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一切都似复苏般清亮,森林中叫声似乎也变得动听了,火堆造成灰烬。司马昭然站在一棵挂满绿叶的大树下双手背在身后优雅尽显,阳关投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里清冽而澄净。性感的薄唇微勾着,一身月白袍子显然没有被尘染过般依然干净如新,微微吹过的风掠起衣摆,随着晨风飘散,经过一夜,那点小伤对他来说本就不算什么,却因林子一种夜晚散发的叶子而使他浑身气息有些混乱,如今天明,这些林中的迷雾自然是随意而出。
蓝西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刚开始运作的大脑起初还以为仙人降世,大早就有美男养眼图。起身捶捶酸疼的背后,这情景似曾相识,只是物是人非,月琳你现在可好,她自嘲勾勾嘴角笑了笑。
昭然依然注视着前方没有转过头来,淡淡戏谑道:“这般也如此睡的,既然醒了便出去吧。”蓝西冲着他修长的背后做了一鬼脸,这叫随意而安。出去的路不算太难,蓝西是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要她自己出去估计真得在这留下一堆白骨。一会便看见军营,蓝西大大拥抱了久违的纯正阳光再附个呵欠,慵懒伸了个腰,把该晒的都尽量的晒在阳光下,这骨头酸得。始料不到的是呵欠打到半一直走在前面的司马昭然回转身,闲闲看向她,这事可纠结了,打到半的呵欠被一美男子看着自己怎可再好意思张着大嘴巴露着扁桃体尽现丑,但是这事又不能说停便停,一犹豫生生的呵欠便转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喷嚏“啊嗅”,鼻头通红幽怨小眼瞪着昭然的大眼,没事你看啥看,司马昭然俊眉一挑似在说关我何事。蓝西摸着鼻头牙齿咬得咔嘣咔嘣响,昭然心情大好继续前去。
回到军营自己的小帐篷,从未感到过它如此的可爱,及时里面只有一铺床,一小桌子,一盏灯,一屏障,此番看着如此有爱。金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烂窝窝心,躺着小床铺,眼望着顶上军绿的蓬。刚才他和昭然一前一后走进军中,军场中练兵的巡逻的休息的无不看见昭然便行礼,但看见身后的蓝西鸵鸟似低着头乌龟似挪步虽是好奇十足,但总不能在将军面前失礼。该扯个虾米理由好呢,总不能说自己为了不暴露女儿身去解手然后看见他云云之类的吧,蓝西小眼睛骨碌碌转着,不一会就转到周公那。
自从那天后她就没再见过司马昭然,但流言自此便也开始了它漫长的流长,当然该八的那些士兵甲乙丙丁还是一个不落的八了,其中也不免向当事人求证,被求证多了蓝西恩恩胡乱点头答应着,比如:“将军是不是特招你出去,给你军阶?”恩恩,蓝西大大笑脸。“你和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恩恩,还是那个笑脸。“你为什么和将军一起?你想对将军做什么?”恩?笑容稍微跨了些,“你是不是看中将军的美貌,企图不轨,你又精通医术然后用下三滥手段迷晕将军,但我们将军岂非等闲之辈,他慈悲原谅了你?”恩??笑容变成了苦笑,大哥们,你们真是银才。打仗太屈才了,还不如弃兵从文,在家编故事,你们肯定是士兵中写小说最厉害的,小说家中打仗最厉害的。从人群中拼命在小缝中钻了出来,回头望了眼还在争论谁的假设对谁的真实的脖颈经脉疯狂露着的士兵们,蓝西打了个寒战,抖了抖,赶紧逃离为是。
好几天没上班的人儿今天心情大不好踱步向军医处走去。一进去鼻子嗅嗅貌似不对劲,洛和南微笑和她打了个招呼,其他军医见是她进来一个二个眼睛立马嗖移到头顶。她无所谓耸耸肩,这人嘛,一出名招羡慕嫉妒恨是正常的,咱大人不计较小人过的哈。她走过去,挂上笑脸向着洛和南:“和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冷哼,洛和南笑着放下手中的药捣子。给她倒了杯茶,蓝西感激看着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这军医处就洛和南这还散发着一丝人性的和蔼。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一人掀帘进来,洪亮的声音说道:“哪位是蓝西?”蓝西闻言转身,疑惑答道:“我是。”那位声如洪钟的大哥瞟了瞟蓝西,似在确认般才开口道:“将军传令,蓝西觐见。”“是。”蓝西拱了拱手,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看洛和南希望能得出些答案,他投给她也是不知所然。
