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中飞般驶去,便也过了十天,前头那边有军信来询。总算告了段落,蓝西望着深蓝的天空大大伸了一个懒腰,多久没睡觉陶冶情操了,用手圈了圈腰围,貌似又小了。好这衣服够宽大,这么些天和一大帮男子同吃同睡,虽然都专注于治病中,但万一被发现,是不是也军规处置?她属于娇小型,做好防御工作再套上那件宽松的男装,也就一个俊秀如女子的男子,谁也不会怀疑她的性别。她抬手嗅了嗅,貌似有异味了,这几天都没时间睡觉,更别说洗澡了,再不洗要出虱子咯。她转身回去取了衣服,趁着夜色一人小心翼翼绕过有人的地方来到严绪为她找的秘密基地,记得她一手艰难搭在严绪肩上,严绪高过她一个头,她好哥们口气低声说道:“严绪,你说你很崇拜我?”严绪一个重重点头:“恩。”“那好,你觉得我这几天行为很高尚很神秘很不可思议很不同常人?”蓝西谆谆善诱着。
严绪望了望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再一个重重点头说道:“恩。”
这边继续铺垫:“那你认为神秘的人是不是该事事都带点神秘感才更加神秘呢?”严绪想了想,重重点头:“恩”
蓝西眼睛彼时眯成了一条缝,笑容灿烂,闪着贼亮的精光隐在眯成一条缝的双眼中,搭着的手因为高度问题过于酸疼,绕过一边用另一只手继续搭,说道:“那神秘的我需要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洗个舒舒服服的神秘澡。”严绪刚想开口,蓝西一个抢话:“非礼勿问,非礼勿疑,你的可知晓?”半天,严绪重重点了头:“恩。”
事情的经过就这么着,严绪找的地方说是他在调查水源时发现的,没人晓得这里。是一个湖,隐在丛高的芦苇中,很难被发现,周围环境很美优很安静。蓝西小心扒开芦苇按照严绪的指路口头述绕了好久终是来到这里,踩着地上的芦草残枝,在寂静的夜色中嚓嚓作响,今晚月亮高挂,整片被照得很是澄净,看着镀上一层银色的湖面,蓝西心里早就花开一丛又一丛,她解开发带和衣服,只着一套单衣便扑腾如一只灵活的小鱼跳入水中,半天露出水面,带起一阵银白的水花四射溅起,她现在心里好不快活,哼着小调:“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喔喔~~~”,将身子从头到尾搓个遍,咦,她手臂内侧何时多了一抹胎记,记忆里她没这个胎记啊,这个不注意还真不知道,这胎记真艺术,跟纹身的似,形状好似一朵桃花,在暗夜下看不清形状,蓝西也未多想。
再一个扑腾翻身又隐没到水中,在水里恣意地遨游。
“噗”蓝西一个露出水面,嘴里向上喷出水花,然后咯咯大笑着。
游得差不多,出来也差不多久了,蓝西不舍地慢慢游向岸边,突然一个惊叫:“啊”她弹回水中,看着岸边那个黑黑的影子,不是吧,真有鬼。呜呜,造的啥虐,不说世上无神的,个破古代。惊叫过后她稍微淡定下来,略带怯意看着那个鬼,大不了来个宋定伯,吐口水之之之之,水下的脚不由自主抖动。
那个黑影貌似是趴在岸边久久未动,鬼大哥大姐,你倒是移动呀,吃人也行招魂也可,时间呀速度呀,这么挑战人心可是不道德的哦。怎说也是学过医几年,啥死人尸体没摸过没瞅过,咱还怕这不成。她壮起刚被沉落的小胆,小划小划游过去,不近鬼身安知鬼貌?那个黑影依然岿然不动,蓝西心里终是小小有了安慰,鬼不动我动,占位上方。夜光依然照得透亮,偶有微风掠过,碰撞着蓝西划开的波纹,泛着丝丝银色。
每靠近一点,蓝西那小心肝哟扑腾挣扎一回,一边用意念招来佛祖菩萨保佑,一般心里有个意念寄托总会得到无形的安慰。虽是在凉爽的水里,但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蓝西试探一小吼:“鬼……哥?还是鬼……姐??”
