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族的人很快将冬雪去世,云牧病重的消息传到了云笙的耳朵里。
云笙自从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还活着,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家人要发生这样的变故。
随后几天不是呆呆的坐着,就是去练功,没吃没喝,从早上练到晚上,练到满头大汗,顺势就睡在地上,汗水流进眼睛,是辣的,流进嘴巴,是咸的。
云笙每次看着天空,都能想起自己离开京城那天的大雨,想起刚来鲛族被困在沙漠的场景。
云笙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可是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汗水更真实,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了,他没有时间悲伤痛苦。
或许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但是也想将错就错的努力活着。
坤端着茶在一旁守着,见云笙躺着,慢慢走过去,“世子,如果你去找公主殿下的话,”坤的话没有说完,云笙一个跃升起来了,“世子,你可要想开啊。”坤怕他去质问王后。
“坤哪,你说当年被困沙漠的时候,你最想干什么?”云笙用衣袖擦拭着他的剑。
“活下去,只想活下去。”坤皱着眉,那是他痛的回忆。
“那时我想去死,可是现在我变了。”云笙把剑插进鞘里,头也没回的走了。
留下坤在原地,端着水的胳膊久久都没有放下,“世子,你变了。”
看着云笙的背影,坤的视线渐渐模糊了,那个背影是挨过多少刀才会变得那样坚毅。受过多少委屈,才会那样挺拔,哭过多少夜,才会这样理性。
云笙和衣而睡,虽然很累,却没有任何睡意,索性起身去树林里走走。
云笙走进那片自己曾经熟悉的树林,几日没来云笙觉得这里变了,云笙记得以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以前的树木都是参天大树,以前这里有很多花草鸟兽,怎么现在变得这样狭小,这样令人没有安全感。
云笙心里很不安,自己熟悉的地方怎么会这样猝不及防的变了样子。
云笙奔跑着,没有萤虫相随,没跑几步已经到了尽头,“为什么连你也要变。”云笙朝着树林大喊,拔出自己的长虹,疯狂的砍着眼前的所有,一路喊一路砍,不觉又到了另一边的尽头。
云笙丢了剑,抱着头,觉得呼吸困难,心头绞痛。蜷曲着在地上打滚。
“怎么这般没出息。云笙听到这个声音后,立马起身,忍着痛在四周找着,“是你吗?”要说能让云笙高兴的人或事,那就只有漾了。
一会儿,黑风从云笙身后的树上俯冲下来,落在云笙后面,云笙一个转身,看见了久违的那张面孔,如果是前几天的话,云笙肯定会狠狠地抱住他。
现在云笙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问题在脑海里,绊住了他的脚, 扼住了他的喉。
“压抑憋在心里会使内心结郁,在这种情况下练功,会增加内脏负担,如果太用力,你会没命的。”漾还拿他当小孩子一样,“你现在心绞痛,头欲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呵,你有好的了多少?”云笙冷笑一声,把剑抱在胸前。
“好,既然不欢迎,我也不自讨无趣了。”其实漾也无心跟他玩笑,看到他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就放心了,转身要走。