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说不定是夫人背叛了主上,主上找到了她,然后杀了她。”
“怎么,你们认为是谋杀?”牧柔问道。
“难道娘认为是自杀?”
牧柔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仅与她见过一次,便知百面夫人是个极其刚强之人,她若想死就不会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了。”
“不管了,娘。都去睡吧,夜已深了。”风妍泠见夜已经深了,都让人回房歇息了。
隔天,风妍泠和岑云非去了景华客栈。
“掌柜的,有没有早点?”
“有,有!”掌柜见是二人,急忙将他们请到座位上。
景华客栈的早点虽不及音诀楼,可也是别具一番特色。
店小二拿着招牌早点上来,一一在桌上摆好。
“小二莫走!我有几个问题且要问你。”风妍泠阻止了想要走的店小二。
“您请!”
“你怎么知道那位夫人有夫君的?”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的,他要我送饭菜给那位相公的。”
“那人是谁?”
“这……”
“你可曾见过那位夫人带那位夫君进来?”
“这倒没有。那位夫人是自己一个人的,可没过多久,有位公子说他是刚刚那位夫人的夫君,我就引他上楼了。”
“是吗?夫人既然没告诉你她有夫君,那在用餐时她是如何吩咐你的?”
“她就说,怕筷子掉在地上了,怕碗给摔坏了,让我多备付碗筷。我还觉得奇怪,为何不让人知道呢。”
“对了,昨日那个王公子一伙人有没有住你们客栈?”
“当然没有!他们昨日刚到就跑到‘云’了,从来就没来过。”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风妍泠让他离开。
“二位慢用。”
风妍泠一把拍掉岑云非的筷子,“别光顾着吃啊你!左相府饿着你了?”
“咱还没吃早饭呢!不错,真不错!吃啊!”岑云非夹了一个豆沙包给风妍泠。
风妍泠也饿了,夹起来正打算放进嘴里,就有人来坏她食欲了。
“风大人。”
风妍泠只得将豆沙包放了下来,抬头微笑,“陈大人。”
岑云非在一旁看得清楚,一般只要是个人,看到风妍泠的笑眼里都不会有一丝的……厌恶。
“可否容我坐下?”
“请。”
“昨晚可有去京都府啊?二位。”陈大人坐下后便冒出了一句话。
风妍泠和岑云非齐齐摇头,“没有。”
陈大人怀疑。
“昨晚我在左相府呢!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是可以作证的!”风妍泠大叫道。
陈大人见他搬出了前左相,转头看岑云非。
“她在,我也在啊。我一直住左相府的,不信的话,可以去左相府看看啊!”岑云非‘无辜’地说道。
陈大人沉下脸,冷哼一声,“哼!二位,就不怕我将二位关到牢里去吗?”
风妍泠伸出双手,“关吧。”
陈大人一愣,只见岑云非也跟着伸出双手。
“在把我们带到牢里之前,能否告诉我们,你与百面夫人有何仇怨?”
陈大人冷笑,“左相大人岂有不知之理?”
“我想听你说。”风妍泠平静地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没有同情,没有怨,更没有嘲笑。
陈大人握紧拳头,说道:“我有一个疼爱我的哥哥和一个漂亮的姐姐,从小父母双亡,我们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长大后,我们想要报恩,哥哥便做起了生意,每年都会寄钱给村里人,那个时候,哥哥已经成亲了,姐姐也已经出嫁了,只剩我在店里帮着哥哥……哥哥和嫂嫂很恩爱,孩子也三岁大了。那个时候啊……我们很幸福……”
风妍泠不语,百面夫人真可谓是丧尽天良啊,害死十岁孩童不够,竟去毁了人家的家……
岑云非也在想,师傅不知是否知道百面夫人作的这些孽,若是知道了,师傅这可是在助纣为虐啊……
“后来有天,”陈大人出现愤恨的表情,“那个女人装成自己是逃婚的千金小姐,倒在我们店门口。那副面皮着实美貌,哥哥将她扶了进去……她居然引诱我哥哥,还让他杀了我的嫂嫂和侄儿,哥哥幡然悔悟,也自尽了……后来……我逃到了姐姐那里……姐姐……收留了我……”到最后,陈大人泣不成声。
“……陈大人请节哀!”岑云非安慰道。
风妍泠说道:“抱歉!”
陈大人一抹脸,继续说道:“我受姐姐和姐夫的资助,跟随京官来到京都府当了名武官,本想这辈子是不可能遇上她的,没曾想……那日的前一晚,我去找她,想问她为何害我哥哥全家……可随知,我一推门便见她躺在床上,已经死了;慌张之下,我担心别人会以为是我做的,便将她吊了起来,还将她手上的扳指放在那个茶壶盖的旁边,再在率着衙役赶到之前,先进了房看看有没有留下对我不利的证据。”
“……陈大人,您不是要抓我们的吗?没必要对我们说这么多吧。”风妍泠好笑地说道。
陈大人一笑,“我并没有要抓你们。一位是左相大人,一位是落国丞相之子,你们两位下官可是都惹不起的啊!我还想在京都府呆下去的!”
“陈大人服我吗?”