嗯?没反应,那再近一点,再一喊:“鬼……哥?还是鬼……姐??”还是没反应,再近点,近点。当那个近点成了鬼我之间几厘米之时,蓝西稍微恐惧的心理此番早已上升为疑惑,好个奇怪的鬼。当那股恐惧感随风而去,自然而然就会有另一般心绪代替,蓝西的这般心绪此刻可初步鉴定为讶异,讶异鬼何不动?讶异鬼何不变身?讶异为何自己不怕了?讶异自己为何有这么多的讶异。于是在她启动柯南头脑一分析也许这是个死鬼,额?鬼也有死之说?她顾自摇摇头,又深沉点点头。
再一思虑自己出来已有好长时间,若是严绪找来,自己女儿身可不就暴露无疑,这么想来她再次打破那几厘米的距离终于体会到董存瑞那番义勇的心情,速战速决。她闭着眼睛咬着牙关皱着眉头用一指触探那黑色的一堆,姑且就一堆吧,触觉冷,感觉良。她一点一点渐进睁开眼,这么近距离看着终是将之轮廓知晓,原来鬼型还真如人形,既然鬼不动,她手下的力道就不客气了,这么个不客气,那个鬼身终是闷哼一声倒下。蓝西吓得又叱啦弹开,半会定睛一看。又不动了,她再次上前,这回那个鬼堆一倒下,倒在月华崭亮的地方,更是有利于眼睛的探究。
蓝西拖拉着一身湿衣服上前去,蹲下去再探。凭她几年学医对于死人和活人的鉴别果然判定该堆为活人,为半活人。她职业病小犯探鼻息,翻看眼珠,这个手未触及,奈何眼前人眼一睁,蓝西被突如其来的这一睁眼举动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她退坐在芦苇草芥里,手半撑着地,眼睛瞪成了前所未有的放大之势。心脏居然以超速跳动,扑通,扑扑痛,扑扑扑通~~~
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没死倒是吱声呀,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吧。”
睁眼的黑人在夜色中打量着这个披着一头湿发的女子,冷峻的声音在这个夜空中格外清晰低沉:“过来。”声音霸道不容拒绝,好似十二月份冰天里的石头。蓝西黑夜中频翻白眼,你说过来就过来,你天皇呀,姐还老子呢。
蓝西不动也不语,她一个拍脑瓜,忘了,在这里耗了那么久,严绪恐是找来了,她得赶紧回去。她一个起身,不打算再和这个莫名的黑乌鸦一般幼稚下去,她形式拍拍未沾上衣服的尘土潇洒一挥手:“乌鸦,白白,姐走了。这秋风明月自个独赏哈,要是赏出个一两诗篇来也不错不错,说不定以后名垂后史也说不定咧。”
身后黑人黑夜中五官皱紧,微伸出的手指在半空中稍微抓紧又无力垂下,一个颓然倒在芦草中,发出一声清晰的呲嚓声,蓝西闻声回头望去,这厮倒下做这么销魂的动作干嘛,真是的,知道她对销魂的东西都无法多般抵御,她走呀走呀,却是倒着回到了那个倒下的黑影。脚尖踢踢,口上喊喊:“喂喂。”她蹲下去,又一职业病地探探查查,嘴角一味低咒:“蓝西,你个抽风,没事,你学啥医,你学就学了,还学出一身职业病,你干嘛探他鼻息呀,你干嘛翻他身呀,你干嘛就发现他那大口的伤呀,你洗澡干净没事得瑟呀。”手下却是翻过那个黑衣人的身子,紧皱着细长的眉毛,搓着下巴,照着夜光微眯着眼睛,胸口那道伤口果然博大精深。她略略想了翻,将那个晕沉过去的人翻弄到一认为比较僻静的地方。然后起身光速把衣物换好,再寻着原来的路跑回去。
一路跑回来的蓝西撞着门口一直等待的严绪,严绪大手扶住那个急忙的小身子,着急问着:“小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蓝西此番不理会他的关心,推开他甩下一话“我困了,要睡觉,晚安哦!”就追魂般急奔自己房间去。留下身后严绪半二摸不着头脑,困得真匆忙,呵呵,小西就这样回来就好。想通了,他也往自己房间去了。
一个小身影探头探尾半猫着腰,怀里揣着一大包袱。在一般桥段中,该是认为小偷劫室后凯旋的情节,此桥段中的小偷双眼在乌黑的夜中闪着亮光,她抿了抿嘴,小心拉开那扇古门,一万个小心减轻发出吱吱的声响,Ok,出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