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闭着眼享受美糕的人,二郎腿翘呀翘,一手点着桌子,哼着几句流行的网络的红曲《猪之歌》,却是在睁眼之际,余光撇到门口进来的身影,本是在喉间即将做自由落体的细碎糕点被一个猛得视觉冲击就开始乱了秩序,四分五散然后挤得慌,谁也下不去,卡住了噎住了。蓝西赶忙喝茶,却是越喝越是窒息得慌,一双眼睛瞪得牛儿都得俯首称臣。自己又是顺气又是喝水才缓下些许。
司马昭然寻了个座优雅坐下,立即有丫鬟倒茶,他执起瓷玉茶杯,轻轻来回搁着茶盖,长长的睫毛覆着墨星的眸子,今天依然月白的袍子,依然的出尘好看,蓝西心里犯嘀咕,衣架子也穿不出这效果,这厮要是在现代绝对是男模王,只是一大早把她叫来何事,她胡乱把自己嘴巴收拾干净,站起来打个揖:“公子好!”司马昭然淡淡掀起眼帘,放下茶杯,看着蓝西桌边那些残存的东落西散的糕点渣滓,目光寻向蓝西:“吃饱了?”
“啊?”错愕的蓝西没料到他这么问,一直低着头猛然抬起来,看向司马昭然,一双眼睛瞪着瓦亮瓦亮的,当反应过来,她意识到桌上那些狼狈,嘴巴却很是实在的脱口“没有。”
……
桌上一盘糕点就差一些渣滓没吃,还没饱。
司马昭然嘴角微微勾起自己也无意识的弧度,一双如墨的眼睛看向蓝西道:“这几天你好生呆在院里,如若出去和左叔说一下便可。”停顿一会“一些地方还是慎入为好,别再如上次般莽撞。”
“是。”低眉信手,那个顺服,纵使心里有多个疑虑面对那个如仙的男子她怎么也问不出,所以沉默沉默到底。一想到昨晚自己又是喝醉又是唱歌又是大家,典型一小太妹,额头立即爬满黑线,真不一般糗。
好多事情她没问,不代表她无知,既然没有能力承担知晓后的结果,那么选择无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她现在缺的就是一种自食的能力,冒险去了解,不如选择装傻,她很傻,傻到自己可能是一枚棋子,一枚无知的棋子,那又能怎么办,她不会下棋,在一场棋艺中,她就是一枚无生命的棋子,没有反噬的能力,也不能左右下棋人,运命总是在平平的路上绊一脚,倒下啃了一嘴泥巴,那混沌的泥土味,乱了疼痛的感觉。
抬头怔怔望着前面那个颀长身影,月白锦袍衣袂飘仙,仅是一个背影便如此耀眼光华,周身那股恬然又不失贵族气质不经意便让人沉迷,别过眼去,太阳有些刺眼,不禁又想起了往事总总,那些零碎的记忆,泉涌扑来,过去,现在,想念的人,奢望想念的人,今天晴好,都说最难测的是天,阴晴不定,明天如何总是以谜的形式让人抓摸不透。
一个不留神思绪又开始游离外太空,司马昭然回身看见的便是蓝西一双精明的眼睛此刻涣散,眼底漫着淡淡刻意掩饰的伤痛,他走进俯身声音低低问道:“怎么这般失魂落魄,莫不是没吃饱?”
蓝西只道耳根子软软,一股好听的声音从耳道顺着溜进去,触动敏感的神经,有些发麻,耳根顿时有些红,思绪一下归位,猛然抬眼,近距离的便撞上那双如墨的好看的狭长的眼睛,放大的俊脸更是添了莫名的诱惑,蓝西一个踉跄退步,脱口而出:“是”意识到什么又改口:“不是不是。”为表不是的重要性自然少不了手上的动作——双手于胸前猛晃。
司马昭然淡淡一笑,蓝西有些发愣,这厮最近经常有笑的嫌疑,记得初见当时,直觉面具下他笼着一层寒意,让人不易亲近,到后来军营里也是如此,抓摸不透,美如仙般,也但如飘云,看得见却触不到。虽说笑一笑十年少,但还是令人不免心生疑,好比如一女子很是嫌弃酸类食物,却在一段时间很反常的喜欢上了酸性食品,这不免让人心疑此女子是不是怀孕了,当然科学是无止境的,必然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不过最通俗的想法便是该女子可能怀孕了,蓝西的想法有时候是超乎人类的,跳跃得离谱,司马昭然的笑容都能想到女子怀孕此事,想完她自己生生吓一跳,都爹妈生的,自己怎如此聪明。
“到底是还是不是?”声音低低的透着一种迷离诱惑,清冷嗓音压低了更添了磁性。
容止,一个不期然的名字随着眼前那个近在眼前的笑容跃然脑际,被这想法吓一跳,眼神不敢再直视那双犹如磁力般的星眸,低着头,声音弱弱道:“是。”一颗跳动的心正在超速跳着,低着头正好掩去了脸上微红色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