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随着惯性吱吱呀呀的自己开着，吵的人头疼，可是云笙顾不上。

宫殿里上官稷和云牧手持长剑，左右开弓，宫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还有没死的在大喊，快死的在地上抽搐。

云笙看着云牧一下一下，面无表情。

云笙不敢相信，想要逃离这里，转身的时候被坤扶住了，“世子，你看着这个。”

坤手里攥着的是半块玉，上面赫然大字“漾”，“他来了，我就知道他回来的。”

云笙很高兴，这世间原来没有长生与共，朝夕相处，只有并肩作战 ，同生共死，漾对自己就是这样。

“儿臣叩见皇上。”云笙没有跪下，也没有作揖，握紧长虹已经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云牧停顿了，年迈的他可能还没有听清楚儿子的声音，立马回头，剑落在地上，被所有的声音淹没了。

上官稷皱了一下眉头，魏昌物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大腿，刀还在腿上，上官稷没有喊叫。

缓缓回头，不管又拿着刀冲过来太监们，只是想寻找云笙。

看清楚了，就是云笙，上官稷顿时瘫了，跪在地上，任由太监们的刀在他身上出来进去。

皇上是最早看见云笙的，他缓缓地露出笑容，眼睛眯成了一天缝，“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云笙，皇上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殿，越来越大声，越来越长，越猖狂。

皇上第一次笑，上官稷出生了。

皇上第二次笑，上官离回来了。

“笙儿。”云牧伸着脖子，身体前倾，看着自己的儿子，干裂又沾满血迹的手缓缓抬起，挤出两个字。

云笙动了一下脚，多想跑过去，抱着那个日夜思念的亲人，多想跟他回家，其实，他要是说不能给母亲报仇，云笙也是可以的，云笙可以不杀上官稷，这是可以的。

可是，云笙又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不是因为他老了，矮了，而是因为他站在自己的对面。

云牧看出来云笙的心思了，把手落下，随着手臂在身边回荡。

突然，云牧拿起手中的剑，举的高高的，朝着自己的心脏。

云笙一个箭步，用长虹的剑柄打落了云牧手中的剑。

“我已经没有了娘亲，现在你也要离我而去吗？爹。”云笙的爹是哭着喊出来的。

靠近才发现，父亲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迈很多，岁月留下的沟壑里全是泪水，他的脸粗糙干裂，穿的衣服很旧很脏。

云笙后悔，刚才没有冲过去抱着他，云笙从他的眼神里就知道父亲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

自己不在身边，想都不用想，父亲何尝不是牵肠挂肚，日夜思念，云笙想起了小时候在云府的日子。那是的父亲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太监们吓个半死了，看到上官稷一动不动，也就放下了手中的刀，一个一个全瘫倒在地。

他们知道自己死定了，从来没见过血的宫女们都拿着还流着太子的血的手互相摸着脸安慰着。

“啪啪啪”皇上拍着手，拍断了所有人的思绪。所有人都望着皇上，都松了一口气，又都冷笑一声。

不知道这龙椅到底有多舒服，要拿着鲜血来换。要是换做自己，肯定不想生在帝王家。

“怎么，不杀了，来啊，杀了朕，杀了朕。”皇上从魏物昌的手里夺过匕首，扔在上官稷面前。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都跪下来。

“哈哈哈，如果我死了，你们是不是也会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啊。”皇上指着上官稷。

皇上装作没有看见云笙，装作没有看见刚刚发生的事情。

云笙只是抱着昏迷的父亲，云笙知道，上官稷不死，现在就是自己死。

“儿臣见过皇上。”云笙缓缓的放下云牧，握紧长虹。走到大殿中央，跪下来，把自己的衣衫铺平，低着头。

“谁啊。”皇上坐在龙椅上，用手抚摸着龙椅，像是在擦拭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

“上官离。”云笙一动不动。

“谁？”皇上也是，依然抚摸着龙椅上的蓝宝石，那是上官稷送的，说是南洋稀罕物，可以保佑平安的。

“回皇上话，上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