说再多她也不懂,陵帝,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说谁呢?你说谁是傻子?!”
“来人,把长公主给朕关起来,关上一个月!谁敢私自放她出来,朕打他二十大板!”
“皇兄……”
“皇上……”
“不必求情!母后,您也一样,我不会对您留情的。母后,请您记住,咱们当初得到了陵国,那就不能让他给毁了!”
“唉……”太后长叹一声,离开了。
独留下长公主在那里垂泪,还有御风。
“行了,别哭了!”御风安慰道。
“都怪你!”长公主迁怒。
御风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人家风熙沣又没惹你,你干嘛这样对人家?”
“我不管,曦皇不要我,绝对是他们这帮臣子搞的鬼!”
“你呀……你真以为曦皇是一个老听臣子话的人啊?你真以为风雪二相当初是真心辅佐曦皇的啊?我说你……不是我说你,你哥刚得到皇位不久,根基尚浅,你别害了他!”
长公主怒道:“你们都是混蛋!滚!”
御风摇摇头,走了。
风妍泠回到使馆,见岑云给正坐得跟大爷似的在喝茶,便抢过他的茶。
“回来啦?怎么样?”
“别提了,刚进去,就有人想杀我。”
“编吧,你的武功谁杀得了你?”
“真的!正赏花呢?就有人从后面偷袭我。”
岑云非一掌拍下去,“***,哪个龟孙子王八蛋狗娘养的,敢打老子的人,老子灭了你,阉了你,废了你!”
“先阉了,再废了,再灭了。”
“对,先阉了,再废了,再灭了。谁呀?”
“叫御风,陵帝说是长公主的表哥。”
“哦……是他。”
“认识?”
“不认识。”
“……”风妍泠朝天翻了个白眼,“他是皇太后唯一的弟弟的儿子,陵帝的舅舅,听说陵帝夺权是他的功劳,可惜牺牲了。陵帝就封了他儿子为大将军。”
“大将军?是陵国的兵马大将军吗?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武功不赖,虽然没能近我身,但在战场上对付宵小之辈绰绰有余。”
“能得到熙相的夸奖,真是三生有幸啊!”一声大笑传来。
“听这声音,就觉得这人是个整天扭着腰抛媚眼的男子!”
“……岑世子真是说笑了。在下虽不像个军人,但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跟那些小倌是大不相同的。”声音与之前的相比明显低沉了几分。
“世家?我只听过南宫。”岑云非不以为然。
“将军还是就坐吧。在外面说话,扯着嗓子喊,您嗓子哑了,我们听了也累,还吵得我们这些使臣休息。”
“使臣这次出使可是悠闲得很哪!”
“唉,没辙啊,皇上把我们赶到外面来了,明明没什么大事,却……唉……一言难尽哪!”
“唉……曦皇真是爱护臣子哪!像这种不用自己掏腰包,天天在外面吃吃喝喝,还没有事做的日子,羡煞旁人啊!”
“唉,跟着白吃白喝的人真是让人看不惯啊!”
“唉,不注意身体的人真是让人生气啊!”
“两位,还是别吵了,喝茶吧。”御风见两人较着劲,赶紧劝道。
“熙相,我为长公主对您做的事感到抱歉,就让我以茶代酒吧。”说完正欲喝下去,风妍泠阻止了他。
“大将军客气了,与您也没什么关系。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要看长公主如何了?这种事我是一定会告诉曦皇的,但怎样处理,曦皇是会让我自己决定的!其实吧,也不难,过几天就要走了,走之前总有个晚宴……”
“我明白了,属下就先告退了。”御风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风妍泠回礼,“还是麻烦将军告诉长公主一声,皇上是个明君,什么是明君,想必你我都知晓。”
“什么是明君?你告诉我呗!”岑云非凑近风妍泠问道。
“喝茶。”
“……今天,长公主把我叫进宫去,可是大将军御风居然偷袭我,真不知长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心情现在特好,以后每次想到这件事,我的心情肯定都会好的。她要被关上一个月,哈哈,轻了。你还好吗?”
君曦冽看完之后,眼眸暗了暗,吩咐道:“去请珞相。”
过不了几天,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长公主所犯下的错误。逼得长公主亲自向风妍泠道歉,并被关在自己的寝宫里半年。半年后,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风妍泠在告别陵国,前往落国时,心情好得,岑云非说她什么她也不回嘴。
“您是在为断了长公主的念头高兴,还是在为能看到我姐姐高兴?”
