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宫门，照在上官稷脸上，月光下血是黑色的，不知是什么花，看着像桃花，又像是梨花，蓝色的，在月亮里面。

上官稷怒红的双眼泛着令人冷到骨子里的晶莹。

他仰头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暗哑的声音有凉透了的绝望。

“殿下，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深夜云笙坐在皇宫的房上，陪着上官稷。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上官稷声音沙哑。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云笙说完笑了。

彼此何曾了解过。

又说什么从前。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离我不过几步而已。”上官稷没有寻找云笙的位置，慢慢睁开眼，血肉模糊。

“剑拔慢了。”

说完两个人的笑了，笑声响彻整个皇宫，冰凉凄冷。

渐渐地，记忆拉扯着上官稷陷入回忆，蜂拥而至，不知道它们要带他去哪里？

他出生时，宫里也有比自己大的皇子。

上官彻，德妃所出。

在上官稷印象中，德妃经常穿着牡丹翠绿烟纱罗裙，拖在地上的是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外面披着金丝纱，发髻高挑，步摇上嵌着珍珠，秀发柔润亮泽，皮肤洁白无暇，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

德妃乃是武将之门，所以连他儿子都自幼尚武，所以皇上就亲自教他射箭，他九岁就已经能陪皇上打猎，皇上很喜欢他。

上官如，更是聪明伶俐，其母是淑妃，淑妃倒不似德妃那样浓妆艳抹，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饱满的珍珠随意点缀，美眸盼兮间华彩流溢，不似牡丹妖艳，像莲花不染，让人怜爱不已。

皇上曾椒房专宠，淑妃也最能揣测圣心，其子也就跟着会讨皇上欢心。

剩下上官稷，是丽皇后亲生，皇后乃是太后侄女，温文淑雅，德贤庄重。金黄长裙上绣着点点白梅，头上斜插着一支白玉簪，虽然简洁，但显得优雅大方，气质非凡，一国之母当之无愧。

众人看来，云笙也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不追求诗词歌赋，也不喜欢舞刀弄剑，倒是显得没出息，没本事。

宫中三位皇子日渐长大，立储之事逐渐沸沸扬扬。

华妃娘家武将太多，都身居要职，有勇无谋，功高震主，淑妃最得皇上的心，可是其母子二人都太过聪明，剑走偏锋，怕会玩火自焚，只有皇后之子儒雅温和，是个贤君的苗子。

大臣们都开始站队了。

宫里的两位娘娘也是八面玲珑，使劲浑身解数，皇子也是撒娇卖乖，学圣贤，展未来，各方面考虑。

只有上官稷一天还是浑浑噩噩，书也背不好，问题也不会回答，奶声奶气就只知道吃。

太傅司马治培养了三代的皇帝，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求签算卦可预知未来，三位皇子在他跟前学习。

娘娘们也经常和太傅走动，几月太傅就要给皇上汇报：“大皇子上官彻，一身是胆，也有谋略，今日看来，最和皇上相像。”

那是因为德妃前日去找了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