路上她一直寻思这将军到底是哪路的将军,无缘无故传她,难道那晚的事泄露了?还是另有其他?她倒是真想从前面那位虎背熊腰的兵大哥小小问一下,但是对上他那吊起的粗眉,抖了抖看还是算了吧。低着头不知何时便跟着来到了军帐外面,那位兵大哥在外面一拱手,洪亮的声音向着里面:“启禀将军,人带到。”
“进来。”传来里面清冷的声音,不高不低,淡淡的,如三月里的微风。
蓝西掀帘进去,眼眸垂着,拱着手在帐门口道:“参见将军。”
“进来。”昭然放下手中的书卷子,悠然起身,衣袂翩翩。看着门口那个清瘦的身影,嘴角淡默。蓝西踩着地雷般脚步前所未有轻盈,说是飘也不为过。然后就飘到了昭然面前,低着头信手静静听候上级的发落或者差遣。也许是太静蓝西鼻子无形地嗅到空气中有股清淡的冷香味,她记得那味道,那晚树林那晚措不及手的拥抱,额?拥抱,看她又想到哪去了。
从里面出来再次混混沌沌的头脑当机了,机械迈着步子向自己军帐走去,左拐,右拐,这里怎么那么臭,是茅厕。她退回了继续再左拐直前。掀起门帘走进去,瘫坐在床铺上,一双平日总闪着精灵光芒的眼睛此时呆滞不休。木木拿起桌上茶杯倒上,茶水溢出来,滴滴掉落到地上。抽个不停的手扶起杯子艰难往嘴边送。
嘴角一直抽,大脑此时也开始慢慢恢复了过来。她豁然起身,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嘴上愤愤道:“搞什么飞机,姐。。不不不。。。哥明明堂堂一军医,什么整天不医病人,闲着也无事,什么叫她从今天开始去他那里做杂役,苍天呀大地呀,不带这么鄙视御用闲医的。”蓝西一想到自己以后闲暇的米虫般生活就要葬送在他一句不咸不淡的“你在军医处很闲?正好,这边缺一侍卫,你今天便过来服侍吧。”
越想神经越是充气般冒大,说白了就是监视她,不就是那晚那个啥痨祁王表现得和她熟些。小人小人小人,她早在心里画好无数个圈圈,一个一个把司马昭然拎进去。给个痛快也好,绑手绑脚监视。侍卫,伺候人的卫生员,即打杂又管卫生。
大清早,太阳刚摆摊于东边,蓝西便奋力撑开眼爬起来带滚到了司马昭然那里,端水倒水,上早膳,然后等司马昭然一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袍子谪仙般消失在门口,留下清淡的冷香味弥漫余偌大的军帐中,她再整理好军帐中一切,包括不得有一丝杂物入眼,总之变态到要整洁再整洁。半早上,蓝西直起弯了一早上的小腰,小手不停凄凉捶着后背,步履蹒跚地挪向早膳处,她肚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眼镜迷离望着天上太阳,见证了它从东边到东北边而她自己却是从肚子饿一直饿着,过着不如万物的生活,这日子呀,非人哉。
饿狼奔向膳食处,膳食处的老康看见是她,眉开眼笑地招呼:“小西,这么早便要吃午饭了呀,呵呵。”某人一手正伸向馒头堆的一顿,五爪在半空挣扎了下决然抓起一个,再熟练掀起锅盖拿过一把咸菜,蹲坐在一处狂啃着,半天梗着脖子瞪着眼,还不忘弯着眉眼答道:“康叔,不是,我这是早膳,饿了一早,还没吃呢。”老康可怜得望着她,从锅里拿出一只鸡腿递给她,蓝西笑着接过:“康叔最好,康叔最棒,哦也。”伸出两根油腻的手指,老康笑着皱着黑乎的脸,高兴地摇摇头,一手不住点着:“这孩子,这孩子,就嘴巴甜。”吃饱啃足后和康书闲磕了会牙,她便又开始那个奴役生活,到了司马昭然军帐处,已看见他一身月白站在里面。蓝西进去,拱了拱手:“不知将军有何吩咐?”典型的很狗腿,话说为何蓝西惧怕,第一她怕死,虽心里极度鄙视高层势力,古今不同,人命如草芥,她不晓得这个拥有个神般俊美面容的是否有着一颗摸不透的腹黑心,一个不小心卡擦她脑袋搬家,谈何找月琳谈何回家,她这时卧薪尝胆,终有熬出头的一天,可是我的头你在哪,迷茫,迷茫,真迷茫,第二还是怕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