“都有,都有。”风妍泠靠在软榻上,翻着书随意地回答。
“恭喜您。”
“同喜同喜。”
总之,风妍泠很开心,落国是什么地方?从小她跟她师兄来这里不止一次了,这里熟得就像自己家一样。岑丞相和岑夫人虽然小时候见的不多,但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比对岑云非好多了。还有贤后,对自己就像是对亲妹妹一样疼爱。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离曦国更近了。
但看到站在城门口的落帝和贤后后,风妍泠露出了由内向外真心的笑容。
正式地行了一个礼后,便笑着聊了些家常,岑云非则被岑恩揪住了耳朵开始骂,岑云非也毫不示弱地还嘴。
“这次是住使馆吗?”
“当然,总不能让我放下我的下属,自己一个人去住丞相府啊!”
“哈哈,让云非为你们带路吧。晚上再好好细聊。”
岑恩踹了岑云非一脚后,拉着岑夫人也走了。
岑云非揉揉被踹到的地方,带着一行人去了使馆。
一路上,所有人都向岑云非打招呼。
“岑世子,回来了啊!”
“岑世子,明儿上饭馆坐坐啊,最近又出新菜了!”
“岑世子,刚刚丞相没踹疼你吧?”
……
“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啊!是不是你爹经常在大街上打你、骂你,所以大家都认识你了?”
使臣们低头偷笑,岑云非脸憋得通红。
“你回去吧。好好跟你爹娘叙叙旧,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快烦死了!晚上记得来接我们!”
“行。”岑云非不甘不愿地、慢腾腾地走了。
晚宴上,觥筹交错,说笑声,碰杯声,总持续着。
“最近好吗?有没有累坏了?”岑云思关切地问道。
风妍泠也笑着回答,“挺好的,师兄把我照顾得很好。”
“他没给你惹麻烦就好了。”岑恩在一旁凉丝丝地回答。
“爹……”岑云非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您生出的儿子不是惹是生非的主!”
岑恩翻了白眼,“你长成这样就是惹是生非的主了!”
“别让外人看笑话!”
“怕什么!这里没外人!”
风妍泠向岑恩敬酒,“来,伯父,我敬您一杯。”
“来。”
“对了,姐,孩子怎么样啦?我瞅瞅。”
“好得很,太医说很好。”落帝回答岑云非。
岑云非诊脉,点头,“嗯,已经……快三个月了吧?母子平安。”
风妍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如此甚好。您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与我喝一杯吧。”
岑云思闻言,笑着拿起茶杯,向风妍泠虚敬了一下。
“也不知师兄将药给你了没?那药也别多吃,再补的药终究是有些毒性的,不能多吃。两天一次就行了。”风妍泠嘱咐道。岑云思笑着答应了。
“明儿就让云非带你随意走走。”落帝发话,岑云非从之。
风妍泠走在路上,后边装醉的岑云非跌跌撞撞地上前,“你怎么不等等我啊?!你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风妍泠望天,这谁啊?老娘不认识!
“你怎么不说话啊?阿熙,你太过分了!师兄这么疼你,你就这样对师兄的?”岑云非撒泼。
看着越来越多闷笑的大臣们,风妍泠忍无可忍地揪住岑云非的耳朵,“你给我适可而止,你丢脸就够了,别把我也拖进去!”
“啊……痛啊!”岑云非的惨叫声响彻皇宫,“阿熙啊,温柔一点,我是你师兄啊!”
“你也知道你是师兄!”岑恩气冲冲地上前踹了一脚。
岑云非顺势搂着风妍泠,“我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阿熙,记住,师兄下辈子还是你师兄……”说完,头一歪,全身放松,挂在风妍泠身上死不松手。
风妍泠挣脱无果,只得说道:“岑相,今晚就委屈令公子在使馆一晚上了。明早我定将他送回!”
“无妨,无妨,你奉旨带你游玩,后天送回来也行。”岑恩乐呵呵地说道,阴森森地看了某人一眼,就走了。
上了马车,风妍泠踢了踢某人的屁股,“醒醒,别装了!”
岑云非立马跳起来,掀开车帘,看着马车离丞相府越来越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转身欲抱风妍泠,一脸深情状,“阿妍,果然是你对师兄最好!”
将书扔在他脸上,“要不是死都不放手,我会带你回来?”
“别这样嘛,阿妍,咱俩最好了!”
“死开!”风妍泠抖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