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和小瘦对于死后生还的蓝西,呸呸,这词用得真丧尽天良,不过看在他们真担心自己份上,蓝西只是无力勾勾嘴角算是赦免无罪。接下来便不多废话,将药材备齐,蓝西进去给妇人施针,这回一进去便是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太阳毒辣悬在上头,蓝西一身虚脱推开破旧门无力附在门边上,老人家焦急过来问情况,蓝西尽力微笑安慰她没事,老人家一把眼泪就流了下来,看得蓝西心里一抽一抽,又想起自己的家人,老人家给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稀饭,蓝西再三推脱,老人家能熬出这么一碗已经是大限了,自己怎么可以吃掉,但老人家千万般心意,她终是喝下了。
将小瘦留下来煎药端药,蓝西和小胖便又往大街摆摊治病去。街上人不少,但看病的一个也没有,和小胖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着,蓝西不妙皱了皱眉,不行,这肚子恐怕要荒了,她心里苦笑着,饿了一天,刚才喝下老人家一碗稀饭,这肚子不闹才怪,她匆匆将摊子留给小胖,火急火燎寻茅厕去,一阵清肠之后果然舒畅无比,脚步也不禁虚浮起来,头昏眼花,低血糖啊,低血糖,蓝西如是想,尽力往刚才的方向走去,未待走进看见一群人将将围着,吵吵闹闹,似有哭声。蓝西本不想理会,可一觉,不对劲,这不是她摆摊看病地方吗?她尽量挤进人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奈何人潮拥挤,几次都没挤进去,人群中传来小胖的声音:“我家老爷如厕去了,他回来肯定有办法。”声音似乎有些急着证明什么,却又带着一丝恐惧。
“我的儿啊,你醒醒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接着又被吵杂的人群声淹没,蓝西到底还是没晓得发生何事情,进不去,但总的还是知晓了些,有病人上门,这回有活了,有活意味有银子赚,赚了钱,便可以吃饭,哈哈哈,蓝西不无连贯想着,为了最后的饭,她犀利一声吼:“啊~~~~~~”可谓是气吞山河,吼完她后悔了,人群静是静了,都左右相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吼出这般怪异不带音调的嚎,纷纷的眼神望向了后面那个一脸灰暗,一身破旧的衣服,直板的小身材,简言之形如小乞丐般,正手撑着膝盖半弯着喘气,看到众人的眼神,抬起眼弯着眉眼。
小胖一眼瞧见蓝西,直接比看见村里的西施还高兴,立马过去一声:“老爷,你可回来了。”这声老爷又将寂静的周围掀起了一阵吵嚷,那个胖胖乞丐说的能治病救人的盖世老爷原来就是眼前那个小乞丐,本是希望的泡泡此刻自动消散了,众人发出嘘嘘一片。
坐在不远处茶楼的覃高斌正好将眼下的景象收入眼下,将茶杯拿起放在嘴边,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俊脸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闲暇无事,行走江湖以来,这些只不过如天上飘过的浮云,见多了也不怪,善良与骗子从来没有界限,孰是孰非,都只是表象,这些都不过是江湖中每每上演的筹码,就在他将眼神收到,却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质疑于不信甚至赤裸露出打着就医骗人旗号的眼神中,阔步走向那个彪悍的胖子。
蓝西挺了腰板子,走进人群中,看吧看吧,待会儿看把你们吓死。不理会人群中质疑和不信任的声音,她径直蹲下去,一直哭着的母亲看见蓝西这个瘦弱的救命稻草管他死马活马,总之有一点希望她便抓,蓝西尴尬笑着将妇人身上的手拿开然后略微安慰一番,便低头检查地上的小人儿,面部发青,喉头不正常突起,呼吸渐弱,似想到什么,蓝西又问了妇人最近的饮食,这下蓝西已经心中了然,再把脉,检查口腔,果然是食物卡在食管,堵住了肺部呼吸造成氧气不足发绀继发休克,眼下最重要便是将小孩的喉头部的异物取出。
蓝西嘱咐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部散开,现在孩子已经呼吸困难,再这么一大堆人聚着不缺氧才怪。由于时间问题,蓝西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于是便将计就计让孩子平躺在地上,将他的头侧卧,防止异物堵住支气管。待确定孩子口鼻没有异物堵住,然后蓝西快速将孩子的衣领解开,嘱咐小胖准备一把小刀和纱布。周围人都在远远看着这一切,蓝西不慌不忙接过小胖手中的小刀,看了看,不管了,人命要紧,感染以后再解决。
在小孩子喉部环状软骨处摸着,后面待确定位置后,便准备下刀,周围人倒抽一口气,这这这害死人不是。孩子母亲一直在旁边哭天喊地,儿啊肉的叫唤,这会子看到蓝西拿着刀子要割自己儿子的脖子,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她赶紧跑过去抓住蓝西的手,哭着喊:“大夫,你这是要了我儿的命啊。”
蓝西知道自己现在这些举动在古代这些人看来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甚至是害人。可她改如何解释才好。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腕的母亲,蓝西郑重说:“相信我,不会害你儿子,如果再不救治,他就会死去。”蓝西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母亲看着蓝西,又看看地上一动不动甚至呼吸越来越微弱的儿子,最后放开了蓝西的手:“求大夫救救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