“我还是不服。”
“我没想过让你服我。话说回来,昨晚见到百面夫人的真实面孔……觉得如何?”
陈大人哭笑不得,“我可是再也睡不着了!我还替那些男子感到不值。”
风妍泠和岑云非笑了,“陈大人吃了吗?不如一起吧?”
“多谢,下官荣幸之至!”陈大人一抱拳。
吃完早饭,两人告别了陈大人,离开景华客栈,走去‘云’。
“想不到夫人做尽坏事,师傅还让我们帮她!”岑云非唏嘘不已。
“许是师傅知道夫人本意并非如此才让我们……我想,夫人是听命行事的,定有个人操纵着她!”
“那个与前任武林盟主有仇的人?那他为何伤及无辜?”
“这你得去问那个人。”风妍泠耸耸肩,“这是江湖事,官府不便插手,看来京都府只能将夫人的尸体埋了。”
“不过夫人的夫君在哪儿?”
“我也不知,我正命人去查。你也派人去找找吧。”
“嗯。”
说话间便走到‘云’,只见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俩。
“左相,岑世子。”是皇上的影卫。
“何事?”风妍泠疑惑。
“皇上命你们,不许插手这事,即刻停下任何有关这一切的安排。”影卫恭敬地回答。
岑云非喝问,“凭什么?”
“皇上说了,这是江湖事,与二位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哼,皇上恐怕忘了,我可是‘毒手药师’,与我无任何关系?”岑云非冷笑。
“这……这是皇上的命令。”
“我……”岑云非正欲分辩,却被拉住了手。
风妍泠对影卫说道:“下官知道了,麻烦转告皇上。”说完,拉着岑云非径直走入了药房内。
影卫暗呼了一口气,这差事让我给撞上了。
岑云非甩开风妍泠的手,“为何不让我说下去?”
“皇上会办得更妥当的。”
“什么?”
“看来皇上一早就知道百面夫人了,而他定是看不惯百面夫人,才对有人杀她睁只眼闭只眼的;现如今人死了,与咱们无关,咱们也无愧于师傅的命令。”风妍泠盯着药材说道。
“管他知道不知道的!为何不让我们查下去?”
“武林中谁最有权势?”
“……”
“是盟主。他的武功虽不及你我,可耳线却是遍布整个江湖的,想找人还不容易?可比我们轻松多了!何况盟主还是晨王,朝中他也有势力,再有皇上的帮忙,简直易如反掌!不让我们插手,一来是怕帮倒忙,二来是怕我们有危险。”
“有何危险?”岑云非不屑。
“那人的武功是什么,你可知道?”见岑云非答不上来,继续说道,“能将百面夫人的五脏六腑皆震碎,除了内力高深,这应该是门武功。”
“看来咱们就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得了。”岑云非伸伸懒腰。
风妍泠笑道:“怎么?以往看我忙时,硬要我休息;现在我清静了,却要**劳;师兄,你可真是的!”
“少废话,干活!”
风妍泠朝他做了个鬼脸,岑云非扑上去就要掐她的脸。
二人正嬉闹间,听见一声咳嗽声传来,是雪珞。
“哟,叔父怎么来了?”风妍泠赶紧迎上去,岑云非也赶紧请他坐下。
落座后,雪珞说道:“老夫只是来看看咱们日理万机的熙相这第二天想做些什么呀?”
“叔父这是在说笑吗?这‘日理万机’是用在我身上的吗?”
“哦,老夫老了,糊涂了,是‘宵衣旰食’!”雪珞一拍脑门说道。
“叔父!”
“呵呵,说笑说笑!阿熙啊,听说皇上不让你管百面夫人的事了?”
“您早就知道了,干吗问我?”
“你真不管了?”
“是,不管了。您呢,最好也别管,这是江湖事,您管了的话,那可是引火烧身哪!”风妍泠泡了杯铁观音给雪珞。
雪珞拿起茶杯,“我也没说我要管,百面夫人素来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况她死了还是为民除害呢!”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百面夫人一人成得了什么气候,要不是后面有人的话……不过也对,若非良善之人是不会这样的。”
“你们二位当朝重臣究竟是要说些什么呢?别把我的药房当作朝堂。”岑云非手托着下巴看医书。
风妍泠抽走他的医书,随意翻了翻,边说道:“叔父,皇上估计也会派人告诉别查这事的,晨王可是武林盟主,这事他会解决的。等要用到咱们的时候,咱再来忙碌吧,现在,先享享福!”
“你这鬼丫头!行了,老夫上朝去了……对了,阿溪在家都快得病了,什么时候让她来帮帮你们的忙?”雪珞在走前‘不经意’的提起这事来。
岑云非似笑非笑,“这才是您今天一大早专门‘顺路’来的理由吧。”很肯定,没有疑惑。
“呃……”雪珞望天捻捻自己的胡子。
风妍泠看着他笑道:“右相发话岂敢不听?现在就行啊!”
一听这话,门外探出一颗头,是雪溪月,正对着三人微笑。
岑云非和风妍泠摇摇头笑了,岑云非说道:“以后负责收钱。”
“何止收钱,能做的我都会做!”雪溪月豪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